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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帮忙报个平安吧。” 迟林:“好,早些回来。” …… 盛语秋轻声靠近梨树,在韩忆身边坐下。 韩忆抬脸瞧见盛语秋,眼里凝起喜悦,转瞬又变为忧伤,她撇开了目光,起身准备离开。 盛语秋:“打算一辈子躲着我吗?” 韩忆停了脚步,“你为何要隐瞒身份?” 盛语秋也站起身,“没有察觉到你的心意是我不对,倘若我能早些和你说明,也能免了今日的误会。忆儿姑娘请放心,我与迟公子断然不会向旁人提及此事。” 看韩忆并未回应,盛语秋举起左手起誓,“如有违背,天……” 韩忆拉下盛语秋的左臂,“你们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我好容易劝了爹留你们性命。可现在……” “嘘——”盛语秋看着这片梨花林,坐回了刚才的地方,“这儿的夜景真美。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天,能看见如此美景,也不负来此一场。” 韩忆也是第一次看到梨花林的夜景,若不是心里烦扰,定不负了这片景致。她在盛语秋身边坐下,“村里的年轻人少,几家姑娘也都嫁了人。爹爹一直由着我的性子,从未逼我成亲。后来我才明白,爹还是希望我能嫁给一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而村里人多少都沾亲带故。我总觉得孤单,就经常来这儿。其实,没来这古千瓷镇的时候,我家院里就有一颗梨树,我还记得娘亲就经常站在树下。” 盛语秋托着脸,这些年她早就忘了什么儿女心思,身边也都是些粗枝大叶的大老爷们。虽然大家都挺照顾她,但她惯常不爱使性子,“我家附近也有这样一片梨花林,那时候和我爹吵架了,我就会爬到梨树上坐着,还有次不小心睡着摔下来。” 看着韩忆的笑容,盛语秋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说,“你爹其实很疼你的。” “我一直以为我可以永远留在万宁村,直到你们出现。如果有机会,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韩忆眼里泛着光,她抹了抹眼角,“不过这么美的夜晚,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盛语秋拍了拍韩忆的手,“傻丫头……” 第14章 第 14 章 天际泛着光,犹如掀开了一整块幕帘,眼前一下就亮堂了。 盛语秋微微眯起眼,上次看见日出还是办案蹲守之际,那时却也不曾有这般安宁的心境。 阳光把梨花林染上温暖的颜色,驱走彻夜的黑与冷。 “语秋姐,谢谢你,我回去和爹商量下如何让你们留下。虽然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希望你们能一直留在万宁村。”韩忆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把头轻轻靠在盛语秋肩上。 盛语秋的眼皮却越来越沉,再也睁不动了,整个人往一边歪了过去。 韩忆慌忙扶起盛语秋,贴了贴她的额,“这么烫……” 临近天亮的时候盛语秋一直搓手,这会儿又大汗淋漓。韩忆算了算时间,盛语秋已经超过八个时辰没有服药,顿时惊得腿软。 “语秋姐,我带你回去。”韩忆连拉带拽,终于勉强背起盛语秋,却走得极慢。 不过一段距离,韩忆踩到石块崴了一下摔倒在地,背上的盛语秋也滑下来。 韩忆急得哭了起来,“语秋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盛语秋被折腾一番,缓缓睁开了眼,她对韩忆笑了笑,语气轻柔,“找迟林来。” “对,找迟公子。语秋姐,你等我啊。”韩忆扶着盛语秋躺好,一骨碌爬起来往回赶。 韩忆刚跑到河道最窄处,远远地就看见了迟林,在他身后不远处还有个疾行的身影。 “盛语秋呢?”迟林一路跑来,急促的话语都破了音。 “在梨花林,”韩忆指着大致的方向,对迟林远去的身影大喊,“她晕倒了,要赶紧回去服药。” “忆儿,你简直胡闹。”韩大夫一直快步跟在迟林身后,看到韩忆却是有些生气。 “爹,我错了,我们快回去煎药。”韩忆满是哭腔,脸上还挂着泪珠,扯着韩大夫的袖子就要往回走。 “迟公子带了药来,”韩大夫看着迟林的身影,对韩忆说,“走吧,这儿不需要我们帮忙了。” …… “盛语秋!盛语秋!”迟林把盛语秋扶坐起来,越喊越大声。 盛语秋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又是瞪眼又是动手,这一次,她睡得格外沉。 迟林把怀里的牛皮袋取出,尝了尝汤药温度,才小心地把袋口凑到盛语秋嘴边。 牛皮袋本就不好控制水流,稍倾了角度,汤药就顺着盛语秋的唇流了下来,把她的衣领都浸湿了。 迟林只好侧坐到盛语秋身后,让她半躺在怀中,“盛语秋,你别睡了,把药喝了,你喝了我什么都答应你成不?” 盛语秋依然没有回应。 迟林轻轻捏着她的脸颊,好让她的嘴张开,又尝试着改变了牛皮袋的角度和朝向。 汤药却依然划过盛语秋的唇,又顺着纤细的脖子流下来。 日头渐高,刺眼的光把盛语秋的侧脸照得很亮,仿佛要把她也融在一起带走。 “对不住了……”说罢,迟林举起牛皮袋,自己喝了一口药,又低头凑到盛语秋唇边。 片刻犹豫,他缓缓把药喂给盛语秋。 盛语秋的喉咙奇迹般动了动,咽下了药。 迟林舒展了眉头,却不敢松懈,甚至连姿势都不敢稍作调整。 …… 迟林晃了晃牛皮袋,确认药已经喂足。 他把牛皮袋往旁一丢,回味了口中奇味,“这药确是难喝。” 盛语秋靠在迟林的胸前,头枕着他的颈侧,就像睡着了一般。可能是药有点儿苦涩,盛语秋皱了皱眉,微微动了动头,蹭得迟林一阵痒。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微风吹散梨花瓣,片片飘落在盛语秋身上。 迟林浅笑,抬眼望着这片梨花林,似是在哪儿见过。 …… 盛语秋嗅到一阵难闻又熟悉的味道,她缓缓睁开眼,阳光甚足,眼前是老式的木屋顶、榉木桌椅和条案,“这是韩大夫家。” 盛语秋在床上坐起,揉了揉太阳穴,屋内没人,桌上没药,“韩大夫是煎了一水缸药吗?怎么味儿都传到了屋内。” 盛语秋抬起衣袖使劲嗅了嗅,又扯起衣领。 一阵恶心涌来……原来是衣领上的药味。 盛语秋扇摆着衣领,想祛祛味,脑中忽然响起韩大夫嘱咐的话——“天亮之前务必回来服药,否则将有性命之忧。” 盛语秋一骨碌爬下床,凑到窗边估算时辰。 已经日上三竿……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盛语秋拍了拍脸,感觉不够强烈,又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疼!” 盛语秋乐呵呵一阵傻笑,“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