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她的醫生

    漆黑的房間裡，少女趴伏在床上抓緊了身下的被單，面色痛苦地在嘴裡咽嗚著

    「嗚醫生醫生才不像繼父」

    一滴滴淚落到床面上，打溼了少女的枕，她的醫生溫柔至極她好喜歡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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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回到當天上午

    「顏若顏若來老師這裡一下!」輔導中心的老師向少女招了招手，將她喚進了辦公室。

    「嗯?老師?」輔導老師說話總是輕聲細語的，是學校裡最溫柔的老師了唔當然，最溫柔的還是她的醫生

    「小若我能叫妳小若嗎?」輔導老師對少女笑了笑。

    「唔恩可以的」少女還不是很習慣有醫生以外的人這樣稱呼自己。

    「恩~小若老師注意到學校裡好像有好幾個男孩子很在意妳小若有什麼想法嗎?」輔導老師雖然年輕，在教育體制裡卻依舊古板，在男女關係中首先要求女性要潔身自愛，而不是主動告訴男性要懂得尊重。

    「男孩子?...老師是說學長還有恩老師我對他們就跟其他同學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商若不曉得老師這番問話的用意，她老實的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

    「那就好小若現階段最重要的是跟上學校的進度當然，小若之後如果有喜歡的男生都可以跟老師說!」輔導老師深知若是禁止反而會讓青少年少女藏的更深，不如以關切的角度去了解他們的感情關係，從而給予正確的引導。

    然而商若卻從老師的話中抓到了不同的重點

    「男孩子?」少女低語呢喃。

    「那沒事了小若妳可以先回」輔導老師準備起身開門。

    「老老師!」少女打斷了老師的話語。

    「怎麼了?」

    「那那個喜歡的人一定要是男孩子嗎?」少女抓緊了裙襬又鬆開，鼓起勇氣開口問，她不像其他同齡的少年少女，她對於感情的了解仍如一張白紙懵懂無知。

    「小若!」輔導老師聞言不禁皺了皺眉。

    顏沁嵐並沒有刻意抹去少女的檔案，她想，或許學校中有人知道少女的情況，才能將她保護的更好，讓她免於傷害

    而輔導中心是學校中最應該去了解學生心理狀態的單位，輔導老師自然也就接觸過少女的檔案。

    「小若」輔導老師斟酌著如何用詞。

    「小若會遇到好的男生不會像以前遇到的那樣小若可以看看是不是喜歡學長那樣的，或是隔壁班的同學」輔導老師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她想少女是因為繼父的關係，對男性產生了恐懼，身為老師她要試著去引導少女

    「我對他們沒有」少女隨即否認。

    「現在沒有小若以後也會遇到的遇到喜歡的男生!」輔導老師反覆強調男生、男孩子，她甚至想鼓勵少女試著和少年交往看看，想讓少女不要留下恐男的後遺症。

    輔導老師在腦裡思考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和少女直說

    「如果有哪個男孩子很喜歡小若當然前提是小若也很喜歡他，她會碰觸小若的身體會有點像小若繼父那樣但是又不一樣!那樣地碰觸不會讓小若討厭也不會不舒服」

    「原來是喜歡才會這樣嗎?...老師那如果不是男孩子呢?」有關於繼父地話題在醫師的治療之下，早已不會讓少女感到不適，此刻她腦中閃過的是醫師愛撫著自己的畫面，少女臉頰泛起了紅暈，又重覆向老師問了相似的問題，卻沒想到

    「小若!」輔導老師這次提高了說話的音量。

    「小若會有喜歡的男孩子的不要怕男孩子沒有不好!」她先是強調對象的性別，又緊接著說

    「如果有誰碰觸小若喜身體那個人又不是妳喜歡的男生，那這樣他們就是跟小若的繼父一樣記得要拒絕他!之後再來跟老師說不要怕老師會幫妳」

    輔導老師強調著，暗暗在心裡盤算要如何幫少女導回所謂的正軌。

    輔導老師一番"好意，提醒的話在少女耳裡卻變了調，那她的醫生呢?她喜歡的只能是男孩子嗎?她不能喜歡上醫生嗎?還有她的醫生會喜歡自己嗎?

    商若點頭應了老師幾句話便離開了輔導中心，她只覺得腦袋有些發暈，腳步有些控制不住地虛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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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裡，少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她後悔了，她不應該那樣對醫生說話

    「醫生對不起」少女攥緊了身上的被子，想起醫生退出房門外時，那黯淡的目光令她心口發疼。

    她好想要像醫生安慰自己那樣把醫生抱進懷裡

    「嗚醫生」比起輔導老師，她應該要更相信她的醫生。

    那麼她是不是該直接去問醫生呢?

    少女在心裡暗暗為自己打氣，她要好好跟醫生道歉再問問醫生所謂的喜歡

    她紅了面頰，想著醫生和自己相處的種種，嘴角揚起了笑容，緩緩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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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沁嵐靠在門邊睡著了，她夢到了12年前那一晚，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夢裡，男人猥褻的笑容在她腦中揮之不去，她皺著眉從惡夢中醒來

    「小若」她喊著少女的名子緩緩走向床邊

    我在妳眼裡是否也成了如此不堪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