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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要祭。一来,大祭是用来封阵的。每百年,阵上的封印就会变弱。需要重新加固。如果不做,那就等于彻底打开大阵。二来,如果陡然说不祭,无异于向四海宣告,已不可挽回,那四海都要乱了。” “可我不懂,既然铃先生不可能被祭,那被祭的人是谁?” “被祭的是我的妹妹。后为掩饰我的去向,乌台向人说我是失去爱人而坠道。所以她的死并不为人知道。只说是病逝。”他神色有些难过。因为每个人都做着违背自己本心的事。 过了一会儿,似乎情绪缓和了一些,抬头看向申姜:“家主再三思量,决定倾世之力,以除之。也就是,以神去打败神,我们要创造一个新神。也就是我。但是,只有吞噬仆鬼才能让新神快速地壮大到足够与祟神相抗衡的境地。我们需要那本记录着‘不可说之词句’的书典。把这词句传播出来,我才会有足够的食物。但这整件事,大尊上是不会答应的。所以这件事,只由能乌台来做。可乌台的人,没有办法躲过大尊上的读心。于是我们找到了阿铃。阿铃得知我们的计划时,我妹妹已经死了,大祭已经过去,我身体中也已经有了神的种子。一切已经不可回头。她十分气恼,但还是帮乌台去牢山偷了东西。但祟神有所查觉,神仆们动作起来,以至于阿铃被害。” 申姜怔怔听着。 “大事即成,现在是我与祟神同归于尽之时。”孟观鲸表情称得上平静。 “可是,所有人都死了。并没有人获救。这有什么意义呢?” “祟如果不死,它将吞噬一切,万万千千代之后,这世界也不会再有人。可现在,虽然所有人都死了,但有了生机,新纪会到来的。”孟观鲸看着她:“你似乎年幼,大约是不懂的。不过也没有关系。” 自己不懂吗? 申姜看向大宅,外界全部都被异化、吞噬,这里大概是最后的孤岛。可她没有看到申兰芬或宋妈妈,陈三七等等其它的人。只看到一件布满血迹的,繁花大袍子,浮在宅中池塘水面上。 一切都结束了。 她无人可告别,也无法告别。转头便看到门已经出现了。 这次它朽坏得更加厉害,似乎哪怕是一阵微风吹来,都会使得它崩塌。门外也并不像之前有什么景色,只有一片黑暗。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了。 当她走向门时。孟观鲸仍在喃喃自语:“世人懂不懂的,有什么关系?” 他又说:“乌台尽忠于天下。无愧于心。” 本应该是铿锵的一句话,却有些仓皇。他努力地看向申姜,似乎想从她脸上得到一些认可。证明自己没有做错。 申姜想起鹿饮溪对自己为数不多的教导。 他说,世上有些事,不能以对错来分。 站在门口,申姜回头看向远处一身狼狈的孟夜,和近处不能再称之为人的孟观鲸,甚至是池塘上那一件带血的繁花锦衣,心中想到的,更还有牢山万万千千的灵修。 每个人,都已经努力做了自己能做的。 现在轮到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所有前半部分出现的人,后半部分全部都会出现。 感谢在2020-11-05 03:44:37~2020-11-06 05:39: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祖先保佑退休金、孔昭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桃子酱 2个;宝哥哥、祖先保佑退休金、Aiya、楚某人、吃蛋不吃蛋黄、沐子木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楚某人 30瓶;shan、绿色的风、心悦、花儿 10瓶;Koaen要做女金刚、桔子 5瓶;Bunnylin、寒武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8章 、陈三七 孙巷村和其它孙姓村落一样, 都是下畔孙氏的旁枝。孙巷村周乌秧秧方圆几十里,大多是姓孙的。 孙谷子正在禾场里晒灵参。裤子太小了,裤脚吊在小腿上头, 她已经十四了,可裤子还是十岁上做的。 这会儿,干一会儿活, 就会抽空回头看一眼。 她身后木屋的门口, 有个七八岁的小丫头,双手捧着下巴,乖乖坐在门槛上。她一回头,就咧嘴对她笑。乖得不得了。 “舅舅马上就要派人来接我们了,你可别再惹事生非。”谷子没好气地瞪她:“这两天哪里都不许去,我在哪里, 你就跟在哪里。不许跟虎子他们到处疯。要是我哪次回头你不见了, 我索性就把你这个腿给你打断得了。” 小丫头腆着笑脸, 伸手比划。不是她出去欺负人, 是人家先挑衅的。 谷子看她比划完,怒冲冲:“是人家先欺负你,或是你先打人, 有什么要紧的?要紧的是, 你打架也没打赢呀,还气得离家出走了。我打小是怎么教你的?人家若骂你,你不必听到心里去, 只管打他。打人先打肚子,踢人先踢□□。你要是听教,照我说的打,我就不信他还练就了不坏之身是怎么的?” 正说着呢, 就看到矮篱笆外头,村西的春婶揪着儿子的耳朵骂骂咧咧地过来。 嗓门大得像铜锣:“生姜!生姜!你这个夭寿的小贱人!你给我出来!” 禾场里的谷子扭头看妹妹。 门槛上坐的申姜有些讪讪的比划了一下。 谷子横她一眼,拿起钉耙往院子门迎过去。 申姜也连忙拿上晾衣服的竹杆子。 她也不晓得那个门是怎么回事,竟然把她变成了个还没出生的婴儿,好不容易出生吧,面容也变了,十分平平无奇,并且是个哑巴就算了,腿也不太便利,走起来有点跛。大概是那个门腐朽得太厉害。以至于有些残缺。 随意变幻什么的,更是不行。和一般的小孩没有差别。花簪也不在了,但头上有一处骨异,生下来就有个小硬包,是簪子的形状。平常头发盖着,到是看不出来。 要说唯一有什么优点,就是抗揍,不大怕痛,伤口也好得比平常人快很多,力气也大一些。 她就在想,京半夏这也太谨慎了。她这次可潜伏得够深的。 于是,在她万分努力的情况下,终于哼哧哼哧在这里长了七八年。 可连去镇上,都只在还小的时候被姐姐背着去了一次,更别说去什么济物山了。 昨天她自以为,终于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拿着这些年攒下了五个铜钱,企图自己上路去济物山。 还没走一里地,就被谷子发现,揪着耳朵拖回来的,耳朵差点被扯掉。一直被看守到现在。 现都过了一夜了,耳朵还疼着呢。 她也搞不懂,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