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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随着时间的久远,这种没有任何物质依托的嗅觉记忆也渐渐模糊,成了申时行记忆里的一个盲点。 但现在,闲依依的香水味唤醒了这个盲点,连带着有关陈子鞠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他不知道闲依依是怎么弄到这个香水的,但肯定不是巧合。 闲依依是故意的,她要引着申时行来问,然后她再故作神秘,婉转推拒,妄想靠着这瓶香水把申时行拴在身边。 虽说靠香水吸引男人,这招挺老套,但闲依依今天用的香水,确实有这个魅力。 龙江酒店。 顶层的自助餐厅是纯玻璃墙壁,放眼望去,洱海水波荡漾。 沈沉和岑齐到的早,办完入住手续,已经把自助餐厅的菜品吃完一轮了。 闲依依找个借口,叫了酒店的送餐服务,没有跟大家一起就餐。 酒店房间内,有人打电话过来,闲依依开了免提,把手机丢在桌上。 “怎么样啊闲小姐,我那香水值这个价儿吧。” 闲依依皱起眉头,江海的声音真是贱的不能再贱了。 “申哥今天看我的眼神确实不一样了,你这香水究竟有什么门道,该不会是含有什么让人产生幻觉的违禁品吧。” “您放心,咱的用料纯天然无污染,植物萃取...... ” “尾款找孟欢要吧。”闲依依想挂断电话。 江海抢先道:“不过想要靠一瓶香水拿下申时行,还是有些玄乎,我给你发了个菜谱,晚上照着做出来,保管您拿下申家小子。” “江海,就凭你跟张简意的私交,怎么会不遗余力地帮我? ”闲依依问出了困扰她许久的问题。 “瞧您这话说的,我一个穷照相的,还能跟钱过不去吗? ”江海道:“说实话,他张简意要是能养活我下半辈子,我 也不跟您做生意。” “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闲依依干脆地挂了电话。 申时行在自助餐厅里坐着,盯着洱海发呆,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发现鱼有苏就坐在他右手边。 对面是吃饱了消食儿的沈沉和岑齐。 “不饿么,去拿点儿吃的吧。”申时行冲有苏笑了一下。 鱼有苏站了起来,走出去两步又回头问道:“申哥哥想吃什么? ” “你看着挑。” “阿根廷红虾不错。”沈沉给出推荐,岑齐打个饱嗝儿,“还有小羊排,好吃,记得选那个黑椒的酱汁。” “去拿吧。”申时行在有苏背后轻轻推了一把。 不一会有苏跟将心一起回来了,将心选了一瓶红酒,对申时行道:“喝点儿? ” 申时行把酒杯递了过去,问道:“没有白的? ” “没有。”鱼有苏抢过酒杯,给申时行到了一点点,“人家主打西餐,没有白酒。” 将心没吭声。 整顿饭申时行也没吃多少东西,酒也只喝了一点,就一开始倒的那半杯,后来再想续,被有苏拦了一下,也就没再 喝了。 申时行面前摆着一盘阿根廷红虾,剥出虾仁在海鲜酱汁里一滚,放到鱼有苏的盘中。 他剥地特别仔细,连尾巴尖儿上那点肉也没放弃,直到有苏放下刀叉,在桌子底下碰了一下他的脚尖。 申时行抬起头来,眼神有些空茫,甚至没有聚焦在有苏身上,“吃好了? ” “嗯。”鱼有苏点点头,“换我给你......” 申时行拿起餐叉吃掉刚剥好的一颗虾仁,起身道:“我们回房间吧。” 沈沉拿出房卡递给了鱼有苏,“401号房。” 申时行问:“闲依依呢? ” “闲依依的房间? ”沈沉有点懵,“403。” 电梯停在四楼,申时行迈出电梯后,回身挡住了电梯门,“房间里装摄像头了吗? ” 摄影师道:“还没来得及......” “那就不要装了,最后一晚了,都放松一下。”申时行退后半步,声音冷冷的,“就到这儿吧,我有点私事。” 电梯门缓缓合上,摄影师没敢跟出来。 鱼有苏一下握住了申时行的手,攥地紧紧的。 “小鱼,放开。”申时行的脸上依旧是惯常的笑意,尤其是面对有苏的时候,更是多了一点温柔。 可他的话里已经没有什么温度了。 从不违抗申时行的习惯让鱼有苏手上松了劲。 连这一点禁锢也没有了,申时行转身的瞬间戾气暴涨,直冲403号房间,“这个该死的女人!” “申哥哥! ”鱼有苏反应极快,扑上去拉住申时行,拿房卡开门,把人拉进了401。 鱼有苏被吓坏了,靠着门大口喘气。 方才那么一转身的功夫,他甚至怀疑自己又看见了当年极夜庆功宴之后,那个目光阴冷的申时行。 “小鱼,让开,我必须去问个清楚。” “不让! ”鱼有苏贴着门板,头一次跟申时行对着干,“你会打人的,不能让你去。” “不让开,第一个挨打的就是你!” 申时行扬起了手,一道阴影从有苏眼前闪过,他闭着眼缩了一下脖子,甚至下意识的用手护住了头。 鱼有苏几乎不会在申时行面前摆出防御的姿态,这让申时行意识到自己刚才冲动了。 “小鱼.....”申时行骤然扬起的手,像片雪花一样轻轻落在鱼有苏头顶。 鱼有苏整个身体轻轻一颤,旋即被申时行拉入怀中,“对不起,我只是突然就,特别想她.....” 酒店的床软到让人整个陷进去。 两个人躺在床上说着话,申时行很少主动提起陈子鞠的事,一如当初对有苏瞒着她的死讯。 可是现在,他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 “我妈跟我爸很早就分居了,我爸那人没什么情调,更看不起画画的,我妈病了他也不管,就手术的时候来签个 字,连顿饭都没送过。” “医生下过很多次病危通知书,我妈都挺过来了。大部分时候他都不在,我给他打电话,我说医药费我都交了,不 让他花钱,就想他能来医院守着我妈,他不来,说怎么还不死。” 鱼有苏虽然想过那段时间申时行过的是什么日子,但听他亲口说出来时,还是觉得心痛不已。 要是 要是当时再更努力地找一找就好了。 说不定就能找到他们,虽然他确实在钱上帮不了忙,可跑腿送饭还是行的。 “你那时候总给我打电话,我不敢接,也不敢挂,就听着手机一直响一直响。”申时行把头埋在有苏怀里,偷偷蹭掉 了眼泪。 “我妈知道是你在找我,她说要不就换个手机号吧,这样耗着,两个人都不好受。我说不能换,不然他就真的找不 着我了,要是一点希望都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