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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时,姚獬又再次提起了姚龚联姻。这回,龚甄严正拒绝了。毕竟吃一堑长一智,差点失去自己妻儿的经历如今仍然历历在目,他怎敢再次放任这种可怕的事发生。 他温和地说道:“若是小辈两情相悦,臣认为姚大人的提议确实甚好。”见姚獬满意地笑了笑,话头突然一转,“可若是并非两情相悦,臣认为还是算了。” 姚獬果然听了,脸色变了变,变得有些铁青,眉头紧拧。 “这感□□谁知道会不会日久生情,多相处不就好了?” 龚甄轻笑,“可强扭的瓜不甜,臣只愿小辈们都可以过得好,即便无法联姻,也能当个朋友,不是吗?” 姚獬脸色已经不是难看可形容的,这还是除了与他不对盘的那些人外,头一次有人敢拂了他的面子,尤其是这人还是他从未想过的龚甄,那个怂巴巴的龚甄。 但碍于自己的大计,此刻还不宜与龚家撕破脸,他得拉拢着龚家。 嘴角轻扯,勉强扬起一抹笑,“说得极是,是本相强求了。” 龚甄那时以为这事就如此揭过去了。 未成想下朝后,姚獬又拦住了他。 “龚将军,您真不考虑让我俩家的小辈定亲?”姚獬虽面带笑靥,可那笑却让龚甄心里发毛,总觉得不怀好意。 龚甄硬着头皮摇了摇头,“并非我不肯,而是我家凌儿心有所属,我不好棒打鸳鸯,当那拆毁姻缘庙的恶人。” 姚獬笑道:“那不成问题,我会让我家近儿和令嫒多培养感情的。” 龚甄不语,心里所想的是,不论培养多久感情,他家凌儿都是不可能遂了这坏心得很的糟老头的意。 姚獬未能得到回应,又重复了一次方才的提议,“你说是吧?龚将军。” 龚甄知道这姚丞相是夹带着怒气再问一次,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他只好含糊地应声,抛下一句:“我会回家与凌儿好好讨论一番。” 语毕,脚底如抹了油,一溜烟就跑走了。 此刻,龚甄拧巴着一张脸,向自己儿子求救,“你说,如今该怎么办?”人家都明目张胆怼到他面前了,难道还要他继续四两拨千斤,忽悠过去? 不可行,绝对不可行。姚獬若是为愚笨之人,就不会有今日这些“作为”,此前以各种理由拒绝还行,可就怕对方狗急跳墙,拿权势压人。 龚凌脸沉了沉,“先稳住,我们得把计划加紧脚步实行了。” 龚甄点了点头,不放心地问道:“爹信凌儿你的能耐,可那姚伏城赶得及吗?”辕城可是距京城有好一段距离,若是赶不上,还怎么唱出一场大戏? 龚凌笑地一脸高深莫测,“放心,绝对赶得上。” 龚甄不疑有他,点了点头,“那便好。” 与此同时,姚府书房。 “大人。” 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跪在姚獬面前,神情毕恭毕敬。 “事情都准备好了?”姚獬冷淡地问道。 “是。” 姚獬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满意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你退下吧。” “是。”应了一声,刹那间,姚獬面前便空无一人,好似方才那身影只不过是幻觉。 没多久,书房的门被人敲了敲。 “进来。” 门缓缓打开了,来人是姚近。 姚獬瞥了他一眼,问道:“怎么样?龚家那小姑娘答应你的求亲了吗?” 姚近先是一行礼,轻轻摇了摇头,“她拒绝了。” 姚獬冷哼一声,“区区一女子,还瞧不上我们丞相府的人了?” 姚近迟疑了下,把今日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我瞧着龚姑娘似乎有了心悦之人。”吞了吞唾液,才问道,“爹,咱们这样,真的好吗?”抢人所爱,通常都不会有好下场,他姚近又不缺女人,可不想为了这区区一名女子,落得悲惨下场。 姚獬冷笑,“有何不好?那家的小辈,胆子如此大,敢和我姚家抢人?” 姚近看着自己亲爹可怖的表情,默默地垂下头,不发一语。 片刻后,又听到姚獬冷冷道:“要不是需要龚家的势力,我才不可能腆着脸接二连三地去和那龚甄商议这事儿。” 与姚家敌对的,基本上都被他用计罢黜了;朝堂上剩下的大多是他的人,唯独这龚甄,始终保持着中立。若是想要壮大势力,龚甄背后的势力不可忽视。 尤其是这龚甄还是掌握着兵符之人,虽说兵符还给当今圣上了,但只要对方一句话,便能将兵符拿回,命令那几万大军,换言之,只要能掌控龚家,他姚家飞黄腾达之日便不远了。 如此想着,他便淡淡地看向自家儿子,命令道:“近儿,莫要让我失望,势必让龚家那小姑娘心甘情愿嫁给你。” 姚近面带犹豫,问了个重点,“若是不愿呢?” “那就断了她的腿,毒哑她的喉咙。” 姚近猛然抬起头,惊恐地看着眼前神色冷淡,嘴里却说出如此狠毒的话的人,“这样好吗?人家不过是一名女子。” 姚獬冷冷笑着,“我可不想养出一个白眼狼,若不是心甘情愿成了我姚家之人,这种人便不值得相信。” 姚近微微颤抖着身子,“……是,爹所言甚是。” 姚獬认为自己说得差不多了,摆摆手,“你退下吧,做好你的任务。” 姚近抿了抿唇,再次行礼,“是。” 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姚獬在姚近身影消失在视线后,起身走向窗边,看着那富丽堂皇的宫殿,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可可怕怕ing。 62、龚府迎来大贵客 龚家三口从未想过,自家寒舍会迎来如此贤身贵体之人。 他们看着眼前穿着黑斗蓬的男人,纷纷行礼,直至男子说了“平身”,才直起身子。 男子一双深邃的黑眸,见不到底,表情冷淡,周身气质极为寒凉,甚至称得上阴冷。 对龚甄和柳鸢而言,眼前之人威压甚重,背后不禁冒出了冷汗,不明白自己是做了什么大事,才招来这位贵客;而对龚凌而言,他只是觉得面前此人有些面熟,可又想不起来何时见过。 男子在噤若寒蝉的氛围下,淡然出声道:“龚将军,朕此番前来,是有一事想要与你商谈。” 是的,此男子便是那位谁也不能乱招惹的天皇老子——皇帝。 龚甄将皇帝带到书房后,先是一拱手,毕恭毕敬地问道:“敢问陛下,是想与微臣商谈何事?” 皇帝淡淡地回道:“有关姚獬谋逆一事。” 龚甄错愕地瞪大眼睛,“陛下……” 皇帝若有似无地轻笑一声,“是好奇我为何知道吗?” 龚甄迟疑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