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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迷惑不解。 “好吧,还是我来说说那桩旧事吧!”他话锋一转,凝视着谢孤棠道:“五年前徐家大宅,谢大侠力退闹事歹徒,其中有个孩子混在其间,他不过是不谙世事凑巧被人利用,你却将他投入井底?你可曾记得?” 杀过那么多人,纷纷乱乱如迷雾,哪还记得什么孩子?可细细看去,此人身形单薄确实年岁不大,徐家的事也过了四年之久,什么孩子什么歹徒,他不过是假借伸张正义之名巩固势力,招揽同盟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棋子 阴阳客的脸上始终挂着骇人的笑容,宽大的阴阳色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不不紧不慢地等着谢孤棠,等着这个无恶不作的男子自己记起这笔旧账。 谢孤棠愁眉深锁,回忆里暴雨侵袭,“徐家大宅,徐家大宅?”他暗自思忖,终是勾起了零星片段,那幕缺失的戏中血肉模糊、四肢横飞,暴雨打在众侠客的身上,他们打着正义的旗号,干尽了人间丑事。 那孩子怯弱的眼神终于在他脑海中清晰起来,是的,正是他,他要杀光这徐家大宅中的所有人,替天行道,扬他谢孤棠之威名,至于这孩子是善是恶,是该死还是不该死,他哪有余力去考虑? “呵呵,谢大侠真是贵人多忘事。”阴阳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琉璃道中论武亭,那亭子就建在悬崖边上,咱们比个三局,若是谢大侠赢了,我就放谢大侠过去了,若是我赢了,谢大侠就从那悬崖边跳下去,如何?” 他说得波澜不惊,一副将人命当儿戏的模样。阴阳客乃醉蓬莱中出了名的棋艺高手,就谢孤棠这三脚猫功夫,必输无疑,谢孤棠冷眸一横,瞥向王良琊,却见王良琊神色自若地点头道:“好!” “好什么好?王良琊你跟他是一路的?”谢孤棠咄咄逼人,眸中带着利剑,仿佛要一刀刀、一寸寸割下王良琊的肌肤,将其凌迟处死。 “殿下大可不必惊慌,你且听阴阳客说下去。” 阴阳客冷笑一声继续道:“为了让咱们这局棋玩的开心点,我建议咱们来个更痛快的惩罚方式,我琉璃道这边共十位高手,我与你下棋,我错一步,我就命一个人自杀,你若错一步嘛……“ “我若错一步当如何?“谢孤棠耸耸肩坦然道:”我可没带那么多替你卖命的手下。“ “不不不……“阴阳客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他的目光停留在王良琊身上,唇角上扬透露着阴狠,”谢大侠身边有如此忠贞的侠客狼邪,哪还需要别的手下?“ “哦?“谢孤棠挑眉,不明所以。 阴阳客咂摸了一下唇,眸中溢出一道冷光,“若是谢大侠错了,我就捅他一刀。” “这买卖你做是不做?“阴阳客成足在胸,”谢大侠方才也苦战多时了,想必知道这琉璃道不是那么容易活着出去的。“ 要王良琊替他送死那是再合他心意不过,可这阴阳客是否会信守承诺?罢了,就当是缓兵之计,若是到时生变再硬拼不迟。 “好,我答应你——“谢孤棠答得干脆利落,他回答时竟没考虑过询问王良琊可否愿意,仿佛在他心底,早就认定了这祭偶该为他死,该做他一辈子的替死鬼。 王良琊也确实没有反抗,他只是淡然笑着,他平素情绪起伏就不大,永永远远置身事外的态度,哪怕漩涡将他拉入悬崖深渊,他也未曾有过片刻的迟疑与抱怨,他这样忠孝仁义倒徒增傻气,谢孤棠的目光又看过来,那讥笑的眼神仿佛是在说——“你若敢耍花样,我便让你不得好死。“ 杏花侯不气不恼的走在墨衣人身后,他趁阴阳客放松警惕时悄声附在谢孤棠耳畔道:“待会儿殿下若是不知道该如何走,便看我手势行事。“ “哼,用不着你多管!“谢孤棠气得脸色发绿,这番话又勾起了他的伤心往事,那一年他打翻香炉,惹得母妃发怒还不是因了这杏花侯棋艺出众。 明明都是师从一个人,为何那王良琊步步抢占先机?他不甘,他动怒,他恨不得要撕碎他,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不但不与他针锋相对,反而笑得一脸灿烂洋溢,“良琊愿为殿下效力一生一世。“ 呸,谁稀罕你的忠心?呵呵,你杏花侯不过也想在朝中找个倚靠而已吧?小小的孩子已被嫉妒蒙蔽了双眼。 烟雨迟迟,传来一阵穿林打叶声,众人步履轻快地来到山崖边的凉亭处,此处可谓风景独好,站在亭中望着远处阴云密布,山雨欲来,心中竟倍觉安心,毕竟这磅礴天地之间,亦有一处挡风遮雨的地方,再将视线收回亭内,古雅的石桌上棋盘已摆好,黑白棋子好整以暇地躺在棋篓之中。 天色渐渐暗沉,阴阳客与谢孤棠双双落座。 王良琊择了一处避风口,浅浅的山风偶尔漏在他苍白面容上,倒也倍觉舒适,他本该隐匿江湖,却又无奈卷入腥风血雨,这本该忧心忡忡的时刻倒被他当作“偷得浮生半日闲”,这般气度倒真是无人能及。 谢孤棠额上渗汗,他讨厌看着自己狼狈无措的模样,更不喜欢这杏花侯如此地镇定自若。 他感受到了他的憎恶,旋即偏过头来直视他愤怒的目光,“谢大侠只管专心下棋,别的事王某来处理便可。” 他压低声音,长睫轻扇,“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你用不着惺惺作态。“ 若是此事放在他人身上倒也罢了,也不过议一句“一个人愿打,一个人愿挨。”可此事落在这两个丰神俊朗的人物身上便显得如此可笑,他们之中无论哪一个,拎出来都是名动江湖的盖世大侠,为何还要如此互相为难,一个人是不知好歹,另一个则是执迷不悟,真是让人觉得可笑。阴阳客的唇角浮起丝丝嘲弄,他不解,他修长手指衔起一枚白子晃了晃,“在下就执白子,谢大侠就执黑子,谢大侠先下。” 根本轮到他选,谢孤棠受人挟制,心中甚是不悦,他深吸一口气掐灭心中怒火,“多谢阴阳客先生。” 远处山色已被黑云压得看不见,近处棋局更是风起云涌,谢孤棠倒不是不精于棋艺,只是他太难突破内心关隘,每每下棋都忆起过去的败绩,阴阳客的脸一半黑,一半白,目光凛冽处骇人无比,他竟不敢抬头望他,几回下来,谢孤棠频频出错,已露败绩。 他斜睨了一眼王良琊,心道此人也该胆寒了吧?若是他谢孤棠真的输了,这王良琊岂会有命? 可斜倚在亭柱上的白衣人竟似个翩翩谪仙,不露一丝怯意,他骨骼分明的手指在宽大衣袍下徐徐动着,似乎在演示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殿下,殿下,明日你若要与太子比试棋艺,良琊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思绪骤然回到十年前的宫中,月色下王良琊眼底清明,微漾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