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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结果了。苏岑在门口驻足片刻,在回家还是在兴庆宫借宿一晚之间稍作犹豫,果断选择了后者。三更半夜摸黑往家赶实在不是什么上策,赖在这里明早还能搭个顺风车。 就是只能再叨扰一下宁王妃了。 苏岑自己挑着盏灯笼摸进兴庆宫后殿,途径宁亲王寝宫看了一眼,不由一愣,寝宫里竟还亮着灯。 想了想李释也没有点着灯睡觉的习惯,不禁拾级而上,悄悄趴在门外听里头的动静。 他自认做的轻手轻脚,但脑袋刚帖到门上就听见里面的人道:“进来吧。” 苏岑悻悻地站直了身子,灯笼交给门外值守的下人,自己推门进去。 正对上那双如墨一般的眼睛。 李释手里拿着本书倚在卧榻上,一膝微曲,墨发如倾,即便一身就寝装扮,那股凌厉之态还是震的苏岑微微一愣。 他自认不是什么以貌取人之辈,但当一眼过去容貌凌驾于一干事物之上,想不注意都难。 这老狐狸别的不说,单就相貌而言,在苏岑寥寥半生里无人能出其右。 李释把书放下往榻上一靠,那双深之又深的眼睛看着他,好像带着那么点笑意。 苏岑深吸了口气,凑到榻前,笑问:“王爷怎么知道我来了?” 李释道:“闻见了。” 苏岑拉起袖子闻了闻,他今日没薰香,身上应该没什么味儿,李释是怎么闻出他的?再一想,哪里是闻出来的,只怕他一进兴庆宫的大门李释这边就已经知道了。 又逗他,苏岑不轻不重地瞪了人一眼,垂下袖子,又问:“王爷怎么还不睡?” 李释笑了笑,拉过苏岑一只手轻轻揉捏着:“等着你。” 这话太假,听着却窝心,苏岑不由笑道:“王爷不怕我回来直接打道回府了?” “你心里装着案子,回去能睡得着?” 李释倒是了解他,苏岑也不藏着掖着了,把几封折子掏出来,对李释道:“这些都是封一鸣上的折子,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我看看。”李释随手抄起一封,直起身子看起来。 封一鸣这些折子虽然有用的东西不多,却都写的长篇大论,看到第二封的时候李释就皱着眉揉了揉眉心。 苏岑立马就后悔了。 如今朝中大小事务都是李释说了算,他这个时辰还没睡只怕就是因为刚刚处理完政事,自己这个时辰过来打扰不说,竟然还让人半夜三更看折子,这些折子都压了这么多天了,也不差这一个晚上,怎么就不能等到明天。 等人又要拿第三封,苏岑急急扣下,“算了,明天再说吧。” 李释笑了笑,“无妨。” 苏岑没松手,“那这样,我给你念,你闭眼听着就是了。” 李释迎着苏岑执拗的目光挑了挑眉,还是松了手,往卧榻上一靠,阖眼道:“你念吧。” 内容苏岑早已熟稔在心,念的有条不紊,冷冷清清的音调,既不过于死板又不过分活泼,念完第三封接着念第四封,最后加上自己的结论:“几封折子内容类似,只提及到案子发生在驿道,却没有具体地点,也没有被害人的详细信息,如此一来很容易被理解为是一桩案子上了多次,所以之前我也没上心。” “不是一桩,”李释睁开眼摇了摇头,“这是四桩案子。” “四桩?”苏岑皱了皱眉,这个想法他不是没有过,但什么凶案会一连发生四起,若真是连环杀人,那京里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李释接着道:“之所以没有人名地名,是因为如果他写了,这封折子就送不到你手里了,他用了这么多废话掩饰,只是为了把消息传出来。” 苏岑问:“什么消息?” 李释道:“扬州死了人。” 苏岑皱眉,这还用说,不是明摆着吗? “他是想引人过去查。” 苏岑恍然大悟,难怪没有审案过程,最后结论得的又太过草率,这个封一鸣是有些小聪明的,他就是想用这种办法把人引过去,他一个人查不了,就让朝廷派人下去给他查。 李释揉了揉眉心,“我没猜错的话,死的这些应该都是私盐贩子。” 苏岑一愣,转而一股寒意从背后漫上来。他知道官盐私盐斗的厉害,却远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出人命的地步,并且还不止一条,而是整整四条! 更恐怖的是榷盐商在驿道上大摇大摆杀人,官府不但不管,竟然还帮着封锁消息,一封折子得费尽周章才能传出来,那扬州的官场可能远不止封一鸣弹劾的那样,只会有过之无不及。 官商勾结,朝廷命官为杀人犯开道,表面风光的扬州城里隐藏的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 苏岑想了想,最后问道:“这个封一鸣是你的人吧?” 今日在朝堂上,李释要保封一鸣的态度明显,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李琼也有意拿着封一鸣为难李释,而且这个封一鸣所在的地方恰恰是风头最盛的扬州,他不信这么多巧合刚好集中在一人身上。 “封一鸣为人机灵,办事牢靠,我派他过去帮我暗中督办榷盐令废除的事,”李释闭上眼叹了口气,“难为他了。” 果然如此。 苏岑皱了皱眉,食君之禄分君之忧,有什么好难为的?就算封一鸣不去,也会有李一鸣王一鸣过去,他们就不为难了? 这想法一出来苏岑就狠狠鄙夷了自己一把,真是出息了,跟一个远在天边的人争风吃醋,就因为李释夸了人一句“机灵”。 一边鄙夷一边又禁不住想,那要是他呢?要是在扬州的是他,李释会像保封一鸣那样保他吗? 李释突然抓起苏岑一只手用了点力,把人拉过来坐在榻上,捏了捏他下巴,“别多想。” “想什么?”对上那双夜色般的眼睛,苏岑只觉心跳不由地就乱了两分。 “想点该想的,”李释一只手停留在脸上,随着眼神一起,极尽柔情,指腹在唇上搓了搓,又游走于面颊,在冷峻的眉骨上稍作停留,最后停在耳后,轻轻搓揉着一方耳垂;另一只手却截然不同,大刀阔斧地褪去外袍,扯去束带,掌心温度灼热,碰过的地方都烫的他发颤。 多次你来我往,李释比他都熟悉这具身体,深知怎么挑起他的兴致,怎么分走他的神志,怎么让他彻底沦陷,化成一滩水。 “那该想什么?”苏岑已然意乱,挑着眉喃喃地问,一双眼睛明目张胆地勾人。 “想我,”李释在人轻启的菱唇上吻上去,“或者……”挺身一送,“想它。” 苏岑急促地喘|息了一下,似痛苦,但又夹着几分满足的甜腻。 李释托着腰把人抱起来,“这里小,我们回床上。” 可他还含着他,每走一步,愈深几分。偏偏李释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