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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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学楼外,夕阳余晖,旧学楼内,堪堪透进几缕天光。 梁醒来的时候,谢莱人已经到了。 但似乎是因为等他过于无聊,所以她拖出了一副尚且完好的桌椅,脸埋进手臂里睡觉。 教室里空空荡荡,仅仅只有余风吹过旧窗帘才会发出一点鼓动的声响。 晦暗的光线下,空气里扬起尘埃和纤维,然后又无人问津的轻轻落下。 他走近,纸袋子放在地上,摩挲出一点风吹草动把她惊醒。 抬眼看他,谢莱浅眠,但眼角含倦。 慢死了。嘀咕一声,她又重新趴了下去。依照梁醒的角度,仅仅只能看见她消瘦的半张脸颊。 她身后的桌椅七扭八歪倒在黑色的沉默里,浓烈的残阳却安安静静的勾勒着她的轮廓。 我等了很久。声音从手臂窝里发出,闷闷的,像是娇贵的幼猫在向主人撒娇。 无形的爪子在心脏处轻轻一挠,不会痛,但是牵连出无止境的痒,让梁醒眼里燃起幽幽的暗光。 站在谢莱身旁,他俯下身,阴影一瞬间笼住谢莱,他说,嗯,我的错。 离的近,呼吸说话的热气便轻而易举的喷洒上她赤裸的脖颈,不太舒服,她蹙眉,直起身。 梁醒耐心给她空间,不过显然耐心有限,才与谢莱对视几秒,他便沉下眼,勾过她的后颈,将她按进怀中。 湿热的吻随之而来。 启齿咬住她的嘴唇,像衔住一片含露的玫瑰花瓣,纳入口中,温柔地翻卷,缠绕,吞咽。 掺和着唾液的吻如同迷药,连带着睡醒后的酸软让谢莱混混沌沌间把手环在了梁醒的脖子上。朦胧的喘息里,视线倏然旋转,是梁醒将她抱起坐在了课桌上。 口齿分开,银丝乍断,他的额头抵在她的眉心,没闭眼,却遮住了她的光线。 旧楼蒙蔽上了灰色旧日的纱网,被遗忘在落日余晖里,没人能从外面窥探到他们的秘密,然而室内,不时间却能听见数十米外学生打球叫唤的声音。 梁醒从谢莱的裙子里,抽出了她的白色校服。 温热干燥的手指沿着腰际线一点一点向上描绘,但很快,遇到阻隔。 低低的呼吸了一瞬,谢莱看去,发现他眉眼里看不清深情几许,只写满风雨欲来。 你别动,我来。 担心他不耐烦把胸罩扯坏,谢莱抿唇,搭在他身上的五指轻轻施力把他推开半步,然后收回,捏住衣角,两手交叉,脱下。 肌肤随着上扬的衣料一寸一寸的露出,很白,他模糊的想,是否在太阳底下,能看见里头埋着的淡青色血管。 干净的衣服掉落在她的膝盖上,还带着点身体的温度,谢莱视线也落了下去,手却没停,背到身后。 平日里锁住她胸前白皙鼓胀的绵乳被谢莱亲手解开,没有了束缚,乳房如同两只白兔一跃而出,颤颤巍巍的挺在空气里。 莫名的,她能感觉到梁醒的视线,就像他的呼吸一样,又轻又烫。 捏着布料的手指蜷缩起来,她心脏跳的很快。 即使和梁醒已经做过这么多次,但是在外面的情况下,当着他面亲自把自己脱的一件不剩,还是让谢莱倍感羞耻。 她在心里唾骂自己恶心。 咬住嘴唇,谢莱挤出两个冷淡的字,你了。 梁醒低声,我吗。 她在学校里,从来不会把头发散下来,总是一丝不苟的束好高马尾,穿戴好整齐的校服。 远远一看,妥帖却沉默,漂亮却冷淡。 指腹捏着她的脖子,缓缓从她后颈向上移动。 手指找到发绳,梁醒轻轻一带。 其实,他更喜欢私下相处时候,她散发的模样。 就如同现在这样。 细长的头发,垂落下来,会吻过她的耳廓,脖颈,锁骨,与瓷白光洁的皮肤相互映衬。 柔和她周身的冷,又加重了她隐藏的媚,像极物语本子里的小妖,还是能蛊惑人心的那种。 但她不懂。 梁醒如此庆幸她不懂。 你了!她叫嚣,勾住他的领口,拉紧,叫梁醒看见,她眼里只身一人赤裸的羞耻和不安。 面与面,嘴唇与嘴唇的距离只有几厘米。 她刚才被自己蹂躏过的嘴唇红的滴血,此刻微张,和那双猫似的眼睛一齐哀怨,虽然无声,但是好像就是在嗔怪他怎么又不继续了。 热浪自后背一阵一阵涌动,梁醒双眸微眯,长睫下,两汪水润的墨色几乎快要溢出来。 谢莱。 他在心里,咀嚼这个名字。 捏住她的下巴,梁醒擒住她的嘴唇用力一吮,电流麻过头皮,谢莱短促的支吾了一声,想推开他,却被他贪婪的完全按捺住。 吻不够。 梁醒托着她的后脑勺,指缝穿过她的发丝,吻的很重。双臂禁锢她的挣扎,唇舌追逐她的逃避。她叫起来,或轻或重,却一概被他无视。 吻不够。 他心里反复的想,怎么可能够! 欲望浇灌出荆棘花园,捆绑住理智兴风作浪,耳廓喘息,更似风助长星火燎原。 厮磨,侵占,他纠缠着她,像是要咬掉舌头那样用力。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两人的下巴滴滴答答的落下,落在谢莱胸乳上,也弄湿了梁醒干净的衣裳。 然而梁醒掠夺不停,五指张开,包裹住她浑圆的乳房来回揉捏,指缝更是过分的夹着乳粒摩挲拉扯。 太过激烈的吻,让谢莱承受不住,手指攥紧他的上衣,她痛苦的呜咽着。 不对 不对的 唔哈梁醒 可是,就连她支离破碎的声音梁醒也不肯放过,沉沉的眉眼微阖,他全部吞咽下肚。 好不容易,才放开。 谢莱脚底发软,箍着他的腰的长腿摇摇欲坠。 缺氧的窒息感,让这个只知道勾人的小妖一瞬间瘫倒在梁醒的怀中,软塌塌的,像坏掉了一样。 唯独她的呼吸,同心脏一样局促,剧烈。 她没说话,也不知道是气的说不出来,还是真的无话可说。 梁醒面孔朝下,鼻尖擦过她的乳沟,他也不说话。 刚才心头快要烧死他的暗火终于得到了一通发泄,此刻埋首闻着她的味道,才算勉强燃烧殆尽。 停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抱歉。 他声音很低,似极那炭火灼烧木头时崩裂的那一瞬哑鸣。 他是个很少说道歉的人,但是在谢莱面前他总是在道歉。 头顶,老旧的电风扇安安静静的悬挂,墙角结着沾了灰的蛛网。 谢莱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