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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安心里的怒气几乎压抑不住。 顾淮安突然沉下脸来,车里的气氛静得可怕,叶知知缩了缩脑袋,偷偷看他,不明白这人怎么突然起了脾气,难道是她太过冷漠了?正要张嘴缓和下气氛,陈春花先开了口。 “那个,同志?”虽然顾淮安很可怕,但陈春花真的等急了,在车上也确实是不冷,但是停在这里不动也不是个事啊! 顾淮安眼神冷冷地扫过来,陈春花一肚子话都噎在了嘴边,往陈爱娇身边挤了挤。 “……”真是够了! 凶她就行了,凶她堂姐做什么! 咳咳,叶知知才不承认自己有些小开心,板着小脸,一本正经地扯了扯他的袖子,“顾同志,你能送我们去省中医院吗?我们有事找江医生。” 顾同志? 看到叶知知眼底一闪而过的狡诘,顾淮安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的小姑娘实在是太善良,被陈家人伤透了心,现在还毫不计较地替人奔走,这样的性子,可怎么是好。 顾淮安收回目光,疑惑地看向叶知知,“找老江?什么事,给我说说。” 车里三个姑娘都没有开口,本来去找江景程就是无奈之举,叶知知不太想把顾淮安拉到这件事里来,但当着陈春花的面,她又不能说什么事都没有。 就算她说什么事也没有,这人大概也不能相信吧。 叶知知不说话,顾淮安看向后车座的两个。 陈春花缩了缩脖子有些不敢说话,虽然因为李志刚的事情她现在冲动又焦躁,但本质上还是个普通的乡村姑娘,对顾淮安这样的人,有些天然的畏惧,何况他的态度非常不友善。 刚刚顾淮安那一眼算是把她给吓到了,陈春花看向陈爱娇,想要她帮忙,但陈爱娇明显在走神,心里琢磨眼前的男人和自家妹妹的关系,压根没注意到陈春花那边。 她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些不寻常。 她们不讲,顾淮安就没有开车的打算,最后还是陈春花待不住,结结巴巴地把事情的经过给讲清楚了。 顾淮安深深地看了眼叶知知,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说着,汽车就直接往桥头镇的方向开去,陈春花急不可耐,这会还去桥头镇干什么?她要去省城,要去找江医生! 陈爱娇拍了拍她的手,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陈春花没有办法,只能暂时忍耐着。 汽车一路开到桥头镇革委会,见着传大室的守门大爷对顾淮安热切的模样,陈春花期盼地看向叶知知。 都到了这种时候了,叶知知只得点了点头。 陈春花脸上立马闪出喜色来。 顾淮安没让车里三姑娘下车,自己下了车进了大楼,没一会就被人送了下来,等顾淮安一上车,叶知知就把手里的暖水瓶子塞到他的手里。 这人身体虽然壮,也抗冷,但耐不住他身上的大衣都给了自己,身上就一套很薄的单衣,看着就特别冻人。 顾铭朗把两个信封交给叶知知,“这个是前天放在余主任桌上的举报信,这个是撤回政审结果的通知,还好赶得及,文件还没送上去,不然……” 不然怎么样,车里另外三人都知道。 陈春花劫后余生地捂住嘴,眼泪哗哗往外流,嘴里喃喃地说着谢谢两个字。 打开信口看了眼,叶知知回头看了陈春花一眼,叹了口气,把通知给了陈爱娇,“姐,等会你在旁湾村就先下车吧,把这信送到大河叔家里,顺便看看大河叔和李志刚回来没有。” “那那封信呢?”陈爱娇接过信封,问叶知知。 叶知知看了看,叹了口气,举报的人很小心,信封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字迹,里面的信件也是剪报纸字贴上去的,这事真要查,现在估计也查不到什么痕迹了,而且明后天就要高考,为了这事浪费精力太不值得。 “这些你们就不用管了,让李志刚好好考试。”叶知知把信收了起来。 陈春花已经完全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现在基本就是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只会点头和流眼泪。 从革委会出来时,天空已经飘起了雪花,天又阴沉了几分。 到了陈家湾旁边的村子,陈爱娇和陈春花先下了车,目送她们走远,叶知知才怒瞪向顾淮安,这男人在她姐姐们刚下车的一瞬间就把她的手握在了手心里。 暖是很暖,但他的手如果不乱摸就更好了! 第一百零一章 确定关系 叶知知的手今天猛地被冻了一通,抱了这么久的暖水瓶手背小拇指关节处还有块红肿,顾淮安捏着她的手,大力地搓着,想把那些凝死的血液搓散。 叶知知心里腹诽这人借着机会吃豆腐,到底是没有把手抽出来。 几个小时以前,叶知知心底虽然感激顾淮安给她送资料,但心里并不打算接受顾淮安,所以她一直没有给他回信,如果不是江景程送来学习资料,或许连那份微薄的感激都不会有。 第一次见面时,虽然略有心动,但理智还在,原身的烂摊子还没解决,她不管和谁处对象,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现在么,娃娃亲就娃娃亲吧,她只是不想惹上麻烦,并不代表她害怕麻烦。 上下两辈子,没道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感觉的男人,她居然要因为还没有生的事情而放过。 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个清楚。 “顾淮安!”叶知知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嗯?”顾淮安手上的动作没停,看向叶知知,示意她说,他听着呢。 “她……我有个娃娃亲。”叶知知叹了口气,她现在还是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和身体分开。 “娃娃亲?”顾淮安微微皱眉。 屋里气氛微凝,叶知知想抽回手,无奈顾淮安没有松手的想法,大拇指还在小拇指的红肿处按压着。 “具体地说,是有一门我自己也不太清楚的娃娃亲,是太婆在世时给我定下的,但是太婆过世很多年,那家人家也已经搬走,这门婚事还做不做数,暂时没有定论,但是老一辈了承诺,我一个当小辈的不能当做看不到。”叶知知叹了口气,看向窗外。 雪花打着旋儿轻轻地往下飘,窗外是空荡的旷野,短短的时间里,已经盖上了一层白。 “两家已经断了联系,或许对方已经娶妻生子,这是最好,但万一对方守着承诺呢?” “而且,你对我的家庭情况应该也有了解,当某一天,对方找上门来,并条件优越足以打动她们,你要面对的麻烦,或许会出想像的多。” “甚至……”叶知知转脸看向身上的军大衣,“甚至极有可能闹得你失去心爱的职业。” 顾淮安刚要开口,被叶知知止住。 “你先不要冲动做决定,我是说真的,赵秀菊那样的人,什么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