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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会儿。” “那谢谢啊。”柳晨拍拍他的肩膀,一屁股坐下来,累的够呛。 崔钰坐着没动,对面的男人还在看报纸,漠不关心。 喘了会,柳晨说,“我看到我妈了。” 纪韶奇怪的问,“你妈?” “是啊。”柳晨伸着脖子张望,看不到什么,都挡住了,“我小时候在我爸的抽屉里见过我妈的照片,没见过人,竟然在火车上碰到了。” 他的心里唏嘘,奶奶说妈妈生下他就跑了,一跑就是这么多年,从来没回去过,肯定是有了新的家庭。 刚才他想跟上去看看,迟疑了一会,人就没了,他扛着箱子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纪韶越听越不对劲,“照那么说,你妈现在应该快四十岁了吧,怎么可能跟十几年前一个样子。” 柳晨一愣,说起来也是,他看到的那个像照片里的女人,认错人了。 第24章 后面发生口角,那个列车员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人,小车被迫停在过道中间,进退两难。 她正在和几个乘客僵持。 一边就要过去,一边就是不挪,语气都很冲,彼此的火气很大。 车厢里太挤了,本来没有事,却硬是闹出事。 周围的乘客全在看热闹,还有嫌事儿不够大的,在那扇扇风,吹吹火,充当搅屎棍子。 纪韶站在那儿看了两眼,以为事情差不多了了。 那女列车员不知道骂了什么,隐约有垃圾之类的字眼,几个男人都脸色铁青,“臭婊子,你说谁呢!” 那话太难听了。 一些女的都难为情,忍不住啐了一句。 纪韶听了一会,一个巴掌拍不响。 列车长带着两个男列车员过来,过道上的那些脚都撤向两边。 纪韶旁边的几个潮男潮女全硬生生挤进他们这边。 对面的女生还没回来,空的位置在她一走就被一个大妈占了,那大妈长的一副常年面朝黄土样,是个自来熟的,不停找人搭话。 中山装男人依旧在看报纸,他似乎看的特别入神,看不见,听不见。 大妈念叨了几句,转移阵地,去找崔钰。 崔钰阖着眼皮,浑身散发真请勿打扰的气息。 “……”大妈把目光挪到柳晨那里,柳晨听她不厌其烦,“阿姨,不渴吗?” “同学,就你搭理大妈。”有人吱声,大妈来劲了,一张脸如同风干的橘子皮,一笑全是褶,“我不渴,我有带水,谢谢你啊同学。” 柳晨嘴角抽搐,谢什么?阿姨,你的理解能力真特别。 大妈好像有一肚子话想找人说,让她难过的是,柳晨从嘴里蹦了一句后就再没吐出一个字。 柳晨低头刷手机,他的耐心通常只在三十岁以下的女性身上体现。 大妈又被冷落了,她忽然叹息,“要出事了哟。” 纪韶看到那边打起来了。 女列车员被拉开,她的同事们都和那几个乘客拳脚相对,扭打在一起,嘴巴也不停,问候全家。 四周都乱了。 跟纪韶挤一块的潮男潮女看傻眼,好奇的问大妈,“阿姨,你怎么会知道要出事啊?” 大妈说,“看了好多次了。” 纪韶听着觉得怪异,他瞥了眼大妈,大妈朝他笑笑,那笑容里面有带着讨好的错觉。 “操,不会要死人了吧。” 柳晨也站起来。 纪韶说,“应该不会。” 按理说,列车员下手有分寸,最多只是教训一下。 “这年头坐个火车都不踏实。”大妈拍拍裤腿,“早知道就听我女儿的话,坐大巴了。” 这次回应的还是几个潮男潮女。 “阿姨,不怪列车员,是那三个男的挑事,骂人,还想动手打女人。” “是吗?”大妈说,“年纪大了,耳朵不好,我光顾着说话,都没怎么听到。” 几个年轻人都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这个阿姨说的是他们。 他们一直在说话,没注意那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是听别人议论的。 大妈哎一声,“这人多脆弱啊,我听说人身上穴位多着呢,谁知道会不会一不小心就……” 她没往下说。 纪韶几人都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节车厢里的人都被那么大的动静吸引,一边看热闹一边怕牵连自己,有两个上去拉架,被列车员拖着打了。 只有崔钰和那个中山装男人置身事外。 列车长他们将参与的人带走,经过时纪韶近距离看了看,他一怔,那几个人里面,其中一个就是之前在他前面接开水的中年男人,情况最差,脸色白里透青,已经站不起来了。 纪韶诡异的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拽了一下。 很凉。 崔钰突然睁开眼睛。 一旁的柳晨见他看过来,一脸不可思议,“你是有多困,闹那么大都能睡着。” “我睡的沉。”崔钰越过柳晨,他对纪韶说,“你去坐着。” 纪韶的屁股还没坐热,车厢里传来喇叭声,通知补卧铺,柳晨提着皮箱子,“我补卧铺去,你俩谁想躺就给我发短信。” 柳晨走了没多久,那个女生回来了。 大妈远远的看见她,就立马起身离开。 几个年轻人也跟着大妈挪到另一处去了,空间一下子宽敞了不少。 纪韶喝了口水,“你说他们不会有事吧?”被带走有一会了。 崔钰问,“谁?” 纪韶说,“刚才跟列车员闹的。” 他蹭到崔钰腿边,“你睡的跟猪一样。” 崔钰也蹭过去,两人腿挨着的,“做梦了,所以没醒。” 纪韶调笑,“……那一定是美梦。” 崔钰摇头,“噩梦。” 纪韶这才发觉他的面色不太好,脸发白,“要不要吃点东西缓缓?” 崔钰用只有纪韶能听到的音量说,“我想你亲我。” 纪韶的唇角一抽,像撒娇,但是说这话的人一本正经。 “这么多人在呢,下火车亲。” 崔钰抿唇,“没关系。” 没关系?他们又不是瞎子,纪韶有点奇怪,崔钰平时不这样,虽然喜欢撩他,但是并没有分不清场合,往往冲动的都是他。 看崔钰一直抿着唇,看起来不高兴,纪韶忍不住逗他,“你嘴痒?” 崔钰说,“哪儿都痒。” 纪韶,“……” 车子到站,那几个乘客被带出去,纪韶往窗户边看,他没看到那个中年人。 发生了那种事,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唏嘘。 毕竟是事不关己,所有人站在自己的立场装模作样的评论了会,也没太当回事。 纪韶还惦记那个中年人的处境,估计不会好到哪儿去。 过了会,纪韶想撒尿,他把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