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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么难受,他也是脑子抽了,竟然替一串猪肉伤心。 陈昊的声音含糊,“崔钰,你呢?来一串?” 不知道是怎么了,从傍晚开始,崔钰的面色就很差,好像精气神都被抽空了。 看了眼辛辣通红的肉块,崔钰的喉结滚动,面色更白了,他抿了抿唇,“不用了。” 陈昊耸耸肩,一连咬下几块肉,吃的满嘴辣椒酱。 他乱转的眼珠子停在门口,奇怪的问,“方显的小叔怎么在那?” 纪韶的眼皮一跳,难道又出事了? 窗口里面的大妈喊,“同学,煎饼好了!” 经过门口时纪韶开口打招呼,“方警官。” 方毅这回是听准了,他抬头,撞上一双犹如深渊的黑眸,幽暗,危险,那一瞬间他好像忘了要说什么,直到对方的年轻轮廓在他眼里放大,他才惊醒,将那份凝滞的空白忽略,“是你们啊。” 纪韶古怪的挑眉,方毅刚才是在发呆? 余光随意扫动,方毅看了眼纪韶身旁的男生,身子修长如青竹,长的很俊,那么出挑,他怎么没印象? 就在方毅挖着记忆时,他感觉有人在看他,那眼神非常古怪,像看老朋友,又有厌恶。 方毅抬眼,崔钰对他笑笑,笑容很是温和。 避开过去的人,陈昊弯腰,小声问,“方警官,不会是我们学校又……”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乱想什么。”方毅拍一下陈昊的脑袋,“我路过,进来吃碗面就走。” 陈昊松口气,又开始嬉皮笑脸,他不知道能松那口气的就自己。 纪韶他们回宿舍,见柳晨一个人站在走廊的窗户那里,自言自语着什么。 “柳晨,”陈昊没过去,在宿舍门口吼,“你在看什么?” 窗户边的柳晨把脖子扭到后面,摆出一张高兴的笑脸,“等朋友。” 他的视线投向崔钰,定定直直的看着,又去看纪韶,咧开的嘴角扩大,快咧到耳根了。 崔钰对纪韶说,“别看了。” “是不是又要下雪了?”纪韶走进宿舍,把门一关,他换着话题,“这几天真冷,刚还热着的煎饼都要凉了。” “有可能。”崔钰吃了口煎饼,忽然说,“纪韶,再过一个多小时,就是你的生日了。” 纪韶一脸呆滞,他生日?不是崔钰提醒,他都想不起来。 十二点整,宿舍熄灯,纪韶十八岁。 他正在摸黑铺床,对面响起一声,“生日快乐,纪韶。” 纪韶按住被子凑过去,开着玩笑,“怎么?你不乐意我十八?” 崔钰轻声说,“早来晚来,都是要来的。” 看着是很正常的一句话,却让人觉得怪异。 “谁不都一样,明年你也……”纪韶吞了口唾沫,一只手摸到他的脸,鼻子,眼睛。 他抓住那只手,压着嗓音,“你再闹,哥要你好看。” 下铺的陈昊嚎了一嗓子,“你俩够了啊,黑灯瞎火的,打情骂俏还是怎么地?” “来来,纪韶,崔钰。”他咳两声,“我们来玩成语接龙吧。” “长命百岁。” 陈昊先开始了。 “岁岁平安。”纪韶接了句。 到崔钰了,那边没声音,过了会才有一声,“安然无恙。”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点多了。 广场的方毅直瞪着虚空,状态高度戒备,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的眼皮开始发涨,沉重,他眨了一下眼睛,视野突变,成了俯视。 他挂在旗杆上。 方毅脸上的血色全部消失,他试图去抓旗杆,手脚却硬邦邦的,动弹不了。 在窒息的那一刻,他大张着嘴,无意识的,隐约是念出了什么东西,像是一个名字。 床上的纪韶突然坐起来,他穿上衣服下床,动作僵硬,迷迷糊糊的陈昊听到响动,打着哈欠问,“去撒尿?” 崔钰跟着下床,“我也去一下。” 门搭上,陈昊想说他不想一个人待宿舍,之后就睡着了。 隔壁宿舍里,柳晨忽然叫了声,“来了。” 宿舍里的人都醒了,他们破口大骂,“卧槽,吓死了!” 大家都以为柳晨在说梦话,有两人又睡了过去,另外一个多嘴的说,“柳晨,你在跟谁说话啊?谁来了?” 他听到床铺在动,就撑着眼皮问,“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去见我朋友。” 柳晨出门,边走边说,“他们在等我。” 第19章 苍穹黑暗,如一块老旧的黑布,无一点星光。 广场有很多人,他们穿着不同的服饰,或站或坐,或跑或走,其中还有不少动物,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却感觉不到一丝人气。 几个小孩在那围着旗杆跑,嘴里还不停的喊着,“挂高高。” 一个老妇佝偻着背,“挂上面的那个是谁啊?” 旁边的女人长发披肩,“是个警察,我见过几次。” 她怀里抱着的小女孩咯咯的笑,“我也见过那个大哥哥!” “是哪一层的?”老妇咦了一声,“我怎么闻不出来?” 她抬起头,露出一张腐烂见骨的脸。 女人却不见任何不适,“他好像与我们不同,其他的就不晓得了。” “那怎的挂那儿?” 过来一个中年男人,身板壮,往下看会发现他的腹部有道切口,衡切过去的,可见肠肉。 他往上看,“跟前面的十几个不一样。” “最近那两个为什么能从这里跑了?我们怎么不行?” “有大人在。”老妇说,“谁都跑不掉的。” 第一个男的是个明白的,接到小差的通知就自己上去,第二个眷念人间,死活不愿意,他们给挂了个纸人提醒她,结果还是不肯走,最后是他们给帮忙拉上去的。 “我在的时候这里是个十几层楼房。” 中年男人摸摸旗杆,他就是在顶楼自杀的。 “那真是巧了。”老妇笑了一声,她是被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给硬逼着上吊的。 女人没插话,只是抱紧了自己的女儿。 中年男人左右看看,伸手逗逗小女孩的脸,“你们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女人和老妇都同时摇头。 当年小差们被叫走就再也没回来,有天门塌了,大家都往外逃,他们跑的慢,全被困在自己前世丧命的地方,那些跑快的,比他们好,能过过人的生活,十年八年或者几十年,等时间一到,再以相同的死法死去。 就在刚才,他们听到门打开的声音,那声音很响,是要回去了。 不管情不情愿,前世做的债孽还得继续偿还。 中年男人压低嗓子,“我听说啊,是有个魂魄不甘,趁大人不备,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