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吠儿笑了笑,谢过后接过吃食转身招呼柳渔儿吃,自己掰了半个饼,边吃边看着柳渔儿。柳渔儿腹中饥饿,也不与吠儿客气,眸中露出惊喜之色,拿起肉刀割下一块,蘸了蘸盐蒜,吃一口饼就一口肉,她许是饿得慌,吃得又急又凶。吠儿又想:她生得好看,要是贼人的饵,在贼窝定不会受到薄待,莫非是窝穷贼,肉都吃不得的那种?穷成这般的贼能聚得多少人?要是小猫几只,竟敢来劫俞先生,这与自寻死路有何分别? 柳渔儿吃饱喝足,又笑着边比划边说,吠儿实在听不懂,只好带她出去找贾先生。如何上船就如何下船,船边舷都不肯多走一步,柳渔儿似也不在意,她目光端正,一眼多不曾多看,反倒更像急着下船。 俞子离极为好奇索夷族,见柳渔儿无意歇息,召了贾先生过来在中间传话,问起风土人情来。 柳渔儿大惑不解,挠了挠头,答道:“家里也种田,也打渔,阿娘种田织网,阿爹打渔,与别的地方没甚不同。” 贾先生边传话边道:“你们信的神可与我们不同。” 柳渔儿又黑又长的睫毛上下扇动几下,直看着贾先生道:“我们拜河神哩,河神保佑我们全族风调雨顺,年年丰收,河神阿祖再神不过。” 楼淮祀偷偷凑到卫繁耳边,低不可闻道:“卫妹妹,这个柳小娘子在说谎。” “你怎知道?”卫繁问。 楼淮祀笑道:“我有时说谎为让人相信,便是这模样,故意直看对方双眸,以示真诚,实则是瞎编的。” “哦。”卫繁深信不疑,“原来如此。” 俞子离又问:“柳小娘子,你们族中可有什么有趣的习俗?” 柳渔儿想了想,咬了下唇,道:“我们族人都会吹叶笛子。” “叶笛?”俞子离垂眸,继而一笑,让小童取来干净的叶子,道,“不知俞某可有幸听小娘子吹曲一首?”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4-13 00:01:12~2020-04-14 23:58: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石不害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放弃最开心了 7瓶;晴、丼丼卤肉饭 5瓶;寒羽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89、第八十六章 第八十四章: 叶笛这玩意大江南北大有人吹,和着山歌小调, 虽难登大雅之堂, 却也悦耳动听, 樵夫渔农,得片刻的闲暇,树上一靠、船头一躺、牛背一坐便可成曲成调。 楼淮祀全不明白俞子离怎想起听叶笛, 他们这一行,少说也能拎出十来个会吹叶笛, 还非得听一个异族的小丫头片子听。 俞子离示意他稍安勿躁。 卫繁与他道:“我都没听过叶笛。” 楼淮祀立马收起不耐烦的神色, 端正坐好, 还道:“她要是吹得不好,我另寻了人来吹给你听。” 柳渔儿接过叶笛, 覆在嘴上, 她生得美貌, 专注垂眸之时,更添几分尚嫌青涩的倾城风姿。一阵清脆的鸟鸣声从她唇边飘出, 无曲也无调,却将鸟叫声学得无一毫差别,合上双目, 几以为一只肥圆披羽的鸟儿在枝头清脆鸣叫, 鸣声时长时短,时短时长,或啾啾一二声,又或连声清鸣…… “鸟……语?”楼淮祀静静吐出二字。 俞子离斥:“俗。” 梅萼清忙打圆场, 笑道:“小友语出不雅,却是灼见,索夷族的叶笛倒更似口技,惟妙惟肖啊。” 柳渔儿似极爱吹叶笛,吹起来没完没了,大有不说停,她能吹到地老天荒之态。这鸟叫嘛,刚听出时出谷黄莺,听多了闹人。 俞子离摆手让小童送茶,道:“甚妙,有劳柳小娘子。” 柳渔儿见不要她吹了,很是失落,贾先生安慰:“小娘子是客,哪能让你老吹啊,吹得你口干舌燥的,也是不美。” 柳渔儿更失望了,道:“不不不,不口干舌燥,吹上一天也没事。” “这可使不得,连吹上一天,非得闹病了不可。”贾先生和颜悦色道。 “那……我随你们进城时,路上能吹吗?”柳渔儿看贾先生亲切,大着胆子问。 “这……”这贾先生不敢做主,传话与俞子离楼淮祀。 俞子离笑了笑,道:“由她吹。” 楼淮祀这种大俗人,听得耳朵都疼了,补上一句:“也别老吹,这栖州本来就处处鸟叫,再加上她吹叶笛,我还以为自己身在鸟窝里呢。” 贾先生哈哈一乐,又问:“郎君这是要捎上她?” 楼淮祀在卫繁前头那是正气凛然,道:“栖州这种到处是恶徒之地,她孤身一个小娘子,撇在这荒野,岂不是见死不救?” 卫繁捧着脸,陶醉得看着楼淮祀,她家夫君简直是顶天立地大丈夫。 俞子离也点了点头,难得夸赞:“这话说得还有几分模样。”又对柳渔儿道,“小娘子随我们一道行路便是,随意就好,你年纪也小,跟吠儿一道玩去吧了。” 柳渔儿听后双手合什连拜了两拜。吠儿很是识趣地把柳渔儿拉走收拾船上床铺,反正立定主意,要跟个监工头子似得盯着柳渔儿。 俞子离捡起一片叶子,道:“柳小娘子吹的鸟鸣声,是雀鸟报平安唤友的鸣叫。” “真是贼饵?”楼淮祀皱眉。 俞子离摇摇头:“应当不是,另有原由。留她下来,看个究竟。” 贾先生冷笑一声,语带嫌弃:“栖州早已烂到了脚后跟。”刚下船一天没过就碰上这么多污糟事,“也不知那伙匪徒还敢不敢来劫人。” 有牛叔手下在外扫荡搜寻,寻常的匪盗哪敢不知死活来劫人劫财的,等得天边泛黄,一队私兵回来,形容颇为狼狈,打头的那个提了店小二的脑袋。原来他们一行寻着店小二与壮汉,便想拿了来问话。谁知栖州地势看似平坦,却是沟、河、沼交错,他们人生地不熟,几次跌了泥跤,真跌得心头火起,那壮汉勇猛狡猾,一个不慎就让他逃了开,只擒下了店小二。 店小二慌急之下,使起下三滥的手段,一把石灰撒了过来,其中一个兵下意识一刀挥去,不小心劈死了店小二。一行人见失了手,都还没审呢,直接送人归了西,垂头丧气地回来请罪。 楼淮祀也没放心上,兵来将倒水来土淹,逃了就逃,识相的就此罢休,不识相敢重来惹事,连贼窝都给掀了。 牛叔却不敢大意,在岸边用罢晚饭,叫楼淮祀他们仍旧上船安寝,他们轮班值守,一晚寂寂无声,也就柳渔儿时不时地吹吹叶笛,惊得水边宿鸟嗄嘎几声。隔日理好车队,绑好箱笼,用罢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