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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起,“掌门命我们燃微烛前行,遁入黑暗之中,为的就是不断提醒我们,在光明背后是无尽的黑暗,江湖中看起来豪气凌云,充满了正义之士,实则肮脏不堪,由内而外开始腐朽,你们看不到,不代表没有。” 黑暗中这蛊惑之语听起来更加令人脊背发凉,。 “你应该听说过九墨曜荒淫无度,炼尸害人的事吧,这就是中原武林对九墨曜的所有看法,以讹传讹,其实根本没来来过这里,不过没人来也好,他们都来了,这帮老家伙还如何静养?”说着又走到一处,那是一间低矮的屋子,一名身材矮小的耄耋老翁端坐在里头,他毫不避讳闯入者的视线望着夏小雨笑道:“嘿嘿,小兄弟,入我醉剑门否?” “这是醉剑门上任门主陈尘,年轻时号称一醉惊天,后来将掌门位置传给了自己小儿子,没过半年就被儿子媳妇给赶出来了,嫌他管得太多,再一年之后醉剑门加入斩道盟,退出轩辕鉴,醉剑门百年基业就如此草草断送。” 鹤雪再次熄了此处的灯,秉烛前行,这里藏着江湖的另一面,一个让夏小雨大开眼界的一面,一个与正道联盟轩辕鉴及邪道集合斩道盟截然不同的存在——九墨曜。 隔绝于世,不容于世。 风起天阑,参观完了月还宫的奇景之后,鹤雪带着夏小雨溯水而过到达了另一处——红尘殿,整座建筑旖旎艳丽,入得其内金碧辉煌,目眩神迷,然而琳琅满目的摆设却都是刑具,不时还能听到男人女人混着暧昧的□,红尘殿放肆了血肉盼望,放纵了一切规则,红纱暖帐的背后是欲望的轰然释放,是荒腔走板的各色人等。 红尘殿——勾魂困身,爱恨一瞬。 夏小雨看得心惊肉跳,哑口无言,鹤雪忽地拍了拍他肩膀道:“你知道我要红锦带你来干嘛吗?”说着用手指缠弄着夏小雨额前青丝,一只手指轻佻地撩开,接着以极其柔顺地手法抚弄着夏小雨头上的伤疤,他眨了眨睫毛纤长的眸子笑道:“倒是不丑,只可惜有些缺憾,不过无妨,咱们掌门喜欢的就是缺憾美。” 这怎么有一种做裙下之臣的微妙感觉?夏小雨浑身一凛拨开鹤雪的手道:“宫主难道不是要剑谱吗?” “哈哈哈哈,剑谱又何用?剑谱是死的,人是活的。” “那我又有何用?”夏小雨迷惑不解。 “你很有用,谢孤棠不要你,咱们九墨曜会留你,只要你肯以物换物。” “以物还物?”夏小雨望着面前容颜绝色的男子道:“我身无一物,没什么值钱宝贝。” “哈哈哈”鹤雪又是畅快大笑道:“你一定没听说过,有许多练习腿法的人自断双臂,你为了获得某些东西,就必定要失去一些东西,没有人是完美的,不付出代价怎么会有收获?”鹤雪随意坐在地上,斜倚着熏笼,白色纱幔遮着他整个人若隐若现,神秘莫测。 从左右两侧屏风处鱼贯而出两排衣着华丽,脚踝手腕处缀着金灿灿铃铛的男女舞者,曼妙舞姬面笼轻纱,纤瘦男子也个个生得眉清目秀,这些人跳起舞来极尽妖娆,一男一女作为一对摆出各种下流姿势,分明不是舞蹈而是不齿之事,这群人舞得夏小雨面红耳赤,他久居中原未曾看得此等伤风败俗的景象,此次一见,心中又想起与谢孤棠的事,更加羞愧难挡。 “是我哥哥鹤凌的遗物,七年前他自杀于红尘殿中,他遗书中写着让我剥下他的皮做成人皮灯笼悬挂在大殿内,这是九墨曜唯一一处可以看到光明的地方,哈哈,小雨,你猜我有没有将他的皮剥下来制成灯笼啊?”鹤雪妩媚一笑,身影没入人群之中,他跳起舞来更加百媚丛生,不辨男女,身边一众舞者皆尽失色,他舞,他就是天地。 我怎么会知道?夏小雨眼见此等妖异景象已吓得屁滚尿流,他从一个魔窟坠入另一个魔窟,恨不得前世死得干干净净,才不要徒增如此多的烦恼。 “那你看啊!”吟唱一般的提问,鹤雪在九重纱幔间偏飞,身姿轻盈如仙子。 夏小雨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乍见一排灯笼高高挂起,那真的是人皮灯笼吗?这个鹤凌又为何要下如此古怪的决定? “何谓邪魔,何谓正道,何为江湖?”鹤雪轻功极佳,轻盈掠至梁木之上,他抬手遣退了这群舞者,空旷的大殿内便唯余他与夏小雨二人,他笑着自问自答道:“善与恶,正与邪,从来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哪来什么绝对的公平与正义?” 这是想给我洗脑吗?这不是魔教一贯的说辞么?夏小雨捂住耳朵拼命摇头,心中暗念,“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哈哈,还在想着那个该死的谢孤棠吗?”鹤雪一掠而至,揪开夏小雨耳朵道:“你可知道那谢孤棠找我们九墨曜讨要了什么东西?” 夏小雨摇摇头,眸中失色,他不太愿意提起这个名字。 “呵呵,有人封了他的武功,他若想冲破障碍只能求助于我们,而我们能给出的法子当然也只有坏办法。” “什么办法?” “日日饮血,找人过身,饮血无所谓,活人的血便可以,过身的话则要找成年男子,你身上已经布满了毒了,就算我们不找你,一个月后你自己也会丑陋的死去。”鹤雪凤眸一敛轻声笑道:“哈哈,真有趣,愁煞刀谢孤棠试刀饮血,还与男人有了肌肤之亲,啧啧,我也没想到他什么都做得出来,为了他的上乘武学,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嗯呵,说起来这与我大哥鹤凌可是一模一样啊!”鹤雪衣袂轻扬,宛若六月飞霜中的一片六瓣雪花,晶莹剔透暗藏妖娆。 “你说什么?什么过身?”夏小雨急促问道。 “简而言之,你,夏小雨只是一个器具而已,发泄都算不上——”鹤雪的话令夏小雨如坠冰窖,心猛烈地抽搐一下,疼吗?似乎已经麻木了,哈哈,知道真相也挺好的。 原来他,始终什么也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 “先以欲勾之,后令入佛智”鹤雪缠绵暧昧地望着夏小雨。 这不男不女的家伙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夏小雨沉浸在被背叛与恐惧的双重痛苦中,苍白了唇色,人皮灯笼闪烁着奇异地光芒,穿过血与肉抚摸着灵魂。 最残酷之处往往让你了然人性,以暴制暴,以欲制欲又有何不可? 耳畔莫名飘来呢喃热气,鹤雪的美,天雷勾动地火,倘若是野外赶路的书生,若与此等人间绝色共处陋室,也难保不会色魂授予,全然忘记礼义廉耻。 可他不是书生,他不懂劳什子的美貌与风情。 邪乎还是邪乎,他想逃,他一路逃亡,是喜是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