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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足惜!”干干脆脆地,身子一转,把衣裳一脱,被皮刀鞘打得五颜六色的后背顿时袒露在完颜绰面前。 完颜绰呼吸一滞,举着鞭子的手无论如何也落不下来了,她颤着声音问:“那你说,什么‘劳燕分飞’是什么意思?” “东飞伯劳西飞燕,黄姑织女时相见。”有情人被迫分开,是谓“劳燕分飞”。完颜绰先以为这是王药在表达歉意——前几日见面,对自己说了那么些无情的话,可是后来又觉察出其间细微意思的不同。 没等王药回答,她的第二个问题又抛了出来:“你这身伤,确实是因为影响了陛下打雉鸡?” 王药转过头,轻声问:“外头?” 完颜绰揭开外头门帘:“远处才有我的人,其他你放心。” 王药披上衣服,系好衣带,在门口查看了一番,才回帐中又说:“也算不上大事,你也不用太急。男人么,贪个嘴正常。别说他是皇帝,就是我们俩……” “够了!”完颜绰压低声音,“他有其他女人,也算是我的报应。但他若是要临幸其他妃嫔,大方落落去临幸好了,我自问也没有留个‘善妒’的名声在外,他何必这样偷偷摸摸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够看么?顺便基友的文来一发。 . :禁欲系权臣和病娇小姐别扭相处 . :甜白傻女主重生逆袭 . :狂虐直男癌 . :一手医国,一手养妻 . :叔叔饶了奴家吧 . :侯府碟中谍 ☆、思往 王药身在南院官府,又是个机簧灵动,举一反三的能人,皇室间这些微妙的事, 串起来想一想便明白其间原委。皇帝偷情的是自己的小姨子, 而小姨子对自己姐姐的评价可是颇为恶劣,且不论这评价对皇帝的影响, 至少她的所求,只怕是完颜绰不想听见的。谁是谁非他还不知道,但他只略一思忖, 便如实相告:“皇后可是有个妹妹, 生了儿子的?” 完颜绰的目中顿显阴狠之色,咬着牙说:“我有两个妹妹, 都生了儿子, 不知是哪一个?” 王药皱了皱眉看她的神色,摇摇头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她勾搭皇帝, 也不过是为了逃出生天,你远远地把人打发走就是了。自家姐妹, 别造杀业,自己会良心不安不说,也寒了做父母的心。” 完颜绰蹙眉想了想,冷笑道:“原来是她!我早给了她生天,想让她过好日子,可惜她也太贪心不足了。既存了这个心——”她想了想父亲完颜速那时的警告,按捺了一下,又问:“她若只是想活命,不需要勾搭陛下。你如实说,她还提了什么要求?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可以忍她的无耻,但她若无情无义,我不能不早做打算。” 王药摇摇头:“要紧的话没有听见。不过令妹对你风评不佳。” 完颜绰“哼”了一声,点头说:“你不必说,我也明白了。” 王药一时恍惚,不知自己做对了还是做错了。转眼见完颜绰抬手相谢:“如此,多谢了!”王药扯起一个苦笑,见她急匆匆出了门,只好自己叹口气,重新解开衣服,在掌心倒上药酒,小心翼翼扭过胳膊,打算给自己背上擦药。 门帘“刷”地又揭开了。王药手一个不稳,药酒尽数洒在衣服上。他抬头见又是完颜绰,忍不住责怪道:“说一声‘我要进来了’,有这么难吗?” 完颜绰放下门帘,跑到他面前,鞭子居高临下指着他的脸:“有一点我倒忘了问,而且这点,也只有你们男人懂:你觉得是不是我妹妹比我美得多,所以皇帝喜欢她,喜欢得如痴如狂?” 王药上下打量着完颜绰,火红色的窄身细袖衫子,加上腰间系得紧紧的碧玉蹀躞带,两色冲撞,也只有她这样发黑肤白、身姿卓越的绝色美人儿才压得住。他说:“脸没有看清,身材嘛,我倒是喜欢你这样的——” 鞭子不轻不重地向他挥过来,王药伸手抓住鞭梢:“让王药说完再打不迟。” “说!” “男人偷情,有时候无关乎美丑,不过是冲动和好奇。”他慢悠悠说,打量完颜绰的眼神却带着诚挚,“所以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着着不如偷不着。’越是得不到,越觉得美好。” 完颜绰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怒,想了想把鞭子一卷插在蹀躞带里,干脆盘腿坐在王药对面:“那么,却疾当年偷人,也是因为这个道理?而且,干脆连故国都不要了?” 她针尖对麦芒的问题,让王药的神色黯了黯,他过了好久才笑笑说:“我不是偷人,甚至都不是偷情。我以为我喜欢上了那个人,仅此而已。” 完颜绰坐在他对面,冷着一张脸睥睨着,似乎在估量他的话有几分真实,最后选择嗤之以鼻:“舌粲莲花,巧言令色。家中有未婚之妻,按你们汉人的做法,二十多岁的人早该毕姻生子——你还说自己不是偷人?” 王药的神色越发黯淡,衣衫袒胸,双手垂放在膝头,缓缓地摇摇头:“我平生第一亏负事,便在于此。” 完颜绰咄咄逼人,笑道:“左不过女孩子不美,又或者性格不和顺,再不然连面都没有见过,心里担忧。所以男人家不满足,心有旁骛,或偷人,或嫖妓,或蓄妾,自以为就能补足自己的亏欠了——都是这个德性!但是呢,既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少不得功成名就之后还要回去成亲,对吧?” 王药抬头看着她:“有点对,但不全对。她很美,性格更是鲜有的贤良,而且是两姨表妹,指腹为婚,从小识得。”他仿佛看穿了对面人的疑惑,可自己要揭开伤疤大概也痛得紧,嘴角抽搐了一会儿才说:“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一个人再好,没办法喜欢就是没办法喜欢。她嫌我放诞,但认命了;我嫌她的禄蠹性子寡淡无趣,但我不想认命!” 他不愿娶,也不想拖延着耽误表妹的终身,仗着是家中受宠的老幺,闹着要退婚,换来的是祠堂里沉重的家法,醒过来时,浑身发烫,口唇干燥,腰部往下痛到全无其他知觉,迷糊中犹记得母亲在床榻边拭泪:“药儿,你可都改了吧……” 撞到南墙也不后悔。他借口读书应考,独自住进家中后苑简单的阁楼。临安王家是书香大族,他潜心下去,畅读古今书籍,闲来和家中护院的老武夫学些招式,偶尔还会遇到来家里看望他母亲的表妹,他转身遽去,一点面子都不给人家留下。 直到他在汴京的花街柳巷自毁了前程,被放逐到边境纷争不断的并州。老父亲在家涕泪纵横,却甩手道:“此子日后必毁王氏门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