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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过一会,发觉他沉下头去,呼吸平稳均匀——大概是睡着了。 她怕他着凉,想去关车里的冷气。又看见他嘴唇张了张,发出微弱声音,分不清是醒着,还是呓语:“希遥。” 她迟疑一下,柔和地“嗯”一声。 半晌没得到应答,她轻笑一声,自嘲地摇摇头,重新握上方向盘。紧接着又听见他的话,轻到几不可闻—— “以后少抽点烟吧。” - 扶一个半睡半醒的醉汉上三层楼,实在不是件容易事。 希遥好不容易把他摔进沙发,高跟鞋踢到一边,包挂在衣架上。一转眼,看见伏城坐在那儿,目不转睛望着她。 震惊的同时开始怀疑,刚才的四肢无力腰膝酸软都是他装的。 不等她发作,伏城欠了欠身向前,握住她的胳膊。 一个用力回拽,希遥扑倒在他的胸膛,他立刻将她牢牢抱住,手在她的后背摩挲。指节沿着脊椎曲线一路滑移,途经凹陷的腰,来到饱满的臀,轻轻揉捏几下,喟叹一声,偏头去找她的嘴唇。 希遥皱眉躲开:“一身酒味。”早感受到他胯间有东西开始膨胀,她迅速抽身,拉他起来,正色说:“去刷牙,该睡觉了。” 然后就充当了他的手杖,伏城扶着她肩,冒冒失失地往卫生间走,一边说:“你今天好漂亮。” 希遥为他挤好牙膏,塞进嘴里,问:“是裙子漂亮?” 伏城点点头。刷了两下,觉出不对,赶忙含糊改口:“不,人也漂亮。” 怕她生气似地,从后环住她,左手捋着她的胸脯,帮她顺气。顺便满足一己私欲,紧紧贴合她的背,把下身顶在她的臀缝,挺腰慢慢磨蹭。 他的气声就在耳边,希遥缩一缩脖子,无奈笑道:“梁媛给你的那杯酒,是不是下药了?” 伏城一个激灵,愣了一会,毫不怀疑:“那怎么办?” 说什么都信,她翻个白眼,把他的牙刷抽走。 伏城右手忽然空了,没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茫然动动手指。紧接着又被塞上一杯温水,听见她说:“没得救,截肢吧。” - 流氓行为从卫生间延续到床上,伏城把手从裙底伸进,去捏她的腰,被她按住警告:“睡觉。” 他也实在困了,便说:“我就放这儿,不动。” 不等她答,就侧身抱住她,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下巴抵在她肩头,鼻尖闻见她身上的味道。然后闭上眼问:“明天行吗?” 希遥笑了笑,腰腹颤动,被他的手掌感知。她忽然有些想去碰他的手,不过抬了一下,又落回身侧。 于是任由他灼热的掌随她呼吸而起伏,直到他等不及又催问一遍,才轻吐一句:“明天再说。” 伏城笑着,低头吻了一下她的肩。这是他这天的最后一个动作,那之后不到半分钟,就沉沉睡着。 过一会,希遥偏头朝向他,见他眉眼很安谧地舒展,不知道是否在做梦。 终于还是碰了碰他安静的手指尖,一边心想,「明天再说」这四字,真是好用。 贪恋的以此挽留,烦恶的以此搪塞,不论好坏,都是最体面的拖延。 C23 酝州夏天的雨,缓一阵急一阵,有点好比小女孩的心情,起起落落,捉摸不透。 出门时还是瓢泼大雨,走到孤儿院,就已经差不多停了。 希遥在门前站定,用力拉下雨伞骨,那张红色的圆面,便变作一支尖尖的枪。伞柄上的卡槽坏了,收不住,只好将它捋顺,然后时刻拿手攥着。 她从生锈的铁栏缝隙伸进胳膊,踮脚弯折手腕,去拉里面的门栓。那个姿势有些别扭,也使不上力,铁门吱嘎响着,试了好几次都没拽开。 后来,还是让别人替她开了门。那人是院里清扫积水的老奶奶,许久不见,依旧亲切:“遥遥回来啦。今年十岁了,是吗?” 她笑弯眼点一点头,然后跑去职工宿舍找常青荷。崭新乌亮的黑皮鞋踏在透湿的青砖上,清脆欢快的一连串声音,踩出喷薄的水花。 迎面遇见熟人,也都笑着跟她招呼,并不惊讶。知道是这小姑娘的惯例,虽然已经被收养,可跟院里的阿姨感情太好,每年都会回来一趟,撒一撒娇,蹭吃蹭喝。 说来也巧,基本都在六月,常赶上雨天。 她拖着一把大伞跑上台阶拐进走廊,熟门熟路地走到尽头,推开虚掩的房门。不过常青荷不在。 迎接她的只有桌上安详的台灯,日记本摊开着,钢笔尖上的墨尚且新鲜,意味着女人刚走不久——或许只是去上个厕所,马上回来。 希遥在椅子坐下等,迟迟不见人,握住雨伞的手又不能松,实在有些累。百无聊赖间,窗口起了一阵风,将那本厚厚的日记哗哗翻动几页。 她闻声偏过头去。不经意的一眼,却瞥见些熟悉的名字。 常青荷推门冲进来时,女孩亭直的背影立在桌前,低垂着头,一页页翻看着她的日记。 安静的模样,像一座石像。 心脏骤然缩紧,常青荷狂奔到桌边,将纸页合上,劈手夺过。 分不清因为奔跑还是因为惊骇的喘息,久久没法平复,她回避着希遥的目光,颤声说:“我不是从小就教过你,不可以随便动别人的东西……” 短暂寂静后,“嘭”地一声响,女孩手中的长伞跳脱开,在地上绽成一朵红色的花。 伞面飞溅的水弄湿她的白袜,希遥敛起眉目,平静地将腕上的银镯子褪下来。凑近台灯,去对照内圈镌刻的名字——没有错,如刚才所见。 酝州夏天的雨,没日没夜地下,多年后她才知道,旬安较之更甚。 小时候她还很喜欢,自那天起,便渐渐憎恨起这阴郁的天气。 到了后来,也时常会迁怒般地,厌恶雨天遇见的人。 - 昨晚睡得早,天还不怎么亮,希遥就已经醒了。 看见手机的呼吸灯闪烁着,她伸个懒腰,打算去床头柜拿。不过身子探到一半,就没再向前—— 旁边人翻了个身,横空出现一条胳膊搭在她身上,拦住去路。 希遥怔一下,扭头去看他。 一个人生活了太久的后遗症就是,直到现在她都没习惯跟他同床共枕的事实。每天惺忪醒来,总要这样愣上一会。 这么想想,早上一睁眼,必然挪过来拥抱索吻的伏城,倒是比她自然多了。 她不想吵醒他,于是扶着他的手,将身子慢慢下滑,面朝他重新躺好。至于手机,猜想也就是杂七杂八的新闻推送,不看也罢。 头一回大清早就没了睡意,却不得不躺在床上发呆。腰上的那只手太沉,又热,没过多久,刚才的宽容就消失殆尽,忍不住想要丢开。 正准备动手,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