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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官府所为。” 时载微一怔愕,心道:你们郎君可真有钱:“好官?栖州的官……” 中年男子环着胸:“别的官如何,我们初来乍到不知晓,我们小郎君定是个好官。” 初来?小郎君?你们郎君□□成便是新任的栖州小知州。时载笑道:“ 你们郎君竟买下一条街?” 中年男子一呶嘴:“街尾还有一小段不曾买下,这些刁的,见我们修路挖沟,坐地起价想多卖些银钱,真是该死。” 时载跟着摇头:“栖州之民……难免多有算计。 ” 中年男子嗤之以鼻,道:“天下人艰难苦辛的何其多,就栖州多苦?哪个没有委屈,不易处。”就如他俩小郎君,富贵公子哥,小小年纪远离家乡父母,来这偏远之地当官,一路上又是贼又是偷的,何其不幸。 时载叹口气:“如今上有明君,盛世太平,可这栖州却是百年如一日,人人苟活。” 中年男子又装着好奇问道:“郎君做得什么买卖?” 时载道:“药材。” 中年男子笑:“这倒是桩好买卖。” 时载也问:“敢问大哥这街收拾得妥当后,街上店铺是往外租赁还是自用?” 中年男子面上越发有得意之色,道:“自用,我们百行齐全,箍桶补碗裁衣裳做吃食的应有尽有,并不往处租用。” 时载笑起来:“栖州买卖不大时兴。” 中年男子道:“无妨,我们开店迎客为得是我们郎主,不算正经买卖。” 时载飞快地心里计算了一番一条街上所耗费的资费,其数为巨啊,不动声色问道:“再多扰大哥一句,我在乡间收药材时有村民问我买粮,只我家中不做粮油买卖,也不识得卖粮的,大哥这边既百行齐聚,可有粮米铺?” 中年男子道:“大许是有的,只我是个看家护院的粗人,不敢将话说死。” 时载观他神色量他言语,中年男子虽说得小心,但语调平缓,显是将此视为寻常事,当下心里有了底,道:“他日长街开业,我要还在栖州,定要过来领略街上风光。” 中年男子笑:“郎君定要过来光顾。” 时载别了中年男子带着差役慢慢腾腾沿街走了,那中年男子看了他半晌,挠挠头,拉过一个总角小儿,丢给他几个钱,道:“去跟你牛叔捎个话,就说有个个白面郎君打听我们街上的事。” 总角小儿好奇:“莫非是贼?” 中年男子道:“那哪里知晓,小心为妙。” 一旁街角搬了张桌子文士装扮的人招招手:“来来,将这张画影带上,说了这些话,我这张画影勾得细致。” 总角小儿蹦蹦跳跳地接过画影,去街尾寻找牛叔去了。 . 时载一路走一路看,从街头直走到街尾,这才拐去宋府寻找宋光。 宋光正瘫在院中吃酒呢,在狱中被楼淮祀一吓,害他做了两宿的恶梦,半夜爬起来拜了拜神佛,才勉强挨到天明。一听时载来访,搓搓手,大乐,真是祸来兮福所依,看这春阳暖暖慰人心矣! 时载往日求见宋光,宋光能寻出百千种的借口来,这回滴溜溜、笑呵呵,活似弥勒似得出来相见,竟让时载受宠若惊。 “时明府,风采尤胜往兮啊。”宋光拉着时载的手,亲热得有如生死之交。 时载坐下,无奈道:“通判,你我半月前方见过一面。” “对啊,半月实乃久远,三日都要刮目相看,何况半月之久。”宋光叫上茶,拉拉杂杂问,“时明府忧心农事,可有多加餐饭啊?” 时载懒怠与他打官腔,道:“通判,下官这趟来,还是为着粮种之事……” “别别别……可不敢说粮种的事。”宋光忙正襟危坐,道,“时明府,时弟,栖州这一亩三分地,宋某为通判,行的是辅佐之事,怎可越知州贸然行事?大不妥。我们食得皇粮,做官为民,要办实事,上上下下齐利断金,不好你左我右,起些纷争。” 时载不由问道:“知州既到任,怎未曾召见下官等人?” 宋光摁着肚子,掏心掏肺道:“知州行事怕是自有其意,我也不好妄加揣测啊。”换上一张笑脸,“不过,知州为人随和,待人体恤,忧心民事,一来就擒了贼人在狱中,定与时明府投缘。明府有事不如直去府衙求见?如何?” 时载道:“敢求通判同往。” “不妥不妥。”宋光探身,低声道,“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岂夺人之美?” 时载知宋光三不管长推脱的脾性,再多说下去也是白费口舌,遂起身告辞求去。 宋光倒是体贴,还叫管事拎了几包糕点,拉着时载的手,语重心长:“时明府,时弟,知州乃你上峰,初见不好空手上门,哪怕是为着公事,也不好这清伶伶地去。捎上捎上,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哈哈哈。” 时载哭笑不得接过糕点,任由宋光亲自将他送出门,跟个望夫远去好去私会情人的小娘子似,面上依依不舍、不断挥手,内里恨不得叫他有多远滚多远。 行一箭之地后,跟来的差役惊奇道:“通判这番怎换了嘴脸?” 时载掂掂沉甸甸的糕点,笑道:“他不愿担事,便打发我去找新任的知州知州初上任不曾经事,自是处处制肘、样样陌生。” 差役担忧:“那明府求见,他能管事吗?”不是他心生不敬,而是栖州的这几个官向来一推四五六的,功过不沾手。 时载道:“不管如何,先去会会这个楼知州。” . 楼淮祀正在家中闲得郁郁发霉,他打发瘦道士与贾先生带人去索夷族族地一块沼地中探查黑水之事。 这下好,人人都有事做,他的卫妹妹和俞子离去了泽栖;牛叔还在买屋买地;老太医出门采药;素婆在他们外头买的一处宅院里收拾 ……只他,没事干,屋里绕屋外的,找了块肉干,逗得肥肥“嗷嗷”直叫唤。 他百无聊赖之际,管门的仆妇过来递上一张拜帖,还是新写的,墨渍都未干:“郎主,门外有俊俏白净的后生求见呢。” 楼淮祀接过拜帖,吹吹上头的墨渍,嫌弃:“这别是临时起意来递帖子的吧!”再看具名:云水县令时载拜上。忙不迭将拜帖扔开,“不见不见。”什么云水、蒹洛的县令,他一个也不想见,有梅老头败坏在前,当县令没一个好人。县令娘子也没好的,跑他家来拐带他的卫妹妹。 仆妇见他不肯见,老老实实回去打发人。 时载也不在意,笑问:“大娘,知州在家中?” 仆妇道:“在呢,只我们郎主不肯见你,你要不先家去?” 这拒客拒得明明白白的,连半个借口也不找的,时载非但没生气,没倒起了好奇心,他也不急,道:“大娘,我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