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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觉得这孩子很招人喜欢么。”李世民笑一声,然后拍拍腿,表情十分满意,“我昨日考校了他小一个时辰,不管是才学,还是对事对人的态度都没得挑。对于治国之道,他也有许多独到的见解,让人耳目一新。” “难得圣人对一名子弟有如此高的赞许。”长孙无忌附叹道,“我记得上次圣人在臣跟前夸赞这些小辈子弟的时候,还是说的房遗直。” 李世民听他提起房遗直,愣了下,然后道:“这孩子也不错,但就是脾气大了点,有些狂妄,不像他父亲那般谦逊温和。” “臣倒是听说一些评价,说他虽然性子有些冷淡,但到底是温润君子,深谙处事之道,故而在子弟之中很受喜欢。臣家的那几个孩子,与他相交甚好。”长孙无忌评价道。 李世民不怎么感兴趣地叹一声“是么”,就又高兴地让长孙无忌多说说崔清寂今天的表现,细节也不要落下。 长孙无忌便把他从大理寺卿那里回来后,得知的一些情况,一一讲给了李世民,不忘提及房遗直不光会吐蕃语,还能过目不忘的本领。 “还是说说清寂。”李世民强调道。 长孙无忌听到此就依命再说了说,直到没什么可说。 “你就没有试探一下兕子?”李世民听到最后,忽然审视长孙无忌,问道。 长孙无忌踌躇了下,随即干脆道:“圣人明鉴,臣确实没忍住,问了问兕子的想法。” “怎么说?”李世民忙感兴趣地问。 “兕子说‘哦’。”长孙无忌如实道。 “哦?是什么意思?”李世民不解。 长孙无忌:“是‘知道了’的意思。” “知、道、了。”李世民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声,然后眯起眼睛,“你就没有细问?” “没有,臣见公主只一心关心案子,我若再这时候嘟嘟囔囔地说些什么男女相看亲事之类的话,多不合适。”长孙无忌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 李世民也知道长孙无忌粗犷的性子,也就不为难他了,随即搓了搓下巴,“这也到年关了,该叫青雀回来了,还是他好,他办事体贴周到,又是兕子的亲哥哥,好处理好说话。罢了,不指望你。” 长孙无忌连忙致歉,笨拙的表示自己的确在拉红线这方面不大行,心里也松口气自己能摆脱这件事。毕竟看兕子的态度,这桩姻缘他还是不乱掺和得好。 但听李世民说到青雀,长孙无忌就难免想到太子李承乾,长孙无忌就试探地问了问李世民对于太子的处置态度。 李世民顿然眉头深皱,整个人的好心情都没了。“好好地何必提他,今年除夕还是不要叫他在宫里过了,若犯了错还能享福,只怕他不长记性。找个由头让他出去,一个人好生反思吧。” 长孙无忌随即就提及城外梅花庵,有太子之前为长孙皇后设立的祭坛,“眼下也已经快完工了。” “那就刚好,让他去梅花庵祭奠亡母,表表孝心。” 李世民说罢,就让人起了奏折,传旨下去。李世民还特意嘱咐,长孙皇后生前最不喜铺张排场,太子此去也不可耽误了他人祈福供奉香火。毕竟这年后,长安城百姓还有诸多贵族,也都有去梅花上香的习惯。 “弄一块小地方让他呆着就行了,最好清苦些。” 长孙无忌应承,随后告退。 李明达听到长孙无忌离开的脚步声后,就喝干了碗里的羊奶,漱口后,拭嘴在榻上躺着了。 李明达有点像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令她的父亲态度转变这么快。照道理来讲,她嫁进崔家,那就相当于给崔家又添了一道彩。之前父亲还忌惮博陵崔氏的地位,怎么转头却这么高兴地把她崔家送。 田邯缮高兴地松口气,“这会这案子总算是彻底干净地结束了,贵主可以安安心心休息,过个好年,用不着每日劳费心神地琢磨那些事了。” “对啊,年底了,宫里头还是如往年一样,张灯结彩。”李明达垂下眼眸,想到了她刚刚逝去两月的妹妹,“可怜她再不能我们姊妹一起热闹了。” 田邯缮立刻就听懂贵主话里所言的‘她’是指谁,也跟着沉下脸来,红了眼,觉得心酸。“要不贵主年前请旨去一堂庵里,给常山公主上一炷香?” 田邯缮是希望自家公主能找个法子,开解公主,宽慰悲伤之情。 “是个主意,”李明达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随即坐起身道,“之前我叫你查常山公主到底受谁欺负,被惠安偶然碰到两次都在哭的缘故,你查出没有?” 田邯缮跪地,“奴无能,已经查了两个月来,还是没查出来。也问了之前伺候常山公主的宫人们,他们说常山公主时常在私下里哭,不过她们也不知道什么缘故。只说常山公主喜欢把什么事情都往坏了想,很容易想不开,触景伤情,似乎是没什么缘故就是爱哭。” “没想到她背着我们这般,我竟一直不知,枉为她姐姐了。”李明达叹气。 田邯缮也忍不住叹。 …… 三日后。 中书侍郎带着儿子崔清寂觐见。 李世民打发李治和李明达带着崔清寂游西海。半路上,李治说他肚子疼,抱歉告辞了。 李明达转眸看崔清寂,“你肚子不疼么?” “不疼。”崔清寂笑了笑,对视李明达的眼睛,“清寂知道贵主此刻很想离开,但请贵主先听清寂一言再走也不迟,有关于常山公主的死因。” 第110章 大唐晋阳公主 李明达心中一惊,但面上依旧平静,“常山公主是病故,这是周所周知的事。” “其中或许还有内情。”崔清寂道。 李明达眼盯着崔清寂:“便是有内情,这也是宫里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崔清寂倒是想过公主的各种反应,但是却没有料到公主并没有先好奇原因,反而是先追问他。她没有被自己的话带着走,而是头脑清明地选择主控双方的谈话。诚如他父亲所言,这位公主不简单。 崔清寂行一礼,请李明达息怒。 “刚刚清寂所言可能略显唐突,还请贵主见谅。清寂之所以急着想提这件事,也是怕贵主也如晋王一样,撂下清寂走了。这诺大的皇宫,清寂是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倒有些心慌。当然也是怕自己这样回去,令父亲在圣人跟前丢了脸面,免不得说我竟接连惹了大王和贵主的嫌恶,回家要吃一顿板子了。” “你这话才叫唐突。”李明达顿了下,冷眼见崔清寂在给自己认真行礼赔罪,便笑起来,“不过是实话,我这人还算爱听实话。罢了,便是在皇家,我们为尊,也还是有待客之道的。我九哥已经走了,我再怎么也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再者说,我就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