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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代,朝中党派林立,形势复杂,范申位极人臣,其后势力更是盘根错节,令人眼花缭乱。 小院中燃着一小堆篝火,褚怿坐在火外,嘴里叼一块糖,借着火光细看手中名单。 李业思、百顺候立边上,知他此时全神贯注,都不敢叨扰。 信笺上共有大小官员二十三位,职位最高者,乃掌行政大权,与丞相于政事堂同议政事的参知政事上官岫;最低者,则是范申三日前刚提拔起来的一位新科状元。 褚怿眼锋凛然,自上而下把名单审查两遍,并没有看到冀州节度使梁桓生的大名。 薄唇一动,那糖被褚怿吃进嘴里,顶在腮边。 李业思看他放下名单,这方上前道:“卑职已查过梁桓生履历,此人祖籍河东汾阳,青年时投身军伍,戍守河北,因十三年前高阳关一役名声大噪,被举入京任侍卫步军司都指挥使,四年后,出任冀州节度使。 “而丞相范申乃江苏扬州人士,入京科考时,梁桓生已远在边关,待其回京前一年,又正巧被外放至湖北襄阳。综合二人履历来看,并无交集之处,不过……” 褚怿盯着那团篝火:“名单中的人,和梁桓生有交集之处。” 李业思微笑:“将军英明。” 褚怿再次把名单展开来,李业思一并看过去,伸手在纸上一指。 褚怿盯着泛黄信笺上那一行规规整整的蝇头小楷,眸底火光明烈,浮冰汹涌。 ——参知政事,上官岫。 褚家军六人万命丧金坡关后,在御前请缨前往边关和谈的使臣。 “上官岫在梁桓生于侍卫步军司任职期间就任于枢密院,二人在公务上多有往来,后梁桓生前往冀州赴任,上官岫还题诗一首赠别,梁桓生就任后,亦修书一封回谢,此后,二人一直保持着书信来往。 “去年冀州告急前,上官岫曾三次派信至冀州,收信人,皆为节度使梁桓生。而在冀州大战期间,军情最为紧急的时候,梁桓生亦前后两次命人传音回京。二人联系之密,前所未有。” “可有查获这两封的书信?” “没有。上官岫科举出身,素来喜欢题诗填词,对文字敏感且珍惜,所有和亲友往来的信件,都会细心保存。昨日夜间,卑职潜入他府中查探,发现从熙平三年至今的信件都一一俱全,只战时冀州发出的那两封书信,一封不见。” 其余书信都妥善保留,他们想要的却偏偏不翼而飞,是有人容不下,还是那主人自己不想、不敢? 褚怿冷然:“查上官岫。” 李业思面露迟疑之色,低声:“此事,恐怕不能再往下查了。” 褚怿敛眉,火光映照下,一双眼眸锐如箭镞。李业思心头一凛,垂落眼皮:“卑职查证时,动用过旧部,被四爷知道了。” 忠义侯府在疆场上厮杀多年,麾下旧人远比范申的这些党羽众多,李业思口中的“旧部”,指当年四爷褚晏离京前,安插在京中暗中护卫侯府的一批旧人。 这批人,有的因战功加官进爵,如今已深入朝堂,位居高位;有的因伤残退伍,看似沦落市井,实则眼观四方,耳听八面,情报如网。 有这些耳目在,褚家人想要查清金坡关一役背后究竟有没有人捣鬼,不算什么难事。 只是四爷…… 褚怿神色微变。 这次回京,四爷褚晏本是和褚怿一块儿的,然因山西爆发匪乱,褚怿回京不足三日,便又匆匆领命启程,因而连褚怿大婚都不曾到场。 算起来,这会儿他人应该还在山西前线,怎么会对自己暗查梁桓生的事这样清楚? 褚怿道:“四叔也在查此事?” 李业思点头。 褚家平白无故折损六万,褚晏作为主帅,的确没有生吃这哑巴亏的道理。况如今褚怿尚未袭爵,府中大小事务多半还是由他做主。 李业思道:“昨日,四爷命人给卑职传话,称此事他自有安排,将军往后……不可再碰。” 褚怿一哂,把手里信笺扔入火中:“我若偏要碰呢?” 夜风吹过,火舌顷刻把那泛黄的纸卷成灰烬,李业思忐忑:“将军……” 褚怿盯着那些灰烬在篝火里融成点点金红。 上官岫三次联络梁桓生,继而,冀州被困。 梁桓生前后两次回应上官岫,期间,朝中下旨,派遣褚家军前去支援。 易州被围,褚家军被迫出战,朝中军令无常,褚家军六万人命殒金坡关。 不日,主帅褚晏、副帅褚怿应诏回京,上官岫出使前线,在明知官家不可能舍弃嘉仪帝姬的情况下,硬谈成和亲之约。 范申出马,用三道圣旨解官家之围。 其中一道,令他褚怿尚主。 最后,是以驸马不宜参政为由,提议革他官职,绝他前程。 哦不,这或许都还不是最后…… 褚怿眸底被火光映红,冷峭一笑。 李业思候在一边,正悬着心,不知该不该继续劝,褚怿坐姿微变,散漫道:“今日不留你饭了。” 李业思一愣,回神后,心中惶恐。 这逐客令下得…… 他今天借着和帝姬外出的机会偷偷把自己约来,应该是为掩人耳目,既然如此,理应在帝姬回来前屏退自己。 李业思自认很有自知之明,是不敢肖想这餐饭的,虽然将军亲手烤的鱼,的确冠绝三军。 咽完唾沫,李业思道:“那,卑职告退。” 褚怿朝百顺示意。 百顺便把捧着的半包糖递给李业思:“将军路上充饥。” 李业思:“……” ※ 容央更衣梳妆完毕,走入农舍小院时,褚怿正在篝火前烤鱼。 百顺往返于小院和庖厨间,在帮一位老翁上菜,火光明亮的一间小院里饭菜飘香。 容央走过去,先是看一眼篝火边还没有上齐的一桌农家小菜,后把目光挪至褚怿面前:“就只烤两条?” 烤架上,两条被剥去鳞片、剔除内脏的鲤鱼色泽金黄,褚怿把酱汁刷上,酱香的汁渗入切开的鱼肉里,被火一烤,刹那间呲呲生响,香气四溢。 容央默默地咽唾沫。 褚怿:“不够?” 容央骄矜地把目光挪开:“还以为将军会顺道犒劳下旁人罢了。” 这“旁人”指的自然是百顺和荼白、雪青两个,换个角度想,竟是把她自己划入“自己人”的圈里了。 褚怿勾唇。 不多时,小方桌上菜品上齐,容央看过去,想是今日耗尽心力之故,对着这样平平无奇的小菜,竟然越看越饥肠辘辘。 褚怿这边的两条烤鱼亦功成在即,容央被包裹在糖醋鱼的鲜香和烤鱼的焦香之中,左右为难。 褚怿欣赏了一会儿她躁动不安的眉,把一条烤鱼递过去,助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