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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再者他为河神所厌,说不定你们还会被他牵连。”楼淮祀体贴道。 索夷族族长越发茫然了,道:“木葛本是少巫。” 楼淮祀老大的一个白眼翻出来,全赖他生得好,做了怪模样也无损半点美貌:“怪道为河神所厌,原来与木巫是一道的,想必没少跟着作恶辱神,我说河神司水,性柔悲悯,怎会好好地伤人魂魄,,哼。” 索夷族族长大急,拉住楼淮祀道:“木葛小仙童只管带走,只我们与……我们一族……” 楼淮祀安慰道:“我们仙君是个嘴硬心软的,一时恼怒你们被木巫迷惑辱及神灵,这才生了气。族长,辱神可是恶业。思前过,帝辛对女娲神像不敬,国亡人消,你们所为比帝辛还要过分。不过,话又说回来,帝辛是有心之过,你们是无心之失。阴司律条:无心做恶,虽恶不罚。你放心,我们仙君不会置之不理的,等他吹吹风、消消气,定会与河神好好求情。” “这……便好,这便好。”族长忙点头。 楼淮祀道:“神女与我们仙君颇为亲密、略有瓜葛……族长,我们仙君为你们不可谓不敬心。” 族长翻来覆去,总算咂摸出味,这是说那位仙君是河神的相好?留人道:“那仙君与仙童不如留在族中,容我们招待一番。” 楼淮祀摆手:“不可,我们仙君还有要事在身,再者仙君道法已略有小成,辟谷个一年半载不在话下,已许久不食人间谷物了。”他在这唠叨个不休,其余人连着卫繁都走出好远。俞子离大许是忍无可忍,将朱眉遣了过来。 索夷族族长眼一花,小仙童被那个瘦削的护法挟带着转眼间走得老远,有如御风而行、缩地成寸,再看那贾先生,看着像是个糟老头,却轻飘飘的,在那铁塔状的黑护恍如无物……果然神仙中人啊。他有心想再留,眼下全族人哭嚎跟死了爹似得,如何留。索夷族族长站在神像边,一地呯呯磕头的族人,边上密密麻麻插上了线香,香烟袅袅如云遮雾罩,隔烟远看,楼淮祀一行好似快要飘渺升天,膝盖一软,也跟着跪倒在地。 . 俞子离发了火,楼淮祀也不敢触霉头,跟卫繁一块可怜巴巴地说了一车的怨怼之言。 卫繁待俞子离极为敬重,坏话是一句也不肯说,只能挑拣了好话安慰。 楼淮祀躺在卫繁怀里,暗乐不已,他师叔嘛对着他就没好脸色,说几句,那也是不痛不痒,除非俞子离祭出板啊尺啊笞啊将他打得皮开肉绽,可惜,俞子离文弱得紧,还没他结实呢,手上更是没几分力道。楼淮祀嗅着卫繁身上的馨香,没一会就把他师叔的锅底脸忘得一干二净。 俞子离却是越想越气,又将楼长危与姬明笙抱怨了一通,养儿不教父母之过。楼淮祀这脾性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幼时不知教导,大了就知道往死里打,这连狗都嫌的性子掰都掰不回来。他实在气不过,过来将二人的车帘一掀:“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虽非君子,怎能视人民如草芥,教唆他人将好好的活人祭河,你与木巫何异?”话锋一转,对卫繁道,“你可愿你夫君老时与木巫仿佛?” 卫繁吓一跳,慌忙摇头。 俞子离微睐着眼:“我也不愿我的女弟子嫁与这等冷血之徒,届时我做主让你休夫。” 卫繁微张着嘴,扭头去看楼淮祀,楼淮祀脸都气红了。 “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还是我师叔,成日就想让我和离?” 俞子离摇头:“是休夫。” 楼淮祀气哼哼道:“他们扔了这么多女子入河,木巫再是罪魁祸首,但一族之人兼是帮凶,法不责众,我还能将他们一族人全抓起来不成?只这般放过,如何慰藉亡灵,还不如让这些青壮尝尝任人宰割又无能为力的滋味。” 俞子离道:“如此作为他们就能知错?” 梅萼清凑过来点点头道:“俞郎说得甚是,小郎君,民之愚恶视人命浮尘,他们嫁得河母,也入赘得河公。” 楼淮祀耍起无赖:“算了算了,是我的错,我就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我只当个睁眼的瞎子,明耳的聋子,不看不听,如何?” 俞子离笑起来:“你只知使小性子,还不如繁繁大度。” 楼淮祀气苦道:“你为长我为幼,不与你计较,反正我是来混赖度日的,索夷族我知道师叔不忍放之不管,师叔自己管去。” 俞子离道:“还一州长官呢,不过三岁幼童。” 梅萼清跟着帮腔:“所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小友当担起教化万民之责。” 楼淮祀呛道:“不尽然,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听话就行,不必教化。” 俞子离道:“少逞可舌之能。” 楼淮祀被他二人念得一个头两个大,呻吟道:“师叔,梅老头,我们刚虎口脱险,再看老贾一把老骨头,一日老了好几岁,我们不如先去城门口跟牛叔他们会和,先行进城,再寻张软床好好歇上一歇?” 俞子离点了点头:“也罢,不知柳渔儿到了城门品没有。”他当时吩咐柳渔儿从水里脱身切不可多逗留,直接泅水离岸后就去找城门品找牛叔。 他们二三十人,除却贾先生垂老,余者要么是好手要么如楼淮祀与卫繁,年岁不大,脚力却健,又是轻身行路,走得飞快,只在半道略停了停稍示歇息。这栖州的郊野真是处处荒芜,渺无人烟,一路走来官道坑坑洼洼,久不曾修填,也少见村落人家,放眼望去泰半是水泽荒地,野草蔓生。人少地荒,却不冷清,鸟兽虫鱼成群结队。 卫繁坐在车前看景,眼前什么一晃,下意识将头一偏,一只偌大的虫子撞在她的帷帽上,楼淮祀伸手抓了下来,却是一只半个巴掌大小的蜻蜓。卫侯府多花木,夏时池畔没少蜻蜓盘旋,丫头还捉来剪了翅膀做花钿,她只没见过这般大的蜻蜓,怔愣间模糊想着:可剪得好些花钿。 楼淮祀还担心她吓到,很有些不安,仔细看了看,惊见卫繁隐隐还有几分兴奋。路过一段泥路,旁边一处水泽,水草肥美,忽见一个庞然大物从泥沼中蹿出来叼做了什么事物。 “他祖宗的狗杂,这……这……是?”楼淮祀差点惊跳起来,趴在泥沼上的恶兽,身长近一丈,长吻利齿,遍体生鳞,背有倒刺,四足生爪,长尾如鞭,大口一张,怕是连人都能一口咬死。 “哦,这是恶鼍。”梅萼清道,“栖州水泽中多此恶兽,常有伤人之事,鱼鸟小兽,没它不吃的。” 卫繁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啊,原来恶鼍这般形容,堂姐姐给我舆图注记时,因着不曾亲眼见过,不知该如何作画,还引以为憾呢。”她一拍手,央贾先生道,“先生擅事,可能帮我画一张恶鼍,我捎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