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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印象里国有单位的公寓一般都破旧老成,以七八十年代筒子楼居多,眼前的新居却打破她的固有印象。干净,宽敞,明亮,像是充满现代气息白领公寓。 业绩好,所以待遇要高出其他省不止一档。 盛瑶光行李不多,一下午全部贡献给了清扫新屋。待一切就绪,窗外已经一片漆黑。 人忙起来时间总是会过得很快。 盛瑶光随手套了件运动服,刚要出门,门铃却响起。 她迟疑一下,先从猫眼查看,不知是门口那人太高还是站得太近,她只能看清他的上衣。 “谁啊?”她问道。 “是我。”声音略有些耳熟。 盛瑶光打开门,抬头看去。 ——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叶洵。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就超字数了hhh ☆、06 叶洵手里提着饭盒。 “今天总教请客,你不在,他让我帮你打包一份。”叶洵解释道。 总教练姜安俨然是这个团队中大家长一般的存在,考虑起问题来面面俱到。 盛瑶光道了谢,接过饭盒来。只是她不明白姜安为什么让叶洵来送。 叶洵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指了指盛瑶光旁边的公寓,说道:“我住你隔壁。” 盛瑶光很惊奇:“队里的人都住在这栋楼里吗?” 叶洵回答她:“也不是。队里有两个人住在楼上,剩下的在别的楼。” 他们进队早,交情深。盛瑶光这种半路加入的要融入这个集体尚需时日。 “屋子收拾好了吗?”叶洵问她。 盛瑶光点点头。 “早些休息。”叶洵体谅她。寒暄一两句后就准备离开。 盛瑶光却忽然想起叶洵的队服还在这里:“你等等。” 叶洵也不问为什么,很耐心地站在门口等着她。 盛瑶光从找出叶洵的衣服,放在袋子中,跑出来递给他:“你的衣服。那天……真是多谢了。” 那晚的事盛瑶光至今觉得尴尬。 队服是洗好熨平才还给他的。叶洵看了一眼,只说道:“直接还给我就好了,何必这么麻烦。” 盛瑶光有些不好意思。 “晚安,记得做个好梦。”他说了一句。 “晚安。”盛瑶光也如是回他。 或许是托了叶洵的吉言,当晚盛瑶光睡得安稳,困扰她许久的人并未再入梦来。 第二天一早久违地神清气爽。 盛瑶光换好衣服出门,在电梯口遇到了叶洵,叶洵边穿外套边叼着一袋牛奶,微垂着眼,像是没睡醒的模样。 “早。”叶洵拿下牛奶说道。 盛瑶光朝他笑了笑:“早。” “叮——”电梯到了他们这一楼。 电梯门开,里面已经站了两个人,好巧不巧也是网球队的,其中一个盛瑶光记得叫做江一睿,另一个她只脸熟并不能对得上名字。 江一睿看看叶洵又看看盛瑶光:“这么巧。” 叶洵懒得搭理他。盛瑶光则与他们二人互相打了招呼。 电梯往下走,江一睿闻到了叶洵衣服上的香味,调侃他:“洵哥今天怎么这么香啊?” 明明是在说叶洵,盛瑶光反倒局促起来。叶洵穿得应该是她昨天还给他的那件。她熨衣服习惯熏香,一没留神就给他添麻烦了。 叶洵云淡风轻地扫了他一眼。 江一睿嘿嘿一笑。要多贱有多贱的那种。 出了电梯,江一睿和另外一名男生勾肩搭背在前面走,叶洵慢悠悠地落在后面,自然而然与盛瑶光走成一道。 以盛瑶光为数不多的观察,江一睿绝对是个多动症患者,除了第一次在球场上见他还比较正常外,其余时间连站着都要靠着点什么东西才罢休。 盛瑶光想起刚刚的事,略感歉意:“抱歉,我……” “我挺喜欢这个味道。”叶洵打断她。 盛瑶光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她松口气。 临到了体育馆,叶洵却突然说道:“你太客气了。” “……什么?”盛瑶光不解。 “放轻松,别害怕。”叶洵垂眸看她,“你现在看起来有些紧张。” 他说的是实话。盛瑶光并不是一个很能适应新环境的人,每到一个新地方,她总会表现得非常礼貌。礼貌适度当然是好的,但过了头反而是种心理防御,让人觉得有距离。 盛瑶光微怔。 叶洵点到即止,没再多说。 一队的训练量果真非人。幸亏盛瑶光的体能是优势,勉勉强强跟得上同队进度。 忙碌的人总会是快乐的,尤其是忙到除了眼前的一件事别无杂念的时候,真正是连睡觉都是一种享受。 盛瑶光无暇再去想过去的事。 等到天气更凉一些,盛妈妈给她打电话,要把她的厚衣服邮寄过来。 盛瑶光给了她地址。 电话里杂七杂八闲聊了一堆,盛瑶光察觉到盛妈妈欲言又止:“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盛妈妈先是否认,盛瑶光也不逼她,很有耐心地等着,半晌,盛妈妈扯不下去了,只好承认:“简一不想上学了。” 简一说的是盛瑶光的弟弟,比她小三岁,今年升高三,正是关键的时候。 “他怎么了?” 盛妈妈忍不住叹气:“他说对学习没兴趣。” “他对什么有兴趣?” “还不是游戏。”盛妈妈说这话时已带了哭腔,想来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他说想去职业队打游戏。小光,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是不太懂,可我也知道这不是个正途。哪有人靠打游戏生活的?油盐酱醋茶都需要实打实的钞票,不是游戏里的虚拟币!” 话一开头,盛妈妈便再克制不住,抱怨起来。 盛瑶光静静听着,并不打断。 盛家的情况有些特殊。盛妈妈盛晓佳与盛爸爸陈海明是奉子成婚,在当时的年代算是石破天惊的一桩事,盛瑶光的姥姥为此犯了场大病。可是晓佳不顾,少女怀春爱幻想,有情饮水饱,家人越反对越是爱得深刻。新婚时这两人感情确实好得蜜里调油,只是好景不长,陈海明是个画家,没有定性又爱浪漫,在盛瑶光三岁,盛晓佳还怀着盛简一的时候便借口婚姻让他失去了创作灵感,毅然离家出走,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时盛晓佳怀着孕又与娘家断了联系,沮丧得几欲自杀。早熟的盛瑶光趴在她妈妈的膝头,冷静地和她说,她觉得盛瑶光这个名字要比陈瑶光好听得多。 盛晓佳回想起来,总说那个时候的瑶光成熟得有些可怕,让她一度怀疑瑶光只是个三岁孩童。 而盛瑶光已经完全记不起她有说过这句话。不过她的性格确实比同龄人成熟得多。这么些年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