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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会有这样纠葛。大约是赵家和她八字不合吧,我不太喜欢赵家。记得前一次时,因这件事我十分生她的气,重重地罚了她。那时候就不该罚她,赵家对她不好。 …… 听闻渊宅可以通往两边世界,她央求我带她去见她妈妈。说‘把我弄丢了妈妈一定非常愧疚’。 我上次没有同意。这次虽然觉得并无不可。可渊宅已关闭多年了。她便央求我,做一个‘任意门’。她说是‘大雄的那种’并讲了大半天谁是大雄,蓝色的圆手猫是谁。 ‘有了任意门,我一开门,就可以见到妈妈’她说。 我虽然做了却并没有给她。 她生气得很。但也总比知道家里人并不盼望自己回去要好。 …… 赶在乌台事发与牢山事发之前,我去见了孟峻山。 …… 今日乌台事发。我并未受伤,她也不必因为我受伤。 ………… 写到这里,之后对牢山事发时发生了什么,便再没有再多叙述。大概是不想回忆。 只写了一句‘虽并未成。不过,重来就好……下一次一定可以了’。 申姜茫然。以手书来看。记录的这一次回溯,是京半夏以鹿饮溪本人的身份重过了一生。并改变了她的命运。 但申姜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按原本的轨迹,不应该在现代长大,而是在灵界长大的。 她急急在手书中翻了半天。 据只言片语中可以看出。在她幼时在现代被妈妈遗弃在路边之后,刚好灵界有人互殴,导致两界之限出现问题,她被波及,穿越到了灵界。 后被赵家的夫人捡回去养大,再进牢山成为值人,后因故与鹿饮溪情浓,最后在牢山事变的时候,为救他死了。 在前几百次回溯中,京半夏都想改变两人的关系。阻止她认识鹿饮溪。但都没有成功。没能改变她为鹿饮溪而死的命运。 于是,最后一次的大回溯时,京半夏尝试从根本打断一切。 京半夏直接阻止了导致她穿越到灵界的那两人互殴。 她也就没有穿越到灵界,而是一直在现代生活并被申兰芬养大。 京半夏大概认为,这样她就不会认识鹿饮溪。 但后来事情完全失控。 从京半夏的描述看,他根本没有想到,申姜会是渊宅的后人。 因为前几百次申姜一直是在灵界长大生活,根本没有继承过渊宅。 等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 京半夏已经没有能力,再回溯到最初,无法再从她穿越到灵界那个拐点开始改变。 于是他模仿铃先生的笔迹,写下警告。企图让她不要继承渊宅。 可结果并没有如愿。她搬了进去。 随后她成为了渊宅的主人。并且陷入了‘禁字颂言’被困在小世界之中,京半夏用了八万年左右的修为,才把她救出来。 ‘让她回到现代世界长大’这个决定,不止没有完全改变她的命运,完全阻止她与鹿饮溪相识,反而让一切变得更糟糕。 这是京半夏始料不及的。 申姜揉了揉脸,伏坐在桌边。 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可有一件事,她怎么想都不懂。 京半夏在第一穿越时光,让一切重来后,乌台与牢山事发之前,去见过孟峻山的。可之后灾难还是发生了。并他的记录中,也没有任何阻止孟峻山实施计划的内容。 包括他的无数次反溯,都没有尝试过阻止这件惨剧发生。 这是为什么? 申姜起身,走到‘棺材’边,凝视着里面的人。 这是她,几百次喜欢过的陌生人。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并不多余,也曾有被人这样喜欢过在意过。 那些无数次失望、绝望、暴怒,摔倒在地上躺着不动的瞬间,有一双眼睛,始终注视着她,有一颗关爱她的心在强有力的跳动。 即便是残废后一无所知的她那段只感觉得到痛苦的时光,也是他不知道多少次地努力,才令她并未遭受更大的苦难。 明明他已经竭尽全力,可还是感到愧疚。 因为他救的人,一点也不想活着。只是麻木地,没有死而已,每天都不开心。 所以他怪自己没有做得更好。 申姜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真的太糟糕了。 纸人来到她身边,似乎是在好奇地打量她。 看来它终于注意到,在它的地盘上多出来一个会自由移动的‘东西’了。 它离得太近。晶莹水从对方脸上滴落在它的手臂。 它低头看着那一片晕开的小点。也许并不觉得这个点和水阀里流出来的有什么不同。慢悠悠地站起来,坐到火炉边。等那个小点终于烤干了,又慢腾腾走回来,仍然蹲在申姜身边。 压低身躯,用别扭的姿势伸头从她膝间仰看她的表情。 申姜飞快的拉袖子抹了一把眼,掩饰自己的情绪。 “看什么看?”说着转身帮它把陶罐里煮好的药倒在棺材中。 纸人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因为药汁溢出来太多,地面到处都是水渍,它脚上的纸湿得太厉害,已有一些一烂掉了。 大约智力有限,它俯身想把那些纸屑再糊回去,可一伸手,就连手也被浸湿了。 “你坐到床上去。”申姜带着鼻音赶它。 它听不懂,呆呆站着。 早姜怕把它拉坏,只能邀鸡似地张开手臂驱赶:“去那边!” 它愣愣地一直后退,站到了床榻上。 “在这里不要动。”申姜转身要去拿抹布把地上的水吸干,但才一转身,它又慢悠悠地向下面走。申姜不得不用稻草搓成绳子,把它绑起来。 它可算安分下来了。低头呆呆看着自己被绑在‘床头桌’上的‘手’。 申姜腾出了空,打开门,先把积水都扫到外面。反正外面什么也没用,管它们去了哪儿呢。 然后关了门,拿抹布一点点擦干。 “你不要在这湿地上走。你是纸人,自己不知道吗?”她吸着鼻子,虽然鼻音还是很重,但比刚才情绪激动的时候好了一些。 “需要换水的话,得些舀出来一些旧的水,再把新的添进去。不能一直加。”她估摸着,把里面陈水舀出来不少,泼到门外。扭头问一直盯着自己的纸人:“懂了吗?” 当然得不到回答。对方只是呆呆地站着。 她也没指望对方能回答什么。转头找了两张纸,原本是想,给纸人把烂掉的地方补上。但没找到可以粘合的东西。 别说胶,这里连米都没有。 毕竟京半夏是不用吃饭的。 虽然她有一肚子的疑问,并给自己安排了一个简洁明了的‘杀回去’的日程。 但现在迫在眉睫的是,解决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