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Chapter 4
雷克一反常態,沒有讓司機接送,反而是助手。 「剩下的賓客明天會陸續到達,一切都沒有問題。明晚歡迎會舉辦事項已經準備妥當。」助手一邊開車一邊解釋。 「嗯。」雷克臉上沒有特別表情。 襄雅直覺賓客中有令他不快的人。 雷克發現她沒有帶她那些僅剩的好衣服,她才坦承都賣到島上二手店變現。已經先帶她去過島上最熱鬧的街區購物。雷克堅持付帳,告訴她就算是當他女伴需要的服裝,稍後她想的話,可以變現當佣金。 「我要去紳士俱樂部的聚會,別跟我說妳不好奇,我不會相信的。」路上雷克終於說明要去的地方,好讓她有心理準備。 關襄雅當然好奇,倫敦女士俱樂部只有兩家都是近代才成立,成員總是對自古沿襲下來的男士俱樂部會好奇的討論,特別是這個超級神秘的。 車子開進一個靜謐的庭園,停在一棟外表不能算是高級但是很典雅的老殖民式風格房子,庭園裡已經有幾台車輛。 雷克先下車,再扶著襄雅下車。 「萊博特先生。」房子前方有人迎上前。是一位年輕的白人男子,操著英國腔的英文,身著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褲,黑色的鞋子擦得晶亮。 「晚安。」 「今晚在小宴會廳。」 「謝謝。」雷克點點頭。 進入大廳,襄雅好奇的東看看西看看,這個地方裝飾古典,但又不顯老,在百貨公司工作久了,她對裝飾品有很敏銳的感覺。 雷克熟門熟路推開大廳旁一扇門,沿著中庭花園走廊到小宴會廳。 「雷克。」 「瀚丹。」 「殿下。」她早就知道雷克與眼前的阿拉伯某國王儲有交情。這在商界不是秘密。襄雅行了個禮。 「這傢伙是怎麼把妳的百貨公司騙到手?美男計?」瀚丹輕輕拉起她,笑著開玩笑。因為襄雅臉上的不好意思,他想讓她安心。 他聽聞上流社會一些八卦。他在關襄雅還是百貨公司總裁的時候,見過到大公國參加旗下百貨開幕的她。由於大公國致力於現代化和觀光,延攬各國百貨當然是必要的。他知道關襄雅是百貨繼承人。 雷克不自在地看向別處:「洪妍沒來?」 「她比我還忙。」瀚丹有點後悔讓洪妍管理大公國新創的未來基金會,他不像父親有好幾個太太,二王妃忙就算了還有別人殺時間,可他只有洪妍一個老婆。 襄雅覺得瀚丹看上去表情有一些些狼狽出現。雷克提到的女子大概是瀚丹的太太 吧,報上已經報導過這個老二取代老大的阿拉伯王儲只有一個老婆,還是一位亞裔學者。不過這年頭北歐也有亞裔王妃,她猜想瀚丹的國家在阿拉伯人裡算是開放的,大概沒差吧。但是她很難想像女人要以男人為天,因為父親從小希望她要獨立,好當百貨業的接班人。 「我還希望襄雅能見見她。」 「你可好,你讓襄雅沒工作,她就乖乖待在你旁邊。」 雷克搖搖頭要瀚丹別再說,免得襄雅好不容易放下的不安又回來。 「去找理查的老婆,妳認識她的。」瀚丹用頭朝旁邊點了一下。 「我認識?」 雷克和瀚丹給她神秘的一笑。 事實上,理查的太太服裝建議的確是她給的,因為她是公司英國貴族大客戶之一,但是,理查?帕金公爵的太太已經過世,她還去了喪禮。 「毛毛的。」關襄雅對自己低語用手掌摩擦手臂。 關襄雅不久就很開心遇到以前認識的人,有共同話題,很久沒有什麼朋友可以說話的她,很快就忽略帕金的太太和以前有些不同。 「她就是那個破壞你婚禮的女人?」瀚丹沒有出席婚禮,看報紙上並沒有寫出到底是誰,雷克也從沒提過。 紳士俱樂部裡出席的人也說那女人刻意戴著大帽子,並沒看見那個女人的臉,但是,看雷克和母親及妹妹當場的反應,應該是他們認識的人,倒是新娘情緒上沒什麼大反應,直接當場暈倒。而雷克說過,關襄雅是新娘的好朋友。 「或許我原本認為的合適對象並不適合我。」雷克現在想起來或許是新娘假裝暈倒,襄雅必定還有沒跟他說明的。他必須知道是什麼。 「關襄雅不是好搞的女人。你把她公司吞了,找到機會她很有可能會賞你一巴掌。」瀚丹閱女無數,和關襄雅做生意的時候,就察覺她不像表面這麼文明,有其父必有其女,關襄雅就算不想承認,骨子裡完全是生意人,善於隱藏感覺。 像他妻子洪妍是學者,個性比較單純,兩人是完全不同類型的女人。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摧毀她的信心。」雷克有些自責。 「她不恨你?」 「看來不,她不懂怎麼恨人,她只懂得逃跑。」雷克看著襄雅與理查的公爵夫人安瑜婕聊得很開心。 「理查的女人由恨生愛,我看關襄雅是由愛生恨。」 「什麼意思?」 「當年她或許是嫉妒所以害你結不成婚?記住,事情不能光看表面。」 雷克沒想到這點,有些驚訝的看著瀚丹。 「這傢伙怎麼回事?」理查從外面走進小宴會廳。 「我只是指點他一條明路。」瀚丹對理查眨眨眼。 因為雷克一直在船上接待客人,襄雅從房子拿補充的飲料和食物,往海灘前進時聽到在海灘陽傘下方躺椅喝飲料的兩位賓客的談話。原本她不想偷聽,最後發現好像關於雷克,好奇心驅使,在躺椅後方不遠,停下腳步躲在庭園造景植物後方。 「那個女人是誰?」一個女聲詢問。 「關襄雅,雷克最近從她手中拿下新加坡關家的百貨公司。」一個男聲回答。 「就是那個在宴會上打他的女人。」女聲顯出驚訝。 「正是。」 「雷克帶她來股東會想做什麼?」 「誰知道。反正雷克的東西遲早都會是我的。」 襄雅回到船上到廚房和儲藏室把所有的補給品放好,依管家交代,去船長室詢問船長是否需要什麼。 「請問您還需要什麼嗎?今晚要辦宴會,所以管家不提供晚餐。」 船長是個白髮蒼蒼的中年男子。 「不需要,老闆放我假,我今晚去城裡。」彎著腰的船長眼光從下一個航程的圖樣上看向她。 「噢,好。」襄雅意識到今晚只有她和雷克會在這艘豪華郵艇上,她吞吞口水,點點頭轉身往外走。 她走到雷克船艙前,停下腳步,敲門。 「進來。」 她把一杯現打蔬果汁放到他書桌上,每天他都要來上一杯。 桌面上散著帳簿和股東名冊。 「你為何不告訴我你邀請這些人來是要開股東會。」 「怎麼,妳會幫我?」雷克抬頭衝著她微笑。 「公司是你的心血,你不會想拱手讓人的。」 「妳還滿了解我的。」雷克丟下鋼筆。 「你把我的百貨公司奪走,不是要讓別人得利的吧。」襄雅把雙手撐在桌面。 「襄雅,這件事妳別管,置身事外對妳比較好。」雷克皺眉。 襄雅點點頭轉身離開。她差點忘記自己現在的身份是被雷克雇用的人,昨天的在紳士俱樂部的宴會只像是一場夢,她早就不是百貨公司的主管。 晚餐安排在沙灘旁草地,試圖營造度假氣氛,但是襄雅感覺得出其中的緊繃。這些人都是雷克旗下公司的股東。其中還有人企圖把雷克從公司架空。她不敢相信雷克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雷克拿起放在一旁供客人使用的海灘巾,拉著她的手繞到海灘一塊大石頭後方。 「我妹妹任性慣了,不要理會她。」 「她是針對我父親,換成是我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仇人的女兒也不會太高興。」 股東顯然各有支持方,某位股東正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是我叔叔,別理他。」 「你怎麼會讓這種人加入股東會。」 「剛開始的時候,我叔叔幫過我。」 「果真人心難測。」 「妳的心也很難測嗎?」 「認真點,我們在談股東會。」 「妳真不懂情調,妳看天空星星那麼多。」 「那你又懂了?」 雷克是關襄雅認識最不懂情調的人。她破壞的那場婚禮,所有安排都是依西方禮節由女方處理,盛大的教堂婚禮、高級旅館頂樓宴會,最後直升機送新人到機場搭乘私人飛機去蜜月。 雷克那時忙著自己公司與新娘家公司合併,新娘跑去向她哭訴她要嫁給一個賺錢機器。 現在,她知道雪莉錯了。雷克不但有血有肉,還能是熱情的伴侶。 她從來就沒有對自己否認過雷克很吸引她的事實,或許外界形容她的,她在雷克身上也找得到。 雷克打斷她的冥想:「妳為何在乎我的公司。」 「我當然在乎。」話一出口,襄雅發現自己說太多了,話鋒一轉:「昨天在紳士俱樂部,你們男生後來跑去哪裡。」 「我以為妳沒注意到。」 「別裝了。」 「我只能告訴我老婆。」雷克對她眨眼露出挑逗暗示的表情。 「那你昨天帶我去做什麼?」襄雅雖然知道他不把她當伴侶,她也不是他的誰,也不免有點失望。 「只是開會。」 「是嗎?」 「襄雅,妳想過什麼樣的生活?」 關襄雅警覺起來。 「問這個做什麼?」 「我喜歡平靜的生活,妳呢?」 「我說過啦,開一家小咖啡餐館。」襄雅其實是不相信他想過平靜生活的說法。 「妳真的不想回到過去的生活?」 「雷克,我。」 襄雅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坐。我想放鬆,別再跟我談公事。」雷克把海灘巾攤開,要襄雅坐下。 「你明明很在乎,別騙我。」襄雅邊坐下邊說。 「是、是,我怎麼會忘記妳掌管過百貨公司,懂得看公司報表。」 「你看了一整天,到底在看什麼。」 「妳說呢?」 「有人作帳?」 雷克無意回答,往海灘巾一躺。雙手放在頭後方。 「妳會認星座嗎?」 「不會。」襄雅雙手抱著屈著的小腿。 「躺下來,我教妳。」 襄雅驚訝於他不只懂得做生意。雪莉當初到底是無意認識雷克這個人或是早就愛上自家司機、現在的老公藍道已經不可考。 「誰教你的?」 「我父親。」 「對不起。」 「不必道歉,都過去了。」 襄雅沒有真的相信這句話,所以雷克再度出現後,她只要感覺不適當就道歉。 「妳在商場的評價並不是很會低頭道歉的,做妳自己吧。」 是啊,她不用再擔心朋友或是敵人會在背後捅她一刀。現在她反而可以過自己的人生,不必再假裝冷靜。 大石頭後方人聲顯得很遙遠。她和雷克靜靜的聽著海浪聲。 雖然襄雅不覺得雷克會輕易讓人奪走公司,但她有些不安,商業鬥爭輸家下場她最知道。 加上如果她不小心透露,讓他知道雪莉選擇的是在各方面都比不上他的人,他心裡會受到的衝擊不知道要有多大。 「我妹妹小時候算是我一手帶大的,我母親打好幾份工才能養活我們。後來我母親再嫁,我已經獨立了,妹妹還小當然就一起搬去繼父家。她還是習慣會打電話給我,詢問我的意見。」 襄雅知道雷克的妹妹小他許多,雷克三十三歲,妹妹剛滿二十一歲。雷克的父親負債過世時,妹妹才一兩歲。當年絕大多數國家沒有所謂拋棄繼承這種法條,所有的債主都找上雷克母親。 雷克注意到襄雅的臉部表情:「我不是說來讓妳愧疚的。」 襄雅用手背抹抹臉。 他拉她靠在自己肩上以示安慰。 「我不知道我之前怎麼了,或許妳不是我以為的那樣。」 她聽出雷克算是間接在為之前對她的所作所為道歉。但她寧願他永遠不知道她對他的真正想法。 襄雅靠著他的肩。有個肩膀可以依靠的感覺她已經很久不曾有。父親長久以來希望她能繼續百貨公司的運作,她也不服輸地認為自己可以做到。 雷克捧起她的臉。 「襄雅,妳什麼時候喜歡上我。」 襄雅想往後退開,睜大眼看著雷克。 「不要否認。」 「你想太多。」她垂下眼瞼。 「妳破壞我的婚禮不只是因為想幫朋友吧。」 襄雅掙扎想站起來。 「關襄雅。」 她被雷克緊緊圈住腰部。 「有人。」 襄雅注意到旁邊大石頭後有人影晃動。 雷克用手掌抵住鋪在沙灘的海灘巾,半撐起身體:「我沒看到。」 「我去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 「竟然逃跑了。」雷克嘆氣。 「關襄雅。」雷克的叔叔叫住她。 「您有什麼事嗎?」襄雅防備的問。她身後沙灘就是通往廚房的路。 「是這樣的。我想妳不會不想把百貨公司奪回來吧。」雷克的叔叔顧忌的看看身後依舊熱熱鬧鬧的大股東們。 「那不關你的事。」襄雅富有個性的揚揚頭。 「噢,是嗎?想必連關家的人都逃不過雷克的魅力?」 「那也不關你的事。」襄雅雙手抱胸,一副隨便你說的樣子。 「好好考慮,我需要妳幫忙,事成後妳可以把百貨公司拿回去。」 襄雅不理他轉身繼續往前走。 不久就聽到雷克的叔叔和人談笑的聲音。 正當她要走進房子通往廚房走廊的木板棧道,換雷克的妹妹攔住她。 「妳該悄悄離開,而不是這麼不要臉的繼續留在我哥哥旁邊。」 「天,我真的很倒霉。」襄雅喃喃自語對自己說。今天雷克妹妹抵達的時候旁邊有不少客人同時到達,所以沒對她發作,但是狠狠瞪她不說,還把她當下人使喚。不過她現在的確是雷克雇用的員工,只是不在百貨公司,在廚房。 看樣子她不小心闖入雷克家族爭權奪利的場景。 「妳說什麼?」 「我現在是僱員,妳必須去跟你哥哥討論這件事。」襄雅拿出高階主管的態度面對眼前年輕女孩。 「不要臉。」 「還不知道誰比較不要臉。」 雷克的妹妹甩了她一巴掌就揚長而去。 「還好我那時沒雇用她當百貨公司的形象大使。」襄雅對自己苦笑。 襄雅進到廚房,裡面不是她預期的空空蕩蕩。 「天,大小姐。妳怎麼了。」介紹她到此工作的本地人舊識驚訝的看著她臉上的五爪印。 「沒事。你怎麼會在這。」襄雅沒料想到那一巴掌比想像的嚴重,她扭開水龍頭將冷水拍在臉上。 「我來送剛上岸的魚貨,管家說明天中午要用的。」漁夫將送貨單拿給她看。 「我交給管家吧,已經晚了,快回去,孩子們等著。」襄雅開口趕走小時候到此地認識的漁夫。她記得漁夫的孩子還小。 「好。」漁夫不安的點頭。 等到襄雅偷偷摸摸走回碼頭,雷克已經回到船上,他當成書房和房間相通的兩間船艙有奇怪的聲響。 襄雅好奇的上前。 是個女人的聲音。 「雷克。你把關襄雅帶來這裡做什麼?」 「工作。」 「噢,你要繼續羞辱她啊。」 「妳該離開了。」 「你被她迷住啦。」 襄雅想起這個女人是個富商的遺孀,雷克手下某間公司的大股東。 「別忘了自己的身份。」雷克警告。 「英國上流社會誰不知道她和你。」 「我還要工作,沒時間和妳聊這種空穴來風的八卦。」 「生氣啦。關襄雅只能玩玩,你受不了她的。晚安啦。」 襄雅連忙轉身離開,深怕在狹小船艙遇見裡面出來的女人。 剛走下遊艇甲板下到碼頭棧道,確認那女人從船的另一頭離開,雷克的母親卻從往廚房方向端著個托盤從海灘走來。 襄雅看到雷克的母親遠遠與那女人點個頭。那女人沒注意到身後的她,但是雷克的母親可是看得很清楚。 「晚安。」襄雅在心裡大聲嘆氣,她哪裡不去偏挑個賊窟來,到處都是大白鯊。 「雷克在船上?」 「呃,是。」 「剛剛有別人在,妳不好意思打擾?」 「這。」 「相信妳不是故意聽到的,別擔心。」 雷克的母親比起他妹妹和叔叔好上太多。上次在馬場見面,他母親對她總是躲在他背後沒有多說什麼。 「有有事嗎。沒事我就閃開讓妳去找雷克。」 「妳的臉怎麼了?」雷克的母親透過船上隱約燈光看到襄雅刻意藏在黑暗中的臉。 「沒事,我自己撞到。」 「來吧,擦點藥會好一點。」 襄雅沒來得及反駁,雷克的母親就率先走進船艙。 她現在是被雇用的人,沒辦法拒絕雇主的好意。 雷克母親先用冰塊裝在塑膠袋裡要她冰敷,就拿起托盤離開船上的廚房。 「不要走開,我拿去給雷克就來。」 「噢。」 不久回到廚房後拿消腫藥膏輕輕擦在她臉上。 「明天看起來會好得多。去休息吧。」 「謝謝。」 襄雅很感謝她沒有多說或多問,要是像剛剛離開那女人說的,英國上流社會都知道她和雷克,想必雷克的母親聽說更多事。 雷克母親給她一個微笑,離開廚房。 襄雅確定隔天要做餐點的材料準備妥當,廚房也很乾淨,熄燈準備回房。 才走出廚房門,看到雷克遠遠從狹窄的走道過來。她意識到臉上的紅印,轉身往房間快步走去。 「襄雅。」雷克抓住她。 「不,離我遠一點。」襄雅推他的胸膛。 「誰打妳?」 「不關你的事。」 「是我叔叔還是我妹妹。」 「你看到了?」 雷克輕輕握住她的下巴,仔細看著她的臉。 「沒有。妳的臉上已經寫明白。」 「放開。」她把目光低垂,避開他灼人雙眼。 雷克二話不說把她拉到自己的房間,把她壓到椅子上,用餐巾包好些冰鎮紅酒的冰桶裡的冰塊壓在她臉頰。 「已經冰敷過了。」 「妳不知道看起來還是很可怕?」 襄雅聞言皺眉。 「真笨,妳以為妳在保護誰,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他知道她需要一些嘲諷才能恢復以往的氣焰。 「先欺負我的人是你,要不是你,誰會這樣對我。」 他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這女人天生大小姐,禁不起挑釁。 「算了,對不起。」她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襄雅。」 「嗯?」 「我想要妳。」 「不可以。」 「我可以感覺得到妳要我。」雷克懶懶的半倚在書架。 「不要誘惑我。」襄雅拍掉他伸過來的手站起來。 他可不管,攬住她的腰就往自己身上貼。 「雷克!」她推著他的胸。 「別說話。」 他竟然吻她。 而她竟然很享受,軟倒在他懷裡。 他將她攔腰抱起,走過房間,輕輕放到床上。 股東會議沒在雷克的房子裡進行,雷克說換個場所氣氛會不同,希望讓大股東放鬆,不要受到他叔叔的話影響,以對公司最好的方向來決定,在附近的豪華度假旅館租用會議室。 襄雅算是偷空得閒,不過她懷疑雷克是怕她介入,或是討論題目包括關家丟失的百貨公司。 「有什麼我能幫忙?」襄雅溜進廚房。 「沒有,妳之前做的麵包還很多。想做什麼就去做,想出門去逛街也可以。」管家雙手一攤。老闆可是交代不讓再讓小姐工作的。 「他不讓我工作?」襄雅從原本很親切的管家不尋常的態度看出不對。 「我要是知道妳的身份哪敢採用妳當二廚。」 「我不是他的情婦。」她急急解釋。該不會整個房子裡的人都知道她和雷克的事吧。 「我是說妳原來是位英國百貨公司的大老闆的事。」管家邊說邊指揮臨時支援的女僕們洗菜、洗魚,邊注意廚師的需求。 「早就不是了。」 「我說小姐,妳看起來就不是做下人的。」管家想把她拉出廚房。 「可是我是學廚藝的。」 「說實話,小姐,那種學校在我們這邊的人看來都是有錢人在念的。」 旁邊的女僕們忍不住偷笑。 「管家。」襄雅想撒嬌。 「是,小姐。」 「我不能沒這份工作。」 「主人有令。」管家拉開冰箱,在她手中塞了杯冷飲。然後舉起手像是趕蒼蠅般要她走開別在那邊礙手礙腳。雖然管家心知肚明關襄雅很可能很快會變成老闆娘。 她嘆了一口氣走出廚房。 雷克回到別墅發現襄雅刻意躲著他。今天他招待所有人在度假旅館一整天,最後自己偷偷先跑回來。她大概因為他不讓她工作氣炸了吧。 他拿起電話要房子裡送晚餐到船上給他,順便問了襄雅的去處。 「我立刻準備兩人份。我讓司機帶她去城裡,司機剛進門。我跟襄雅說幫你送餐去。」管家回答,拿著電話的同時看著旁邊正在用餐的女僕們。 雷克坐在書房等著迎接襄雅的怒氣,既然司機剛回來,廚房也要準備,襄雅可能還要一段時間才會幫他拿晚餐來。 襄雅匆匆往暫時居住的遊艇走。 「不讓我做事,現在竟然要我服侍他吃晚餐。」 她看到銀光一閃,頭上突然受到銀製托盤重擊,身體落入水中。 失去意識,口鼻迅速的灌入海水,她的身體很快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