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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看到了卢珊珊的侧影。 旁边还有一个男人。 而那个男人,似乎不是迟陆。 从陈丝的角度看过去,卢珊珊和那个男人举止亲昵,眼神中透露着只有他们彼此才能读懂的甜蜜。 以陈丝的直觉来说,两人关系应该是不一般。 鬼使神差下,陈丝不自觉的缓缓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卢珊珊歪着头整个人倚在男人的肩膀之上,靠得极紧。 情欲攻略手册(H)醉酒 醉酒 陈丝回了家,把手机随意的扔在一旁,坐在沙发上,兀自开了瓶酒。 眼神逐一从鞋柜餐桌电视沙发上轻轻略过。 这家里的陈设,已经好多年没变过了。 之前秦源让她去他给她买的房子那边住,她只道是不习惯。禁不住秦源的念叨,把家里重新刷了漆,房间的摆设却还是留着原样。 门后挂着一个老老旧旧的灰色帽子,是她母亲留下来的。 母亲在世的时候,常爱戴着它。 陈丝喝了口酒,坐在沙发上,静静望着窗外。 她已经记不清母亲离开后的日子究竟过去多久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她身体里的时钟却像故障了一般忽地停了摆。 母亲的离开仿佛停滞了时间,之后的每一天对她来说,都像是昨日的重演,从未变化过。 陈丝父亲去得早,在她还没懂事时起便葬身于一场车祸之下,从此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母亲劳碌命拉扯她长大,虽家里条件不好,却也不曾亏待过她。 从来都是别人有什么她便也有什么,母亲给她的只多不少。 打小陈丝就在旁人异样的眼光里长大,也逐渐练就了来去自如的本领,慢慢的就能不在意那些闲言碎语了。 陈丝一直觉得她能和母亲两人一起就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哪怕日子苦些累些,她也不怕。 直到十八岁那年,她发觉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 家里的存款和她每日的兼职收入都只不过是白色病床上的杯水车薪。 陈丝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一定程度上来说,她是感谢秦源的。 可哪怕后来她拿到的钱已经足够多,却也依旧没能挽回母亲的生命。 医生说母亲是积劳成疾。 那些钱不过是让母亲在病榻上多躺了两月,最后还算体面的离开。 陈丝感觉脸上有不自觉的滚烫划过。 在这个天色逐渐转暗的傍晚里,她一个人坐在黑下来的房间里,喝了许多许多酒。 酒瓶东倒西歪,撞得叮叮当当响。 手机在黑暗中震了起来,陈丝瘫在沙发上,觉得这声音吵得她耳根子痛,伸手去按。 按了一次又响了起来,陈丝觉得烦,再按一次,还是响。 陈丝无奈,醉醺醺的接了起来。 “喂?谁啊?” 对方沉默了一阵。“你接电话不看提醒没有备注的吗?” “我……不知道你是谁呀,赶紧的,自报家门,不然我就,我就…”陈丝嘴里嘟囔着,连不成一句话。 “你…喝酒了?”对方声音有些迟疑,却又十分冷静。 “我才,我才没喝酒呢。” “你现在在哪?” 对方声音很稳,陈丝觉得这个声音好耳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我在家啊,我的家在云海路锦江小区3栋2105,怎么…你要过来找我玩吗?” “喝醉了自报家门倒是挺利索,你等会儿,我马上过来。”对方说完便挂了电话。 陈丝还在对着手机跟电话那头聊天:“说了半天…你…你到底是谁呀,赶紧的…自报家门,不然我就挂了。” 等了片刻发现耳边已经没了声音,陈丝看着黑了的手机屏幕自言自语:“怎么回事儿啊,这个人怎么说挂就挂?” 一松手手机哐的掉到了地板上。 陈丝换了个姿势,躺在沙发上舒服的哼了一声,蜷缩了起来。 情欲攻略手册(H)犹豫 犹豫 此刻,迟陆站在陈丝家门口发呆。 他为他自己一时的冲动而懊悔不已。 到底敲不敲这个门,迟陆犯了怵。 原本已经下定决心,前天吃饭时他和她说得清清楚楚,是打定主意决意分开了,甚至他还撂了狠话,说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却到底还是自己做了那个违背在先的人。 她没有来找他,他却忍不住不想她。 迟陆想起那天下车时她的眼神,没什么波澜,却也没有任何温度,好似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听到她说知道了的时候,整个人的心都碎了。 他以为是自己的眼神不好,竟未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丝的不舍和挽留。 难过又失落的,终究是他自己一个人而已。 这两天迟陆睡得一点也不好。 他还是会常常想起她。 连他的秘书都说,觉得他比平时分心了许多。 迟陆摩挲着手里的手机,想给陈丝打电话。 他不知道她会不会接,还是说她已经彻底拉黑了他。 但是他好想听一听她的声音,哪怕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喂”都可以。 在做好了被拉黑的心理准备之后,迟陆缓缓的按下了拨通的按钮。 心里模拟了千万种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和结果。 被拉黑的提示音,或者是平静的问他为什么要打电话过来,又亦或是被骂的狗血淋头的那一种。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 陈丝永远是最出乎他意料的那一种。 电话通了。 她接了。 迟陆心里一紧。 接下来的对话却是无厘头得不行,差点让他以为她在跟他开玩笑。 敏锐如他在第二句话里就发现了她的异样之处,他知道她喝了酒,忍不住的担心她。 她一个人在家,好不好? 喝酒喝太多,没有人照顾她该怎么办? 迟陆终究还是来了。 他站在门口徘徊踟蹰。 进不进。进,还是不进。 终于他狠了狠心,抬起手按下了门铃。 隔了老半天里面的人才开了门。 迟陆进门后发现屋里漆黑一片,甚至都分不清来人究竟是不是陈丝,他有没有走错门。 进门摸索着开了灯,眼前人的模样才清晰了几分,却是扑面而来的一股酒味。 迟陆环视着客厅,沙发前的地板和茶几上大大小小倒着一个又一个的空酒瓶。 迟陆忍不住皱了皱眉看着面前的人。 开门的这位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他是谁,甚至眼睛都没有完整的睁开过。 “你这是喝了多少酒。”迟陆转身带好门,把她扶到沙发上。 面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