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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识：“如果是以前你说这话，我信。但你已经当城主太久了，在几千年的岁月中，你的斗志逐渐被美色消磨，你还记得上战场是什么感觉吗？”

    “你不记得了。”

    “亢奋，紧张，忘却一切，投入与战斗中，只想着胜利，清扫掉眼前的所有敌人。当你砍倒一个敌人时，你会欣喜，甚至会沉迷，但是到最后，你只剩下麻木和疲惫，以及无止尽的厌恶。”

    在说这话时，季凌恒身上的气势在发生变化，仿佛变成一个久经沙场的战神，强大而不可战胜。

    这季凌恒气势的逼迫下，雾十刹身后的血海异相单薄得如同一张图画，很快溃散。

    雾十刹浑身颤抖着，徒然无力的向季凌恒发动反击，却被季凌恒一一瓦解，最后被季凌恒击败，再无还手之力。

    战斗落幕，觉有情与申屠渊两边相继结束战斗。

    申屠渊来到雾十刹面前，抓起雾十刹丑陋的蓝色犄角，强行拎起他的头颅。

    雾十刹震怒不已，却无力反抗，只能怒吼道：“申屠渊，我是你父亲!”

    申屠渊抓住雾十刹的角，猛地把雾十刹的头颅往地上一撞，他用了十成十的力量，撞得雾十刹头破血流，面容愈发丑陋。

    “知不知道，你的眼神让我感到恶心!我为流着你一半的血液而感到耻辱!”

    觉有情在一旁冷静提醒道：“时间不多了。”

    一炷香之后，沉眠的底蕴就会苏醒，到时候就真正麻烦了。

    申屠渊不情不愿回应道：“知道。”

    他转而再次恶狠狠逼问雾十刹：“离开修罗界去人界的阵法怎么发动!”

    雾十刹这时候笑了：“想知道吗，想知道就放了我，我可以让你离开。”

    申屠渊抓着他的头颅再次一撞：“别对我使用誓约之力!你信不信我夺取掉你的力量!”

    雾十刹刚开始还不信，直到感觉到身体中的力量流失越来越多，这才害怕起来：“我说!”

    “快说!”申屠渊吼道。

    雾十刹眼眸中闪过恶毒之色，取下腰带上的一枚青灰色珠子，对申屠渊道：“放进右边第二根柱子中就可以离开。”

    申屠渊眸光却带着怀疑和猜忌：“你立誓!快点!”

    雾十刹幽蓝色眼珠缓慢转动道：“如果我骗你，将遭受九道天雷击打之罚!”

    时间只剩下短短的十息时间，已没时间留给申屠渊质疑，他只能按照雾十刹说的，将那颗青灰色珠子投进第二根柱子之中。

    随着珠子的嵌入，第二根柱子散发出红褐色的光芒，大殿中阵法开启，从几人脚底下延伸出去褐色光芒的纹路。

    紧接着这些纹路开始吸收着几人的能量，申屠渊一个不小心，差点被吸收去大半的能量。

    觉有情因为一直防备着，并没有被吸取多少能量，他牵住季凌恒的手，避开地面上的纹路，同时操控着被他度化的洞虚境大能将能量注入阵法中。

    若非有这四个洞虚境界大能，季凌恒觉有情和申屠渊三人只怕力量早已被阵法抽空!

    雾十刹因为没有骗申屠渊等人，只是隐瞒了传送阵需要由人血祭的事情，因此并没有遭受雷劫。他见到这三人都好好的，脸色立时剧变。果然见到杀神一样的申屠渊一步步向着自己走来。

    “阴我？”申屠渊眼神狠厉。

    他伸出手掐住雾十刹的脖子，将雾十刹提在空中。沾满鲜血的发丝垂下，挡住申屠渊的面容，让人看不清申屠渊的表情。

    唯可见雾十刹全身都在痛苦的抽搐扭曲，想嘶吼却发不出声音。

    最终雾十刹在申屠渊手中变得干枯腐朽，如同一尊石雕，随着申屠渊的松手坠落在地上粉碎。

    在这个过程中，觉有情深深看了申屠渊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阵法成!

    那几个洞虚境大能因为被阵法抽干能量，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走了。”申屠渊向着季凌恒走去，却在下一刻一个踉跄，倒在季凌恒身上。

    突然，大殿开始剧烈晃动起来，一股强大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力量在飞快苏醒。

    底蕴醒来!

    季凌恒脸色大变，想都不想抱住申屠渊与觉有情跨入阵法的传送大门中。

    大门在剧烈的摇晃中关闭。

    在经过天旋地转与时空扭曲之后，三人从大门中掉落出来。

    季凌恒将申屠渊放在地面，这才关注起周围的环境来。现在是深夜，周围一片暗沉，没有阳光，唯可见幽暗静谧的原始山林。

    季凌恒他们掉落在一处山林之中，大树参天，荒无人烟，空气中传来腥臭的泥土味，夹杂着腐烂的味道。

    这里的环境与人界相似，却又有很大不同。到了季凌恒这个境界，能轻易感应天道的变化。这里的天道秩序与人界完全不同，又与修罗界充满杀伐的天道秩序有别，充斥着一种蛮荒而原始的气息。

    觉有情道：“这里应该是畜牲界。”

    季凌恒点头，很快又将注意力放在申屠渊身上，问觉有情道：“他怎么了？”

    觉有情自始至终都不曾关注过申屠渊。此时见季凌恒问起，他的眼眸微转，落在季凌恒身上，反问道：“你很关心他？”。

    季凌恒被觉有情的视线盯得一阵心虚。

    好在觉有情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并未多提，转而回答了季凌恒的问题：“他是因为猛然间承担过多的因果之力。”

    季凌恒道：“因果之力？”

    觉有情道：“强行夺取他人的力量本就有违天道，在夺取力量的同时也会将被夺取之人的因果夺取过来。申屠渊夺取雾十刹的力量，同时也夺取了雾十刹的因果。”

    “雾十刹杀孽深重，身上的因果重大。如此多的因果加身，对申屠渊而言无异于经历一场天劫。这还是其一，此后每经历一场天劫，申屠渊都会比别人多出一道天劫拷问，直到加诸于身的因果消散。”

    就在这时，沉黑的天空忽然传来令人心悸的波动，季凌恒仰头望向苍穹，只见九天之上开始凝聚出厚重的劫云，将这方圆百里笼罩。

    季凌恒转头望向觉有情，颇感无言，不知说什么才好。

    “师叔，我又要渡劫了。你帮忙照看下申屠渊。”

    觉有情却道：“我为何要照顾他？”

    他的语气平静，季凌恒却无端感受到一种迫人的压力。只听觉有情道：“他算是我的情敌不是吗？”

    季凌恒没想到觉有情会说出这种话，雪白的肌肤当即泛出满脸的红色，不知如何招架：“师叔，你……”

    觉有情叹一口气，想伸出手摸季凌恒的发顶，却在中途止住，面容又变得古井无波，如同庄严的神佛雕像，他背对着季凌恒，声音冷下来：“走吧，我会看好他。”

    季凌恒心里堵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