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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 点完火,她吹灭火折子,一手摸向那霸王弓。霸王弓有特质的弓箭,用力合适,角度对的话,可以轻而易举的穿透铜墙铁壁。这把霸王弓曾经陪她风雨数年,直至她成名,借着一次手臂受伤,以此封存霸王弓。 当时为什么要封存霸王弓呢?无非是霸王弓乃是霸王所用,多少有碍帝王。随着她功成名就,霸王弓越发引得人注意起来,为了不让人口舌,不得已只能封存。当年先祖得用霸王弓,是因为正直乱世,后来霸王弓也功成身退。更何况先祖的霸王弓并不算出众,他最出众的是枪法。 灯火明明灭灭,映衬这霸王弓上的纹路越发清晰,她仿佛忆起了千年前霸王执弓的畅快,何须如同她这般呢?纵使最后落江自尽,却也不枉此生! 不论日后帝星是谁,她甘心这般隐于众人吗?她忆起自己的前世,五千年的封建历史,也是女性的压迫史,虽然如今的历史有所不同,却还是有霸王,有汉朝,只是没有了盛唐,可陈朝,却与唐朝颇为相似,同样有女戒女德,只是被当成笑话,没有人重视。可日后呢?还有几千年的时光才会有现代社会,也许会走上后朝的老路,近代史的悲剧历历在目。也许她日后,也会像武则天一样,因女子身份而被后人抹黑。 可是,怎么甘心?怎么能甘心呢? 她摸向霸王弓,嘴角勾出浅笑,眼睛带出的野心瞬间吞噬一切。 天还黑着,余雅就被余母推醒,她迷蒙双眼道,“娘,干嘛呢?这么早起来?”她看了下天色,大约才寅时,脸色顿时黑了,就算是平常锻炼,她也都是卯时起来的,更何况昨晚她还晚睡。 因为她的包铁门被自己射穿了,管家便换了平常的门,这几天余母收拾新房,从她这儿要搬不少家具过去,因此余母有钥匙,进进出出都习惯了。 这会儿余母格外兴奋,余雅这副要醒不醒的模样也没让她心情变差,喜气洋洋道,“叫什么呢?今天婚礼!赶紧起来,你是女人,就算不穿嫁衣,也得好好打扮一下。” 余雅被睡魔侵蚀的迟钝脑袋终于运转起来,后知后觉的发现,时间确实到了,她抚额哀嚎躺倒在床上,她没记错的话,辰时才去接新郎,她试图为自己争取权益,“娘,辰时才去接,还有两个时辰呢,让我再睡会儿吧?” “胡说什么?”余母一个大锅贴贴到她脑袋上,“你打扮不用时间?收拾不用时间?你婚衣装饰六礼祭拜先祖一样没弄,这会儿让你早起你特么还委屈了?” 被余母一连串的话弄得哑然无语,余雅终于承受不住,泥鳅一样的从床上滑出来,叠声求饶道:“我起来,起来了。你先出去,我衣服穿下。” “穿什么衣服啊?披件大衣,收拾完直接穿婚衣!”韵母从墙上取下大衣,直接披上去就推搡着她出去。 “娘,这样我早膳怎么办?”余雅欲哭无泪。 “我弄了点儿糕点,等会儿一边收拾一边吃。” 被推到一间房里去的时候,余雅坐下正面对的镜子,等身高又清晰可见,分明不是铜镜。余雅一下子站了起来,问道,“这镜子哪来的?” “你说这个啊?前些日子匈奴王上供,送来不少这种琉璃镜子,清晰可见,陛下说你即将成婚,用的上,就跟圣旨一起赐过来。怎么了?” “没什么,这镜子不错。”余雅重新坐回凳子上,她不记得玻璃镜子什么时候出现,但绝不可能这么早出现。 “等会全福人就来了,你安分点儿,别等会又没地儿找了。”余母显然对她不太信任,再三叮嘱道,“别吃多了,等会儿婚礼的时候三急怎么办?婚衣贴身,吃多了肚子就涨起来了。” “我知道了!”余雅摆摆手。 外面的声音传来,余雅反倒是最省事的,忙碌来去的气息一下感染了她,余雅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紧张了? 废话,当然紧张了,前世今生头一遭结婚,对象还是一个她不算熟悉的男人。 没过多久,全福人来了,全福人指的是有父母、下有儿女,夫妻恩爱的人。负责为新娘新郎扫床,以求将好运带给新婚夫妻。 余母进来替她净面,打扮,一边念叨着吉祥话,原本有些紧张的余雅被这种琐碎的念叨也给弄没了。只是这一弄,竟弄到了辰时,往镜中一看,眉眼弯弯,脸上略带红晕,梳着繁复的发型,上面坠各色珠宝,猛然一看竟觉得自己顿时女人味了不少。女人谁不喜欢自己漂亮?余雅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连原本这么早起来折腾的怨气也消了。 辰时一刻,她骑马浩浩荡荡的前去接人,原本的困意此刻全无,从大道上走到霍家,她下马进入霍家,第一道门就被拦住了。 为首的是霍家族长,笑盈盈的看她,“我们家郎君自幼身体虚,受不得惊,也没养在我的膝下,可既从我们这儿出门,自然也得替他把关,但你要过了这门,可得过我们这关。” “……”余雅哑然,早知道女子出嫁有这关,怎么男子也有?她往后一看,众人四处看看,就是不看她,最后老管家硬着头皮道。 “夫人不让我们说,说娘子向来不上心,不吃点苦头就不会珍惜。” “那这关是什么?打架吗?”余雅瞪了眼老管家,回头对霍族长道。 霍族长面对着身高修长的余雅,默默往后退一步,然后道,“素闻将军才学过人,今日正是难得良辰吉日,不如以燕好为题做一首诗词?” 霍族长后面的人轰然一笑,余雅磨牙,燕好是什么?不就是委婉点的洞房吗?陈朝向来民风彪悍,为难新郎的才子们多会弄点儿那方面的意味,没成想余雅也撞上了,这是真把她当男人呢?还才学过人?她在国子监纠结一群人打架的事情他们知不知道?要真才学过人就不会被当初小心眼的摄政王那般为难了。 不过到底学过些许诗词,在国子监也没白瞎,她皱眉思索间,霍族长那边的人迅速搬上桌子,上面备着纸笔。 余雅这人,在文学上最出众的地方就是那一手草书,虽长久不练,那架势还在,她执笔沾墨,笔走游龙,不过一瞬,她扔笔入筒,长笑,“如此可好?” 霍族长一看,第一眼就被她的草书吸引,兴许是为将的原因,她下笔干脆利落,力透纸背,看似凌乱却章法自然,他一时入迷,喃喃道,“如此功力,若是精心专研,必然又一大家啊!” “霍族长,过关没?”余雅拧眉。 “我在看看!”霍族长被惊醒,老脸一红,这才开始看诗文。 岁冷边疆行,人酣酒正热。 贵宾以燕好,旅途以馆舍。 霍族长默默吐血。不提平仄韵律,只燕好往往指的是新婚燕尔,她倒好,直接写燕好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