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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社会随时随地就可以买到的、那种成批养殖的海带不一样,这里饮食习惯相当保守,人们并没有关于海带烹饪方面的知识。 格伦甚至在听到他要海草的要求时,还和他确认了几遍不是自己搞错了,这才叫人去准备。 对于海带、海藻的食用,是先从东方开始的习俗,最早那一段时期,日本和中国人就先后将海带纳入食谱,还将之添入药材。可以说早在久远的古代,海带就已经得到了广泛的应用,人们还研究出了晒干海带的储存方法,可以在非季时也品尝到海带的鲜美。 海带只是海草的一种,郭锅虽然叫人去试下海朝海草,但他并没有十全的把握,生长在这一片的会是可以食用的海带。 但已经是他自穿书以来,自己难得碰到的可以称之为幸运的事了,这片海域之下确实有大片洁净可食用的海草,砍断拿上来一看,居然还是做料理时最常见的海带。 这是可以食用的深海野生海带,并不像那些晒干后再泡发的海带,这海带吸足了海水,表面润泽光滑到反光,呈现健康的棕色。他用手指压了压海带,感觉指下的触感十分柔韧,甚至说有些过于坚硬了。 他冲洗了菜刀和案板,把海带放上去,跳了一块比较粗-硬的部分连切三刀,才将海带砍断。 停下了手中的菜刀,郭锅已经明白这样坚硬的海带,入口几乎是嚼不动的。 .........那就只能换另外一种处理方法了。 他现在所在的厨房环境十分简陋,主要食材一概没有,可以调味的香料更是极度匮乏,甚至还有许多东西,都需要郭锅亲自动手准备。 他将海带切成可以塞入放入锅中的小段,并亲自打水清洗了一边,从橱柜里拿出了十口大煮锅,一一灌入清水。 这边的格伦也已经快要处置完了,他望向灶台边的郭锅,问道:“你要煮水,我等下帮你生火,火锅就是这么做的吗?” “这只是火锅的一部分,今天教你作为火锅最重要的东西之一——汤底应该怎么熬。” 外面的海盗听到三言两语,立刻实况转播起郭锅的动向:“完了,什么火锅,就是煮鱼汤!我今天若是再吃到那种恶心的东西,我一定会将一整锅汤,扣在那里面厨子的脑袋上!” 门外壮汉愤怒嚎叫:“什么,还是煮鱼汤?呕,只要想到那种东西,我现在都能吐出来!” “你要再敢做煮鱼汤,我就敢鲨了你!” 郭锅听到外面的话,瞥了一眼格伦:“你平常都是怎么做煮鱼汤的?” 格伦凑近了一点,小声和他说:“去头去内脏,鱼肉切成块,放水,煮熟就端出去。” 郭锅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色。 “你知道船上连盐都没有剩了,所以我都是清水煮……你那是什么表情,在我之前的厨子,也是这么做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已经听不下去的郭锅,适时阻止了格伦的发言,“不要这样处理海鱼,你看,现在他们都对我的火锅口味,产生了严重的预期偏差。” 雀斑少年眼睛中充满了无辜,虽然不知道在啥都没有的情况下还有什么别的处理方法,但他还是有些莫名惭愧的低下头。 郭锅将装好水的锅,分别放在厨房的灶台上,十个锅堆在一起,显得灶台极其拥挤,因为平常就算是做船上这么多人吃的饭的时候,也很少会同时用到全部的灶。 大概都是一个菜做两三锅放在一边,做好了就开始做下一道菜,能把灶台上的位置腾出来。 但郭锅已经没有这么多的食材选择,他只能做一道菜,而且必须是保证所有人吃饱吃好。 他必须保证锅里汤底在火上的时间。 “烧火。” 格伦将煤炭倒入灶中点燃,灶台相连的排气通道是在在船外,虽然有些烟气溢出,但倒还不至于将整个厨房弄得乌烟瘴气。 刚点上火,灶上架着的锅还是凉的,但郭锅已经将自己刚刚切好的海带,一一放入冷水中。 屋外再次响起了一片鬼哭狼嚎。 “他把海底的草剁了!太恐怖了,这东西硬到可以拿来抽人,他居然想给我们吃吗?” 有人怀疑道:“他到底是来给我们做饭,还是想吃死我们的?” 来自屋外不断干扰的声音,终于让郭锅烦了,他走过去将门关上,隔绝了门外所有的猜测和怀疑。 被质疑并没有影响郭锅的进度和心态,他拿着汤勺活动着锅底的海带,同时对格伦说:“你上去问问你的头儿,看船上有没有酒?要是有的话,就给我来一点。” 格伦上去了一趟,居然真的拿回了一瓶威士忌。也多亏原来的正牌船长,在自己的舱室里私藏了不少,假船长显然对威士忌没什么执念,大手一挥就批了一瓶拿下去做火锅。 重新下来的格伦,将趴在门上试图偷听厨房里动静的海盗统统赶走,再走进厨房重新关好大门。 在郭锅的要求下,格伦将切好的所有鱼头装在盆里,郭锅亲自倒了一些威士忌在鱼头上,让格伦用手抓匀两分钟后,再把这些鱼头用淡水清洗干净。 听到郭锅的要求,格林脸上的心疼都已经无法掩饰了,船上的酒是很珍贵的,他居然用来洗鱼脑袋,这是何等的浪费! 然而这并不是最后的噩耗。 噩耗是郭锅不仅是真心要把这些鱼头做了上桌,而且,他还要为这些鱼头倒上他们厨房里珍贵的食用油! 格伦心如死灰,想起自己头儿对他发出的“不要干预人家做火锅,做饭上听他的话”的指令,再洗干净手后,一脸惨淡的继续抓着碗里的鱼。 因为郭锅处理鱼的方式与格伦大不相同,多了许多与以往不一样的步骤,所以这顿饭的开饭时间,比往常要晚了一个多小时。 一连几日吃不饱的海盗们,生无可恋的围坐在食堂油腻的桌子边,看着自己眼前的空碗,眼神失去光亮,没有一点点对这顿饭的期望。 消息已经流传开了,这个所谓的新来的厨师,今天还是要给他们做白水煮鱼块。说什么火锅,就是换个名字来骗他们的。 一想起这菜的味道,他们一个个都恶心得快要反胃。再好吃的东西天天吃、顿顿吃也受不了,更何况是没滋没味的白水煮鱼,一连吃了好几个月? 可就是这样,还是要逼着自己吃,若是不吃便是被饿死了。 他们绝望的想,这操-蛋的生活,不知还要过多久才是个头。 在一片唉声叹气的低沉气氛中,有个人缓缓走进了食堂。 他走过的地方,人们都情不自禁的为他让出位置,连说话声都消失了,食堂变得极为安静。 走进来的人,就是这艘船上的船长血钩子,在食堂外的暴-动传到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