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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阿姨的大儿子一家就到了,他只比和穗大四岁,却有一个二岁大的孩子,一家三口,都穿红,瞧着喜气洋洋。进门先问好,尤其是那宝宝,奶里奶气的学舌:“和爷爷、奶奶过年好!” 把和爸爸乐的,当场派出去一个厚厚的大红包。 庞家大哥倒不随他妈,是个见生人说话都脸红的,跟和穗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他老婆却是个妙人,这是她头一回见和穗,眼睛一错不错盯着和穗看了半天,小小声惊呼:“我天,活的明星!” 吓得和穗连连摆手:“我不是,我没有!” 大伙儿都笑了,主要是和穗的气质打眼一瞧就和普通人不一样。 庞阿姨解围:“春妮儿的意思是穗穗你长得好看,像个明星!” 和穗笑着说没事儿,嫂子是夸我好看呢,我爱听。 和爸爸一大早就在厨房忙活,整顿出一桌海陆空全宴。 开了香槟,共祝:“新年快乐!” 热热闹闹的家宴上,和穗手机叮铃铃的响。 帝都的陌生号码,大过年的,谁呀? “喂?您好,哪里呀?” “我是宗荃。” 和穗眨眨眼:“咦?” 她听到电话里嘈杂的背景偶尔漏出来的一两句中文,思维有一瞬间呆滞:“你回来啦!” “嗯,”少年拖着大大的行李箱,站在人来人往机场,对着清晰的中英文指示牌,说道:“我在浣南国际机场,1楼到达大厅,迷路了。” 迷路? 和穗心咚咚的跳,她一贯在非表演方面懵懵懂懂的脑子头一次这么清醒,她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在她说了想见你之后。 她在满桌人诧异的目光中站起来,“我知道路!我来接你~” “穗穗?” 和穗顾不上其他的了,撂下一句话就去换衣服:“爸爸,庞阿姨,哥哥嫂子你们慢慢吃,我去接一个朋友!” 和爸爸瞧她急的,忙叮嘱:“大姑娘了,还这么风风火火的,慢点!” 和穗拿上车钥匙,嗯嗯了两声走了。 调好导航,和穗开着老爸的开拓者,一路激动的手心冒汗,紧赶慢赶花了一个小时赶到机场。 “你在哪里?”和穗站在接机大厅,举目四望,给宗荃打电话。 “慢一点,别着急。”少年似乎总能猜出她的状况,问:“你在哪儿?” “我……我在肯德基旁边。”和穗扭头四顾,找了个非常明确的位置坐标。 “好,你站在那里不要动。” 宗荃利落的挂掉电话。 和穗站在炸鸡店门口,手中无意识的搓着车钥匙,打量每一个向她走来的人。 不是,也不是……她紧紧盯着人群中每一个高个子男生,仔细分辨着他们的模样,都不是他,神态不如他,模样更不如他。 宗荃拖着行李箱走到她身旁,明显看她专往人高腿长的男人身上盯,眉毛一蹙,加快了步伐。 有人摸她头。 和穗炸了毛的花栗鼠一样,嗳唷一声跳起,慌慌张张四下环顾。 “看哪儿呢?”少年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和穗回过身,正好赶上宗荃上前一步,两个人嘭的撞在一起,宗荃倒没什么,和穗捂着额头嘶嘶吸气。 和穗眼里闪着泪花,心说这人就是克她的。 宗荃放开箱子,抬起她小巧的下巴,“我看看。” 和穗眨巴眨巴眼睛,仰起脸,看着宗荃——渔夫帽把头毛捂得严严实实,帽檐下压,墨镜口罩挡脸,黑乎乎一片——这什么人啊这是? 她的手仿佛有自己意识似的,轻巧的一抽,拿掉了对方的墨镜,少年好看的仿佛一潭水似的眸子正睇着她,她从瞳仁里看见自己的影子——他们实在是挨得太近了。 和穗叫他瞧的浑身不自在,外强中干的说:“看什么看,走啦,长途飞行你也不嫌累。”说完,踮起脚又给他带上墨镜,生怕他没遮好似的,又把他帽子压低了几分。 和穗要去帮他拉行李,宗荃极绅士的挡住,没让。 * 一上车,宗荃就倒在副驾驶上闭着眼睛补眠。没有口罩和墨镜遮挡的脸庞轮廓精致,眼下一痕浅浅的青色。 从法国辗转回国,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想想就知道有多么疲累。和穗把车开的慢一点,希望他能睡稳一些。 她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去看副驾驶上的少年,还在咂摸他来了这件事。 宗荃抬起手,朝她脸上虚虚推了一把:“开车看路,别看我。” 和穗心虚,“我看路呢!”想了想,不甘心,又问:“你怎么知道我看你,你都没睁眼。” 宗荃疲惫至极,要睡沉了,漫应了一声:“感觉。” 和穗挑眉,车子开上主路。 “对啦,你酒店定在哪儿呀?”她说着,又去扒拉导航。 宗荃摇摇头。 什么意思? 和穗揪起他。 宗荃搓搓脸,坐好,算了不睡了,她根本不让人睡呀。 少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我说了,我迷路了,根本没有后面的行程,是你把我接走的,你说你知道。” 合着是没订酒店?他真的拎着行李买了机票就过来了? 和穗佯装咳了一声,一副别怕的模样:“我给你安排!” 定哪里呢?离她家最近的五星级酒店是?和穗一边思索,一边往家开。 忽然,她想起来:“或许,你可以不睡酒店吗?” 宗荃不解其意,说:“可以,随你。” “我是说,去我家吧,正好……” “这么正式麽,也不是不行,但我准备的礼物不够郑重。”宗荃下意识就想去翻包。 “你想多啦!”和穗赶紧说:“是我租的房子,空的,我还没住过呢。” 宗荃尴尬的摸摸脸,找了个话茬:“你不是还没毕业麽,家里又是本地的,怎么还租起房子了?” 浣南这个房价物价,对还没出道的演员来说,房租大小也算是一笔开支。 “哎呀,这个原因解释起来太麻烦了,反正我马上也要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