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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恼之后,这才把心放下。要说他不期待是假的,可也不希望这件事过早地对连恰造成压力,该操心该思考的事情,就暂时让他先担着吧。 他只是希望尽他所能的让连恰开开心心地生活。 就像现在,只要看着连恰笑起来的样子,他就会觉得整个世界都比之前要亮了几分。 …… ………… “……啊?” 蓝森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少有的,他手一松,差点把筷子啪嗒掉在地上。 但绝不是因为单纯的惊吓,倒不如说,惊吓之后,惊喜的成分更多,远远地大于惊吓,也远远地超过了他的想象,他毫不怀疑有成吨的蜜糖正迎头浇在他身上。 “只是周末……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了……” 蓝森拼命摇头,又使劲点头,他说不出话来,觉得自己多说什么都表达不出自己的心情,于是他只剩下肢体语言了。 “要是你也觉得可以的话……”连恰咬着筷子笑笑,脸颊上的粉红色还没褪下去,目光却很认真,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那,那下周末开始,我就在你家过周末了哦……?” 因为所谓的磨合期,大多出现在结婚后开始共同居住而产生的生活习惯摩擦之中,于是连恰问蓝森,要不要试试看从现在开始,每到周末的时候,她住到他家里去,多少试试看这样的同居。 “反正以后总是要住到一起的啊……”女孩这么解释着,“先一点一点来嘛。” 不用一点一点来也没关系的。蓝森在心里说。 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容,那太难了,而且何必去控制呢? 第四十三章(下) 在蓝森的记忆中, 他从来没有如此肆无忌惮地去过这么多人潮涌动的地方,包括餐厅都很少去,基本是在家自己解决。 只要是人多的地方, 事情也多, 哪怕是无意之间的推挤也可能让他发出声音,而在他的能力逐步增强的情况下, 无意识的音节也可能引发预料之外的事件。 能想象吗?在地铁上被人不小心踩了一脚,因疼痛而下意识地“啊”了一声之后, 整个车厢忽然充满了此起彼伏的“啊!”声, 人们纷纷跳着脚, 不是彼此踩到了,就是撞到了扶手,挤掉了手机, 为此而发出了大大小小意义不同的惊呼声。 还好蓝森对户外运动兴趣不大,他原本的兴趣爱好就偏向室内,于是他花了更多的时间在家里,准确地说, 在自己的房间里一个人看书。 他的父母惊讶于他过早建立的个人空间意识,但出于一定程度上习惯性的放养教育方针,他们并没有对蓝森看似孤僻的性格过多微词, 也只是给蓝森买了更多的书,满足他的这个小爱好。 再后来蓝森多了一个烘焙的兴趣,却仍然是在室内的,一个人的活动, 依然接触不到什么人。 这两样个人爱好成功地让他过起了室内一人乐的生活,蓝森对此感到很满意,于是渐渐的,他对于从未涉足的“人多地带”的愿望淡了许多。 游乐园,精品店,电影院,挤满人的步行街…… 这些人来人往的地方,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毫无负担地踏入。 “两个人逛这种店的话,比一个人要好玩很多,因为可以互相试各种各样的东西!” ——甚至,还能乐在其中。 连恰拎起一个鹿角发卡,往自己脑袋上一扣,歪着头看着蓝森,眨巴眨巴眼睛,示意蓝森评价。 “可爱。”于是蓝森很直白地评价了。 然后他就看着连恰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来,这个笑容弄得他第六感一跳,直觉连恰要干点什么——可能是因为相处多了,身体产生了某种自然的条件反射——而后连恰很敏捷地跳了一下,手一抬,就把一样东西拍在了他的脑袋上。 “?” “镜子镜子,那边。”连恰推着他往镜子前面走,两只手的手心都贴着他的后背,小小的温度透过衣服挨着他。 镜子里映出来的他脑袋上扣着一顶绒面的麋鹿帽子,软乎乎的帽子顶上,戳着两个同样软乎乎的鹿角。 “挺合适的,要不,我买这个给你当生日礼物吧。”连恰一脸严肃。 “…… ……” 二十八岁的男人戴这种软绵绵的帽子,真的合适吗? 蓝森花了一点时间去想要不要拒绝,然后发现遵从内心的话,答案是毫不犹豫气势汹汹的“接受接受接受接受”。连恰说合适,那肯定有合适的理由在,戴着就是了,也没什么,走上大街不过是被人多看几眼。 他正准备点头,连恰却忽然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摇着头,还顶在她脑袋上的鹿角发卡跟着一晃一晃:“开玩笑的啦!” “……” “真的是玩笑,蓝森先生你不要真的答应,这个只是因为……我想看看你戴上怎么样,诶嘿嘿……”变成了有一点心虚的讪笑。 走出店的时候,蓝森脑后的头发换了一条新的发带,银色和深蓝交织在一起,末端缀着王冠样式的金属坠子,他晃晃脑袋,两个坠子就碰到一起,叮叮当当地响。 “蓝森先生,以后要不要一起再来逛?”连恰背着手,在他身旁一跳一跳地走路,摇头晃脑的,看起来特别开心。 “好啊。”于是他也如此自然地答应了,“……下次逛点别的地方吧?”据说女孩子都是喜欢逛街的。 连恰又笑了,眼里又闪了一丝“得手啦!”的小光芒。 那样子落在蓝森眼里实在是太可爱了,他没有说破的打算,却必须做点别的什么抒发一下这份愉快的心情,结果是他揉了半天连恰的头发,把对方的头发弄得有点乱了。 他这么做之前没有征求什么意见,手自然而然地抬起来了,连恰却也没躲,老老实实让他揉了,只是过后伸手拍拍自己的刘海儿又晃晃脑袋,好像她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似的。 蓝森愣了一下,试探地又伸出了手。 “哎!”连恰一侧头避开了,捂着脑袋单脚向外跳了两步,“不行,又要乱啦!” 一边这么抗议着,一边猛烈摇头,头发却反而更乱了,恰好又刮来一阵很大的风,呼啦一下,又把女孩轻飘飘的发丝吹了个乱七八糟。 连恰呆呆地站着,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一脸丧气地抓了抓头发,长长叹气:“啊……结果该乱的还是会乱吗……” 那乱糟糟又茫然的样子,像突然被捋了毛的小兔子一样。 蓝森觉得自己的大脑短暂地空白了一会儿,他可能思考了一些什么,又可能什么都没想。 “……哈哈哈哈哈……” 但他就这样突如其来地笑出了声,放肆又愉快。 不是因为好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