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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对了,你那娘子虽说是只河东狮,既娶了家去,总也要好好对待。首饰胭脂怎能一样不送?” 梅萼清越加汗颜了:“小友不知,下官穷巴巴的,得了俸禄一并交给了娘子,饶是如此,还得靠我娘子接济。说来惭愧,下官实是靠着娘子过活。” 楼淮祀大摇其头,很为梅萼清家的那只河东獅不平,道:“老梅跟着我混,一支金钗钱肯定赚得。” “可不敢攫取半点民脂民膏。”梅萼清惊吓道。 “老梅瞧你这个穷酸抠索样,一支金钗都想搜刮民脂去。”楼淮祀笑起来,又问,“你娘子为人如何?我赴任时也要携我娘子同往,嫂子在栖州混成了地头蛇,可能看顾我娘子一二?” 梅萼清皱眉想了半天,才斟酌道:“拙荆的性子吧不算好,直来直去,遇着 合她心意,那必然是百般照顾,遇着不大相投的……”她可不管什么知州夫人还是侯门之女,掉脸子翻白眼一样不落。 楼淮祀轻哼了一声:“我娘子脾性最佳,无有不喜欢的,我娘,我舅母,我外祖母就没一个不欢喜她的。” 梅萼清笑呵呵道:“是是是,夫人定然讨喜,不过……楼小友亲是定了,好似还未成婚啊,你这一口一个娘子的,似不大妥当。” 楼淮祀被他兜头一桶冷水浇下来,气得脸都青了,看梅萼清跟看杀父仇人似得的。 梅萼清连忙安抚:“不过话又说回来,听闻小友与卫家妇的婚事,皇家包揽,最晚下月也成了,这声‘娘子’倒也不为过。” 楼淮祀这回不领情了,反倒翻翻白眼:“老梅,你家祖上是给人放纸鸢的吧,这一松一紧一拉一送的,炉火纯青啊。” 梅萼清大笑:“不提不提,下官想问问,小友这百工真个要多带了去?” 楼淮祀边答边将人让进楼:“我听说栖州骗子,贼偷多,匪盗多,穷的狠,正经做买卖的都少,还是多带点人比较可靠。求人不如求己,我有钱有人有粮,还怕什么。” “那……栖州多水路,小友要不要找几个船工啊?”梅萼清小心提议,“嗯,栖州的船也不好,多小船,大船不多。再一,那处的木材不算上佳,可要带点木材去?小友要嫌出行不便,除却坐船,还可架桥,石桥要采石,砖桥要烧砖,烧砖还得要砖窑,这林林种种,摊派下去,牵扯的行业可就多了。小友尽带去?怕是不好养活。” 楼淮祀刚要答,瞥见梅萼清略有探究的神色,笑道:“老梅,你乃老奸巨猾之徒啊,放心我自有分寸。” 奸人梅萼清半点不生气,正色道:“小友莫嫌下官多事,别的尤可,郎中确实要多寻几个,栖州毒物太多。” 楼淮祀点头:“漏了哪样也不会漏了郎中。来来来,老梅,我为你引见。”他一进楼,拉着梅萼清一指姬冶:“这是我表兄,姓姬,这干巴老头姓贾,算半个栖州人。表兄,老贾,这位是要栖州明府梅兄。” 贾先生正半个屁股挨着马扎两腿打着晃,跟针戳似得起身揖礼。 姬冶看着梅萼清却有些发愣,他记性极佳,看梅萼清似有些面熟。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3-04 03:09:46~2020-03-06 01:59: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小懒猪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柳絮舞妖娆、一一 10瓶;三鲜 2瓶;十六画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7、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梅萼清看上去老眼昏昏,找不着针鼻子的模样, 却是眼观四陆, 一见姬冶微一皱眉, 立马提前见机,揖礼道:“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见过三皇子。” 姬冶微皱着眉还了一礼:“梅明府有礼。” 梅萼清抚须道:“三皇子幼时, 老朽有幸还见过一面呢。” 姬冶略有吃惊:“梅明府见过我?” 梅萼清点头,状似怀念:“多年前有幸拜访过王府, 三皇子那时还小呢。” 姬冶又想了想, 只没想起何时见的梅萼清, 便又把他仔细端详了一番,皱巴巴里带着酸, 又掺着点点讨好, 寻寻常常一个不得志的芝麻小官。只他心中又有疑惑, 他记忆虽佳,出入王府者不知其数, 他不至于还记得一个平平无奇的无名小卒。 “是吗?我倒记不大清了。”姬冶随口道。 梅萼清见好就收,笑笑奉承几句。楼淮祀却颇为吃惊,不由追问:“老梅, 你识得我二舅舅?” “诶, 老朽哪有这等福气。”梅萼清慌不迭地急摇手,惶恐道,“不过寻常拜访罢了,犯上之言啊。” “哦。”楼淮祀点点头, 没有细究。 一旁的贾先生悔得肠子乌青的,这是撞了什么邪风才来一看究竟,真想给自己几个嘴巴子,管不住腿忍不得好奇。这一来真如掉进荆棘丛里,刺得他动都不敢一动。 楼淮祀难得发善心,老贾这一大把年纪的,愁容满面,无可适从的样子让人见了,多少心中不落忍,道:“老贾,你这般放心不下谢罪?虽然栖州路远又不平,有我师叔在,谢罪头发丝都不会少了一根。” 贾先生嘴里发苦,想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活头,唯有谢罪是心中挂念。谢罪一去栖州少说四年,自己要是不幸西归,闭眼前见面都难。 但,俞子离愿将谢罪带在身边实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贾先生实在不愿错过。他心绪翻滚,难以抑制,品不出悲喜。梅萼清却是喜得秃眉都飞上了天,任他奸似鬼,竟也着了相,只差没拍手叫好。 姬冶的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他的身上,将手背在了背后,微捻着指尖。梅萼清眸光扫到,惊起一身薄汗,心中讪讪一笑:真不愧是圣上爱子,肖父至极啊!面上只当没看见,又是惊又是喜地问楼淮祀:“小友,你这师叔可是俞老之子啊?” 楼淮祀越发觉得梅萼清知道的事多,笑着道:“你倒是清楚。” 梅萼清击掌笑道:“小友量我常在栖州田埂头行头,十足十一个田舍翁,不该知这些事。这便是大误会,老朽虽非京中人,却也在京中度过日,岳丈也是京中人士嘛。这京中事,多少也知得一些。况且俞何等人物,我辈唯有敬仰,他仙逝实是人间之憾啊。老朽也曾闻得楼将军拜在俞老门下,学得一身好本领,又有一师弟,才智过人。只可惜无缘目睹,不曾想,老朽临老竟有如此机缘,上天厚怜啊。” 楼淮祀撇嘴:“目睹就目睹,你要是同我一块上路,日日能见。也不过双目视人,张嘴吃饭,渴饮饥食,也没见他饮风食露仙气飘飘的,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