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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空手回来挑眉一笑:“苏状元,凶手呢?” 苏岑回以一笑,掏出那枚墨玉扳指:“这个案子我管了。” “你……苏岑你……”宋建成目瞪口呆,宁亲王的信物他自然认得,却还是难以置信地伸手去拿,“你这是……” 苏岑一把收回囊中,“现在立即找郎中给高淼验伤,至于宋大人……”苏岑冲人微微一笑,“连日操劳,今日就歇息吧。” “苏岑你……”宋建成被噎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吐出这么一句来,狠瞪了人一眼,途径苏岑身边压低声音狠狠道:“刀口舔蜜,当心闪了舌头!” “我舌头好得很,有劳宋大人费心了。” 宋建成拂袖而去。 等人走了,苏岑到正堂位置坐下,看着堂下众人,道:“把四月初八值夜的门吏还有归义坊吴德水那些邻里们全都带回来,逐一审问,重点排查吴德水可有仇敌,四月初八当日与什么人接触过,在哪里喝的酒,几时到的东市,又是几时离开的。” 众人面面相觑片刻,纷纷领命:“是。” 等众人散去,苏岑看着前衙主管端茶送水的小孙,道:“你跟我去趟礼部。” 第21章 一天 苏岑在礼部衙门里跟一众礼部官员两厢对峙,甚至惊动了礼部侍郎何仲卿。 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这还不是大了一级,他一个大理寺的七品官吏跑到礼部耀武扬威,上来就要十几年前的科考名单,估计是个人都会以为他疯了。 衙门大门一关,两个人被礼部的人围了个囫囵,小孙在苏岑身后止不住地颤抖,只道自己今日出门定是没看黄历,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位主子?再看苏岑对着何仲卿却全无惧色,大有你不把名单交出来我就站在这里不走了的意思。 最后还是何仲卿先叹了口气,“苏大人,按理说大理寺办案我们理应协助,更不必说还有王爷的旨意在此。但是由己度人,你也该为我们考虑考虑,我们礼部也不是日日就闲着无所事事的。重阳在即,陛下要赐衣赐百索,登坛祭天祈福,礼节繁复,礼部上上下下已经忙的脚不沾地了。又值陛下登基四年,柳相和太后都异常重视,礼部实在是乏术。要不等祭天过去,我们一定把名单送上。” 苏岑目光冷峻:“我今日就要。” “你不要得寸进尺!”何仲卿身后一个小吏上前一步。 何仲卿摆摆手那人才退下去,何仲卿接着道:“且不说重阳的事,就你这样突然上来要一份十几年前的名单,你是新科状元,也该知道历年科考人数达到上万,更何况这人还没有上榜,我们礼部就是通力合作一天也拿不出这份名单来。” 苏岑蹙眉:“他当年在科考期间离奇身亡礼部就没有备案?” 何仲卿道:“他自己答不上考题心急猝死需要备什么案?别说我们没备案,就是刑部京兆衙门那也是没有备案的。” “没有备案那就去查,”苏岑沉声道:“从各地选送上来的举人里查,从当年科考的试卷里查,我今日无论如何要见到那个人的名字。” 他倒要看看有人打着厉鬼的名号行凶,这位厉鬼到底是谁? 何仲卿又叹了口气,好脾气也用尽了,摆摆手,“把人轰出去。” “谁敢动我!”苏岑掏出那枚墨玉扳指捏在手里,“今日我结不了这个案子,就拉着礼部诸位跟我一道陪葬!宁亲王的信物要是在礼部大堂上摔碎了,你们猜猜王爷找谁追究?!” “你!”何仲卿一时语塞。 僵持之际紧闭的礼部大门被人从外头撞开,一人迎着日光而来,身高八尺,一股肃杀气息,浅淡的眸光一一扫过堂上的人,最后对着何仲卿道:“照他说的做。” 何仲卿再不敢言语一句。 祁林虽说只是宁亲王身边的一个侍卫,但众人皆知这人出自图朵三卫,突厥人,杀人不眨眼,一把弯刀屠尽了阿史那残部。当年跟着宁亲王入京把小天子直接吓哭在朝上,被宁亲王亲自下旨罚了五十庭杖,行完刑人竟然自己站起来走回了兴庆宫。自此以后一身汉人装扮,弯刀换了长剑,却还是掩不住一身凌厉气度,让人望而生惧。 这人就是没有感情的一把刀,知道跟他多说无益,何仲卿只能应下来:“是。” 刚转身,只听身后一个泠泠之声道:“我要申时之前看到名单。” 何仲卿顿了顿,叹了一口气,慢慢离去。 从礼部衙门里出来苏岑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一股重见天日之感。 再看小孙,两腿直打颤,都走不顺溜了。 苏岑冲祁林拱了拱手:“多谢。” 祁林面色冷淡地回礼:“奉命而已。” 苏岑接着问:“人带到了?” 祁林回道:“按你的吩咐,跟高淼关在一块了。” 苏岑点点头,“走,会会那位绣娘去。” 大理寺地牢。 一间牢房里关着两个人,一个一身满布血污瘫倒在墙角,夏季炎热,伤口已有了溃烂迹象,虽然得到了简单包扎却还是显得触目惊心。 另一侧一个鬓发凌乱,瑟瑟缩做一团,小心打量着周遭情况。 苏岑看了一会儿以后轻咳一声,两个人齐齐抬头看他,一人眼神幽怨,另一人则在对视瞬间慌乱移开了视线。 苏岑道:“把门打开。” 狱卒开了门,苏岑径直到绣娘身旁蹲下,问道:“还记得我吗?” 绣娘瑟瑟地看他一眼,冲他咧嘴一笑:“状元哥哥,我是状元夫人。” 苏岑笑了笑,就地坐下:“不用装了,我知道你没疯。” 绣娘短暂地愣了一愣,转瞬抓起地上的草往头上戴,“状元哥哥,你给绣娘梳妆。” 苏岑接过草拿在手里把玩,“说来你也是个聪明人,只是运气不济托付错了人。知道被送回来难免一通毒打还得继续以前的皮肉生意,索性就装疯卖傻,等人们放松警惕再做打算。” “只是你也没想到吕梁竟是如此器小之人,离京之前怕你坏了他的名声竟想着要把你灭口以绝后患,好在有人帮你杀了他。” 绣娘听罢往后一缩,双手抱膝,惊嚎乍起:“是恶鬼,是恶鬼杀了他!不是我干的,是恶鬼杀了他!” “我知道人不是你杀的,”苏岑拽住人一根胳膊,“但你却是唯一见过凶手的人!” “吕梁欲对你行凶,是他突然出现,杀了吕梁,救了你,你感念他,为了不把他供出来,所以才说恶鬼杀人!” “我不知道,是恶鬼杀的……”绣娘双臂抱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岑一把把人拽起,拉到高淼身旁:“你看看他!他只是一个入京赶考的仕子,家里世代屠户,好不容易出来这么一个读书人,十年苦读,只求一朝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