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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当年抱回来那个哥儿不是祁老夫人的儿子,想来她也是当做亲生儿子一般疼爱的。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这母子情份自然是有的。养了多年的儿子被人给冒名顶替了,纵然这两人相貌如出一辙,只怕老夫人也是会察觉的吧? 再想想之前传闻祁少安常年住在镇西营中,颇得过一番赞赏,这其中躲避的意味也就更明白了。 “十有八、九就是这般了。”宁王缓缓点头,“毕竟,那尸体运去了北镇抚司这么几日,陈知纪可是半分可疑之处都没有查出来。若非那镇西侯府的密道是真的,有人活动的痕迹也都没有来得及毁去,只怕他都该怀疑是你我夫妻两人为了脱罪设的局了。” 明华掩唇轻笑,道:“陈大人可是个明白人,依着我看,怕是不会轻易怀疑到王爷的头上。再者,那祁少安……那活着的祁少安却也不能轻易离京,自齐王出事之后,京城就是外松内紧,他出不得城,这京城又只有这般大,只要慢慢搜索下去,迟早是会抓到人的。” 宁王缓缓点头,“更何况,祁老夫人这几日来被刘御医悉心照料,想来也快醒了。” 祁老夫人之所以会在牢狱之中还有这样的灾祸,定然是她知道了些什么的缘故。夫妻两人说着对视了一眼,半响明华才苦笑着道:“只是我这心中,依然是没底的。” 事情不能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听天由命的感觉,实在算不得好。 宁王见她这般,反而露出了笑容,缓缓道:“事情到了今日这个地步,陈知纪查出来祁少安与南景国有关联,继而联想到宫中的良妃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至于其他,纵然查不出真凭实据也不会再随意往我身上牵扯。” 既然有外患,那必定要先平定内忧才是。为着大局着想,只怕就算齐王之死与他有关,也要变得无关了。 这个道理,只要略微有些大局观的人就能够看得明白。 如此又过了两日,祁老夫人终于醒了,皇上得讯竟然直接出宫,让陈知纪问询,他在隔壁房间听探。与皇上一同的,除了郑海这个从来不离皇上身边的内侍之外,还有几个肱骨之臣,连同这宁王、晋王一起。 房间之中人不少,然而除却呼吸声却是一片的寂静。 隔壁房间里,陈知纪入内与祁老夫人说话,略略问候了她几句,这就进入了正题。 “祁老夫人入狱之前就被人下了药,入狱即昏迷不醒,前些日子甚至有人连着昏迷不醒的祁老夫人都不肯放过,竟然放了毒蛇入刑部想要你性命。”陈知纪看着面前头发已经花白的妇人,“祁老夫人,你可知道,究竟是谁在这般情况下,还如此想要你的性命?” “谁?”祁老夫人声音干涩,继而发出渗人的笑声,许久直到气弱咳嗽出声这才打断了笑声。 “是啊,究竟是谁,竟然会这般急切的想要祁老夫人一个内宅妇人的性命。”陈知纪看着祁老夫人,等着她呼吸喘匀了,这才缓缓道:“看老夫人的样子,应当是知道想要你性命的人是谁吧?” “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祁老夫人冷笑,“我那个好儿子!那个三十多年前抱回来的好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六点多就被电话吵醒,被拉着参加一个手工展的活动,一直忙到晚上八点才回来,整个人都要瘫掉了~~~ 抱抱大家~~~ 晚安~~ 我滚去睡觉了~ ☆、第113章 替换 隔壁房间,听闻到祁老夫人话语的所有人都不由微微一愣,目光不时偷偷落在了皇上的身上。 祁少安不是已经死了吗?皇上这般兴师动众…… 意中人纵然心中有所疑惑,却也不敢表露出来。幸而隔壁房间之中问话也并未由此而断,因此,众人连忙收敛心神屏息继续旁听。 这原本就是宁王和明华私下早就推测出来的事情,如今听起来倒是没有丝毫的波动,只听着祁老夫人说起对这个自小养大的儿子起了疑心,说起种种细节。 “……他竟然听得懂南景话,纵然自小我就把他当做亲生儿子一般抚养,可是这南景话却是从未寻人教过他的。”祁老夫人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我对他起疑,就小心试探了两次。谁知道他警觉的很,之前我没留意也就罢了,等想着寻人来问寻一二的时候,他身边贴身伺候的人竟然不知不觉换了个遍,连着之前宠爱的姨娘都死于非命了。” “原我还觉得他这般很好,不再沉迷于美色……” “祁老夫人,镇西侯身上可有什么胎记?”陈知纪打断了祁老夫人絮絮叨叨的回忆,直问要害。祁老夫人一顿,半响才道:“他身上并无胎记,当初抱回来的时候就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婴儿。只是,许是他生母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够认回他吧,在他的左侧腋下两寸处烙下了一道伤疤。” 隔壁屋中,皇上立刻挥手,郑海匆匆送上了祁少安的尸格,上面分明记着尸体左侧腋下有伤疤痕迹,应当是多年前所留。 皇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继而又长长舒了出来,看起来死的人真的是祁少安了。也就是说之前的担忧,京中之事与南景国有关纯属猜疑了。 “那人不是我养大的儿子,我认得出来,只是我的儿子却还活着,为了那孩子,为了我的孙子,我只能够隐忍装作不知情……”祁老夫人的话传了过来,皇上一愣,原本舒缓下来的心情猛然又紧绷了起来。 死的肯定是祁少安了,若真入祁老夫人所言,有一个假的祁少安,那此时在京中某些地方游荡,可能会不时露出利爪制造杀机的话…… “那一日,我在府中得讯,说祁少安畏罪自杀,整个镇西侯府因此被圣上降罪,就知道我的儿子死了……死的一定是我的儿子……”祁老夫人悲痛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个冒充者,怎么可能会这样轻易送死……我再无一丝牵绊,本想以戴罪之身揭发此事真相的……” 皇上手紧紧握着那份尸格,屋中众人也都神色各异,此时更是谁都不敢轻易开口说话了。 只有陈知纪的声音从隔壁传了过来,“那依着老夫人所见,祁少安,或者说那个冒牌货究竟是什么人?” “南景人。”祁老夫人恨恨道:“自然是南景人,懂南景的话,从来不吃羊肉,喜好盘腿而坐,嗜好麻辣,睡前定然要先念经文……南景人的做派十足,不是南景人难不成是北陵人吗?” …… 祁老夫人心中明白,然而估计从小养大的儿子,还有孙儿、孙女,只能够装作不知。如今既然镇西侯府上下皆落罪,她自然是再无半分好替一个谋逆的害了整个镇西侯府的南景人隐瞒的了。 隔壁的审问早就结束了,这屋中却还是一片的寂静。皇上疲惫的扶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