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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这样的条件,任何一个制毒师都会心动。 “当真?”钟峥说,“藏獒根本不可能放他走。” 池荣贵陷入沉默,看着烟头,半晌,他说道:“这事儿我也考虑了很久,过几天他会回家看他病重的老娘,那个时候,我得把他弄过来。” 池荣贵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任清野的。 任清野说:“这件事儿,我去办。” “呵,小子,话别说太满。”钟峥像看笑话似的看着任清野,“藏獒肯定派人跟着周华宇,个个带枪,戒备跟军队一样森严,你怎么带?” 任清野说:“我总有我的办法。” 钟峥嗤笑,“天真,你真当藏獒吃素的?别把小命玩脱了小子。” 任清野看向钟峥,眉头一凛,两人之间火药味儿十足。 “行了。”池荣贵沉声说道,“先想办法看看有没有办法把他弄过来。如果没办法带走他,那就——” “杀了他。”任清野说,“我知道。” 池荣贵满意地点头,“你带上薛坤,他机灵会来事儿,能帮到你。” 然后,池荣贵拿了张地图出来,和任清野仔细研究了路线。 这场商议就此结束,任清野和其他人都得走了。 走到别墅停车场里,任清野打开车门,刚坐上去,还没点燃火,车窗突然被敲了两下。 任清野摇下车窗,看到池中月站在他一旁,“你跟我来一下。” 任清野不知道她想干嘛,但还是下车跟着她去了。 池中月带他上了楼,推开一个房间,打开灯,任清野顿时反应过来这是她的房间。 池中月走到床边,打开一个柜子的抽屉,背对着任清野,说:“这次的事危险,你注意安全。” 任清野站在门口,没走进去,说:“我叫我上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池中月说:“当然不是。” 她从抽屉里,拿了一把枪,递到任清野面前,“拿着。” 任清野一看,格洛克17。 “给我的?” 池中月说:“改装过的,战斗力强,你带着它吧。” 任清野没接枪,倒是笑了。 池中月说:“你笑什么?” 任清野说:“临行前送枪的,我第一次见。” 可不是,就算电视剧里,也没哪个女人送枪给临行的人。 池中月突然垫脚,在任清野下颌处印上一吻,“那这样呢?” 任清野僵了片刻,这片刻短到池中月看不出来。他拿着枪,丢下一句“走了”,然后下了楼。 池中月走到阳台上,看着任清野的背影。 人对身后的目光总是有一股准确到可怕的感知能力,任清野走到自己的车前,竟有那么一刻想要回头看一眼。 他知道池中月在看他。 手中的枪冰冷,如同今晚的月光。 迎面吹来夜里的冷风,带着池塘里的水藻气味。任清野觉得人清醒了不少,但下颌那一块儿却好像在发热。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枪,莫名地想讥笑。 都是些扯淡的玩意儿。 * 夜里,池中月刚睡下就听到有人敲她的房间门,一听就是池荣贵。 池中月开了门,看到池荣贵穿着睡衣,站在她的门口,“月月,还没睡?” “嗯。”池中月说,“有什么事?” 池荣贵薅了一把头发,走到池中月房间里,坐到沙发上,说:“有件事,我考虑了很久。” 池中月坐到他面前,“爸,你说。” 池荣贵双手交握,放在双膝,说:“其实周华宇的条件不止每年三成的利润。” “他还有什么条件?” “他要地位,他不想再想一条狗拴着链子做事。所以这一次,他要我亲自去接应他。” 池中月一惊,说:“他心也太大了。” 池荣贵沉默着没说话,池中月说:“而且,万一这是藏獒设的一个局呢?” “对。”池荣贵说,“有可能是藏獒的局,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新型毒品,都是他给我下的圈套。” “爸,要不,还是不去了?” “不行!”池荣贵说,“但这一切如果都是真的,那我就完了。” 藏獒有新型毒品,能称霸市场,他池荣贵将被打压得永无天日。 父女俩再次陷入沉默,四周的空气里都充斥着压抑的气氛。 许久,池中月说:“爸,你想让我代替你去,是不是?” 池荣贵抬起头,池中月这才发现他的眼下青黑一片,“月月,我别无他法,我明天要去哥伦比亚,我实在抽不出时间。” 池中月说:“我知道。” 她知道池荣贵没有时间,她更知道,池荣贵只是不敢去冒这个险,又不愿意放弃周华宇这块儿大肥肉。 “我可以去。”池中月说,“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代表你去。” “月月……”池荣贵当然知道自己的说辞是瞒不过池中月的,正因为这样,他心里竟然泛起了一股酸涩之感。 有那么一刻,他想说算了,不去了。 “月月,谢谢你。”池荣贵说,“等你回来,你想要什么爸爸都给你。” “爸,你把我养大,这是应该的。” 昏暗的房间里,池荣贵看不清池中月的表情,他说:“月月,你别怕,跟着任清野去,会安全的。” 池中月突然抬眸,说:“我和任清野一起去吗?” 池荣贵说:“对,换别人我也不放心。” 池中月说:“好,你放心,我拼了命都要把周华宇给你带回来。” 池荣贵一时又感动,又心虚,再无法在池中月的房间多待片刻,他站了起来,对池中月说:“月月,一定要注意安全,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有的人就是这么奇怪,一边要你为他去送死,一边又要你注意安全。 池中月笑着说:“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的目标是睡任清……啊呸!是正能量!是为构建和谐社会而努力! 第10章 池中月早上醒来的时候,天边刚翻了鱼肚白。 她走下楼,看到饭厅里有冒着热气的牛奶和蛋糕,张妈在厨房里收拾碗筷。 “张妈,我爸走了吗?” 张妈说:“夜里三点就走了,赶清早的飞机。” 池中月哦了一声,“我妈呢?吃饭了吗?” “还没下来呢。”张妈说,“你去叫一声吧。” “好。” 池中月先去院子里看了一圈儿,阮玲香那些花花草草的叶子都是干的,看来还没有浇过水。 她又转身上楼,走到阮玲香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妈,吃早饭了。” 等了半天,里面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池中月又敲门,“妈,七点了,起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