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Chapter 4
「休想。」 她推開他試圖阻攔的手臂。 他不想承認自己的真實身分就算了。 她不會繼續和他一起演下去。 「我會待到工作完成,在那之前,請不要再煩我。」 她快步回到房間,依管家所說在用餐完畢後把餐盤放到門外。 就在她要關上房門之際,門被一隻手擋住。 「夏洛特。」 「請離開。」她按著門把,低聲地說。 他還敢來敲她的門。 「我可以解釋。」 「不。不再需要了。我不想聽。」她趁他鬆懈放下擋住門的手臂,把門關上落了鎖。 她對父親笨到完全相信老闆的話這件事已經有覺悟。 老闆和家人撇清裝傻,她父母陪葬。 她差一點就重蹈覆轍。 他現在等於在變相承認自己的真實身分。 「真可笑。」她還以為他死了,虧她眼淚都流光。 他們早就不應該繼續下去。 公爵發現她的手指開始動起來。 她睜開眼睛醒來。 醫生在床前輪流看著她和坐在床邊的史賓賽:「清醒就沒事。」 管家帶著收拾好包包的醫生離開房間。 「夏洛特。」 她轉頭避開他。 「發生什麼事?」 她還是不說話。 他手指捏住她下巴,強迫她抬頭看他。 「沒什麼好說。」 「我不相信妳會因為我有未婚妻服藥自殺,那不是妳會做的事。」 她瞪大雙眼:「史賓賽。」 他分明記得她,知道她什麼都可能會做,就自殺不可能。以前他突然告訴她要訂婚,但是未婚妻不是她,她都沒有自殺的念頭,現在也不可能。 她的晚餐有問題,大概是果汁、湯和甜點,因為這三種嚐起來都微苦。 「我不知道妳為何常常提起那個名字。」 他鬆開手,站起來離開椅子,跺到窗前。 「你為什麼要騙我?」 「妳多想了,我不是妳口中的那個人。」 「出去。」她冷冷的說。 「夏洛特。」 「滾出去!」 醫生離開之後公爵找來管家。 「把畫家打發掉。」 「是。」管家皺眉,不過公爵要怎樣就怎樣,他只聽令不管其他。 「畫家要離開了?」 夏洛特從自己房間的窗前見到畫家把行李拿上車有些驚訝,想去一探究竟,在往大廳的階梯上遇見正在上樓的管家。 「是。」 管家繼續移動腳步。 「畫作完成了?」 她注意到窗外那大開的大門外,畫家的車子旁邊還來了一台大貨車。 「並沒有。」 管家停下腳步,看著不顧禮節阻止他前進的夏洛特。 「那畫家為何要現在離開?畫不適還沒有完成嗎?」 「畫作會在畫家的工作室完成。」 夏洛特繞開管家往大門外跑去。 「等等!妳身體還沒復原。」管家在她背後喊。 「你要回去了?」 「是啊,公爵家的女眷突然有事,都離開了,還好大部分的人物構圖都完成,又有妳分享給我的同步拍攝照片。」 「那我和你一起離開。」 原本在窗前看著畫家和貨車的修發現夏洛特去和畫家說話,驚覺夏洛特腳步急促回到房子裡的意圖。 「想去哪?」公爵在夏洛特房門前攔住她。 「史賓賽不,公爵閣下。不管你是誰,我工作完成要回家,你管不著。」夏洛特皺眉看著阻止她進房的男人。 「是我付錢給妳。」 「是公爵夫人雇用我。」她冷冷瞪著他。 兩人的對峙持續幾秒。 公爵閉上眼手掌撫過額頭,疲憊的說:「夏洛特,給我一些時間。」 「讓開。」 她吃了秤砣鐵了心。不管他欺騙她的理由為何,有多冠冕堂皇,他都不應該這樣對待她。他可知道她每天以何種心情過著怎樣的生活。 「妳和那個畫家在一起?」 公爵不管他自己充滿嫉妒的話有多荒繆,等同承認自己同時是另一個人,夏洛特口中的史賓賽。 氣到發抖的夏洛特在盛怒之下動手甩了他一個巴掌,她厲聲大喝:「你沒有資格問!」 剛好為找尋她一起出發而上樓的畫家和背後跟著的管家因為太過震驚她越矩行為而愣在當場。 無論如何,英國貴族的公爵不是一個能讓被雇用的人高聲爭論或是動手的普通人。 夏洛特沒想到會有人上樓,等她注意到旁邊有人,她突然不知如何反應,直到意識到自己竟然大膽到在公爵家中出手打他已經太遲。 無論他是誰,在旁人眼中他是個英國公爵,而她的行為大不敬。 史賓賽打開房門把夏洛特推進房裡,自己也擠進去。 「離開。」他頭也不回的命令,說完關上房門上鎖。 管家立刻知道是給他的指令,拉著即將踏上階梯頂端的畫家往下樓方向走。 畫家不情不願的被管家拉著走,邊走邊回頭。 「不要太好奇。」管家低聲告誡。 「但是公爵很生氣。」畫家擔心的回頭看。 「不應該多管人家的私事,奉勸你回去後也不要四處宣傳。」 他的臉上因為她的一掌而泛紅,什麼也沒說的以腳步逼近她。 「你想做什麼?」 「這還用說嗎?妳待過妓院,不要裝清純。」 「下流!」夏洛特恨恨的看著他。 「妳又有多高級?」 「起碼我不說謊。」 她有沒有賣身他最清楚,把她當妓女的向來只有他,找她回來的也是他,現在他扮成另一個人又打死不肯承認真實身分,還要安她罪名未免太不厚道! 夏洛特的腳跟頂到床腳,跌坐在床上。 史賓賽欺近她,用身體優勢把她圍困起來。 「和你無關。」夏洛特仰躺在床上。 修把手放在她頭部兩旁,和她眼睛對著眼睛、鼻子對著鼻子:「我不相信妳和他沒有姦情。」 「是真的。」她冷冷的說。 「妳以為我死了就找上別人?」 「不管過去我如何想,現在你在我心中已經死去。你想扮誰就扮誰。你的事也與我無關。」 「我不信!」修用兩隻手指圈著她下巴捏住她的兩邊臉頰。 「你想做就做,做完讓我離開。」 「夏洛特!」 「你要的不過是我的身體!」 她用衣物遮蓋身上因為掙扎產生的瘀青,遺憾的是她仍享受與他的性愛。 她悶悶不樂的看著車窗外,因為就像個犯人被重兵押解似地。 「夏洛特。」史賓賽扶著車門催促她下車。 他在人前還是扮演修,也沒有正式承認他是史賓賽。 她沒有說話,乖乖下車領著他進到房子裡。 他知道夏洛特當攝影師的收入不多,不過美國那家公司每年給她的現金股利頗豐,但是不知道她能夠住在這麼好的地點和全新裝潢的古董屋,這裡價值上億美金。 「是我的經紀人替我租的。」夏洛特打斷他打量的眼光。 她很瞭解他,知道他想什麼。他的錢,她可是一毛都沒動用過。他大概忙著扮公爵,沒空去查。 「請我喝杯水也不行嗎?」他揚揚手中她的行李。他可是當起行李員。 「請自便。」夏洛特往房間走去。 「生氣了。」他放下行李箱自言自語。 他跟進房間,和起居室一樣是現代古典風,白色的牆面搭配深色木製傢俱,室內有不少照片掛在牆上。 整個建築是三層樓老房子改建,位於年輕英國新貴喜愛的新潮區域,外面幾乎沒有花園,只有那改貼地磚原本可能用來種點花的小院子。 通常這種房子會是三個公寓單位,不過沒有另外的公寓樓梯,似乎是夏洛特獨居和當成工作室使用。 「收拾行李。」他看著忙碌著把零星攝影工具和私人物品從大手提袋裡拿出來的女人。 「你沒資格命令我。」她拿出相機放到桌上。 「妳可以乖乖跟我離開或者是我請房東趕妳走。妳不會想破壞好不容易建立的名聲。」 夏洛特放下手中整理的東西看著桌邊的窗外。 他沒有移動腳步,她正在考慮,而他讓步給她些許空間和時間。 她沒有說話,拿起相機往外走。他跟著她上到三樓像工作室般整個打通的大空間。某個靠窗角落裝置著小型攝影棚般的設備。 室內有很多攝影用品,一張大桌上放置電腦設備,另一張在黑色帷幕旁的桌子則是放滿沖洗照片的藥水和盤子,一個巨大的防潮櫥櫃擺滿鏡頭和不同鏡片。 她把相機簡單清潔後放進防潮櫥櫃。轉身看他。 「如何?」 「這是何苦?」 他沒說話。他不能說當他隱藏起來遠遠看著她因為以為他死了那近乎絕望的樣子。 「我相信你有苦衷。」夏洛特往樓梯走。 他默默跟著她經過二樓主臥室和客房,回到一樓起居室和廚房的範圍。 「喝完這杯水就走吧。」夏洛特從廚房櫃子拿出杯子,從冰箱飲水器取水,然後遞給他。 「妳不要我?」 「就當我虧欠你。」夏洛特勉強從嘴角擠出弧線。 接過杯子一口飲盡,在廚房桌面放下杯子,他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夏洛特跟到大門,史賓賽已經打開前院黑色低矮小門坐進車子裡。 她走到小街中心,看著車子駛離門前街道,轉向另一條道路,消失在眼前。 她沒辦法對自己解釋心裡那苦澀感覺。 這樣不是最好嗎?他走他的路,她過她的橋。 公爵大步走進書房門,把手套摔在桌上。 「別煩我。」 「是。」 原本在書房等老公爵夫人的男助理識相地摸摸鼻子離開辦公室,幫貴族工作包括要容忍對方一家人的脾氣。 「這是怎麼?一個不起眼的亞洲女孩就能惹你不高興?」老公爵夫人聽到助理通知公爵的到來,翩然優雅地走進書房。 「母親,請注意妳說的話。」假公爵史賓賽抬眼看她,冷淡語氣有著不容置疑的堅持。 「我不管你要對她做什麼處置,但是不要壞了結婚的事。你的未婚妻也是貴族,我們兩家都丟不起面子。」 老公爵夫人身著合宜她年紀和時尚的套裝與跟鞋越過史賓賽,不過話語間卻不合時宜。 「妳為何找夏洛特來?」 史賓賽站在公爵夫人辦公桌前質問。他不認為她會在他婚前幫他找好情婦。 「怎麼,你們認識?」 公爵夫人在桌子後方椅子前站著抬頭看他。 「您不用假裝。」 史賓賽冷哼。 公爵夫人走到桌子後方窗前站定,好一會沒說話。 「您是要利用她好在我結婚後繼續控制我?」他懂了。 「不要忘記你現在是修!」公爵夫人厲聲警告。 「我可以什麼都不管,妳無法管理產業才找我來,不是嗎。」史賓賽以公爵身份威脅。 「我不認為。你責任心太重,要離開早就離開。」公爵夫人轉身審視他的話是否有幾分真實。 「您太狡猾,當初我被您的一席話設計。」 他不應該一時鬼迷心竅取而代之當修的替身。現在他只想查出修的真正死因。 「噢,是嗎?那個女孩要不是你失蹤又出現,我設計大水沖走轎車變成苦肉計意外幫忙你,現在有可能會這麼輕易原諒你不告而別嗎?你去澳洲帶她回美國的時候聽說不是這麼一回事,她那時不是不想見你的嗎?」 「如果我繼續當公爵,妳必須放過她,不再利用她。」他不想再與她討論夏洛特,眼前高貴婦人心狠手辣,和她慈愛外表一點都不搭。 「噢,那你會繼續遵守承諾依計畫結婚?」公爵夫人當時的條件就是史賓賽必須當修的替身,當公爵娶修的未婚妻。 「您要的不過是個繼承人。」史賓賽現在只能阻止公爵夫人繼續伐害夏洛特,只能勉強維持婚約。 「你打算拿她怎麼辦?」 公爵夫人不太相信史賓賽會讓夏洛特離去。 她心裡打的算盤是可以利用夏洛特持續控制史賓賽。 「請您遠離她。」史賓賽雙手握拳。 「很好。」公爵夫人冷笑,他言下之意是不要她再追問,她就算不滿也只能暫時按下。 「希望您說到做到。」史賓賽拿起手套,頭也不回地離開。 「夏小姐。」 正在藝廊附屬工作室的夏洛特緩緩轉身,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喊她。 她連租屋處都退租躲到這裡還是被找到。 「夫人。」 公爵夫人的聲音帶著威嚴,令她印象深刻。原本她還以為她是個慈祥的婦人。 「妳也知道我來的目的吧。我很忙,就開門見山與妳說清楚。」 「我會說服史公爵和未婚妻結婚。您不必擔心。」夏洛特不是笨蛋,公爵的聯姻對公爵一家和家族未來很重要。 「妳很聰明。」 「我只是識時務。」夏洛特小聲的回答。 她如果不答應,恐怕小命不保。她不是沒聽過貴族的陰暗面。 「我不清楚你們的過去,但我希望事情儘快落幕。」 公爵的母親擺出女王下命令般的姿態。 「是。」夏洛特沒有多做辯駁。 夏洛特把車子停在紅燈前,街邊報攤擺放公爵婚訊的報章。 和他告別後她不只一次懷疑史賓賽試圖取得公爵的地位和財產,畢竟他過去曾想利用未婚妻家的財產,現在公爵的未婚妻更加富有。 「不,他不會這麼做。」她否認自己的想法。 夏洛特在街邊停好車,進入一個典雅而不可怕有如公園般墓園。 「天使像就是這裡。」她在一個身形朝天飛去般嶄新天使像前停下,把手中的花放到墓前。 夏洛特仔細看著天使像下方墓誌銘,不過看不出個所以然,沒有墓主照片、出生與過世日期,連墓碑建立日期都沒有。紀念文應該是拉丁文,她完全看不懂。 她去找過父親的前同事兼朋友,再次詢問以前父親的工作狀態和分享她知道的事,離開時取得一個老錄音帶,據說是從父親另一位朋友手中拿到的。 這個墓園則是她不小心對父親的前同事提起修的事,被引導到這裡來,說這裡傳說是修的墓地。 她有不祥預感,所以來的路上很小心。父親的前同事看來在英國過得很好,或許也和英國上流人士往來,但是會知道公爵家的事有些奇怪,不過她又耐不住好奇。 史賓賽的父親娶她的音樂家小阿姨當繼室,他們是沒有血緣關係的表兄妹,現在父母輩也都過世了,就算是沒有血緣的表兄妹也可以在一起。 不過現在他又有未婚妻。身份也大不同。 她已經無意把父母過世的事責怪史賓賽,不過她需要知道事實。 也應該是時候把和史賓賽的一切留在過去了。 她的父親本來是他家公司高級職員因為業務上瑕疵而入獄,最後死在獄中。她母親不久也因為抑鬱自殺而亡。 當年在美國華人在美國當會計師很稀鬆平常,就像現在矽谷有很多華人工程師。她的父親是他家公司高階財務主管,就是古時所謂的帳房,接到指示替史賓賽家做假帳,卻從公卿變成事主。 繼母把中學生的她帶到他家大房子裡,他當時已經是大學生,等她大學畢業他的繼母卻不到五十歲就車禍意外過世。 上面的人做的決定都是下面的人承擔,他繼母可能因為覺得丈夫害她沒父沒母對她有愧,遺囑中把名下財產給她,他應該繼承的公司快要一半的股份。 原本可能因為父母輩都過世就此沒有任何牽扯的兩人,因此糾纏不清。 有時候他寧願自己是摩洛哥鄉下遺世的農夫,和孩子及妻子過自給自足寧靜生活。 但身為大集團接班人,他從小就沒有選擇,父親的遺願是他和父親指定的未婚妻完婚,利用女方家的產業把自家公司變得更大。 小時候他在美國父親和英國母親各自的家居住,搭飛機只有空姐和航空公司工作人員陪伴他,後來父親更發達,他改搭私人飛機,只有機長和副機長與他作伴。 父母各自亂搞他當然都看在眼裡,最後母親吸毒全裸暴斃在情夫床上,父親娶了年輕的第三者,他也知道外面有傳聞說這樣讓他情感扭曲。 所以他知道自己很可能是老公爵的孩子還有個雙胞胎兄弟並不驚訝。 或許母親把一個留給公爵,一個留給父親,因為當年生產後搞不清楚是誰的孩子,還沒有DNA檢驗這回事。 他永遠都忘不了的一場噩夢,和他身上傷痕有關。 修?格斯汎和紳士俱樂部的成員曾有每年登山聚會的習慣,某年一起挑戰有「殺人峰」之稱、海拔8125公尺的南加巴背峰,數天后接近頂峰,傍晚時分終於攻頂成功。 在冬季不靠氧氣或雪巴族登山嚮導而攻頂成功。 而攻頂所帶來的喜悅十分短暫。 由於有人在白天並未使用面罩。天空有些灰蒙蒙,到了傍晚眼睛發炎。在峰頂一刻也不敢多家停留,拍照作紀錄之後立刻趕下山。 天氣也不留情開始變化。 最後路斯?洛西爾和雷克?萊博特、瀚丹?拉希德、 理查?帕金,不得不把完全看不見的修?格斯汎留在較高處。 途中又因為大風雪四人走散,當時天已經全黑。 高山癥身體不適又扭傷腳的歐文?赫曼和有醫師執照的韓棹司留在營地。 兩人驚覺五人沒有在預定時間內返回連忙向外求援,營地其他人也向兩人表示山區看過去的霧是天氣不好的象徵。 路斯?洛西爾必須留下虛弱流血的登頂夥伴,獨自一人摸黑下山走到營地。 最後另外三人獲救,但救難隊要他們別管修,因為無法接近困在更高處的他。 最後是大衛爵士派出自己的兒子鄧到場不計代價雇用由登山精英組成的救難隊一一找到四人,那時他已經接到消息拋下夏洛特從美國趕來也混在救難隊其中,但救難隊無法接近困在更高處的修?格斯汎,他於是故意脫去衣物丟棄,刻意從山崖跳下負傷,假裝為自行脫困的修。 不久他假冒修的身份,調查發現修沒有面罩是被人刻意拿走,但是愛冒險又愛玩的他還是逞強繼續前進。 後來向其他四人坦承冒用修的身份變成公爵,花巨款雇用雪巴人上山,找回修的屍體,查出他背包裡放置慣常使用的人工淚液偷換成有毒液體。 他和繼母沒有特別親近,不過他必須承認繼母雖然本來職業是音樂家卻很有商業天份,在他還沒有能力管理公司的時候將一切打理得很好。 也難怪她認為有資格把屬於她那一半的公司當成遺產給姪女夏洛特,公司不少資產是繼母的決策賺來。 他也知道繼母認為夏洛特的父母是被公司錯誤決策和陷害害死,連帶夏洛特也這麼想。 雖然他並不這麼認為。他欠夏洛特的只有情債沒有其他的。 在一起的時候他很小心從來不提起她父母的事,或是讓她有機會接觸公司文件,當時員工大部分也早就退休。 大批據說有問題的文件在電腦不普及的年代經過快要二十年已經整份遺失或是有些不完整。 他的父親原本只是個美國執業律師,認識英國貴族母親才有錢創立公司。 據說父親原本根本不知道母親的身份,在美國結婚後不久與母親吵架,母親負氣返回英國,父親追去才知曉她顯赫身份。 母親是個美麗的蘇格蘭女人。童話故事婚姻沒有童話故事的結局。 因此他不相信愛情的存在,也不需要愛情。對他來說那只是無事可做的人們發展出來的。 史賓賽聽他派出的人說夏洛特找人修復一個錄音帶,終於還是忍不住來到夏洛特的工作室看她。 「告訴我,妳調查妳父親的事.....是否有新進展。」 「做什麼?」先是公爵夫人,現在又是他跑來,為什麼每個人都知道她的行蹤。 「我只是想知道。」 她沈默了幾秒:「我找到他以前的同事。」 「誰?」有他不知道的人嗎? 「你不需要知道,我也答應過對方保密。」 「有新的事證?」 「的確有。你想知道的物證在那邊。」 公爵走近電腦,螢幕上開著的播音程式裡有一個錄音檔。 夏洛特相信只要他聽完從父親老友手中拿來的錄音帶修復檔,相信他會知難而退。 他們的緣分在他開始傷害她的時候已經用完。 她跺到窗邊讓他自己決定要不要聽。 他抖著手,手指接近鍵盤,遲疑著要不要按下去。最後抵不過好奇心,還是按了下下去。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