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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道:“府里都在说,说少夫人昨晚是给个男人送回来的。” 没等说完整呢,秋落破口大骂:“放你娘的狗臭屁,三更半夜,不是用男人送难不成用女人送,再说夜里宵禁,没有楚大人我们能在街上行走吗,还有,即便是宵禁谁能保证不发生杀人放火的事呢,楚大人送我们回来,还不是怕街上不安生。” 甜喜一脸的委屈:“这话不是我说的。” 秋落还气,兰猗挥挥手道:“行了,可着侯府,上千张嘴,你能逐个都堵住,由他们说吧,身正不怕影子斜。” 秋落气呼呼的:“还能有谁,除了那几个吃粮不管事的闲人,谁会嚼舌头,第一个必定是大奶奶。” 兰猗也想到了郑氏,可是昨晚自己回来时没发现有人行走啊。 转头想想,自己在明人家在暗,一家子都想算计自己,防不胜防的。 懒得理会这些,看甜喜道:“皇上派给我的差事算是完结了,等给侯爷接风洗尘之后,你来找我说说你父母兄嫂的事。” 甜喜见少夫人真的肯管自己的事,非常高兴,答应了一声就想出去。 秋落喊住她道:“再敢背后嚼舌头,别怪我动用家法,割下那些痒痒的舌头。” 甜喜吐了下舌头:“可不是我背后嚼舌头,方才我只是问问她们偷着讲什么呢。” 兰猗咯咯一笑:“你快出去做事吧,秋姑娘许久没有骂人了,是她舌头痒痒了,她连大理寺的门政都敢骂,你同她计较什么呢。” 甜喜跑了出去。 秋落余怒未消,回头问兰猗:“大爷同大奶奶,背后使坏非一天两天了,到底你要纵容他们到几时。” 公输措同郑氏,便是这侯府的两条臭鱼,何止腥了一锅汤,简直把整个侯府的风气都搞坏了,可是兰猗投鼠忌器,因为她知道公输拓是老夫人的亲生儿子,也就是公输拓的亲哥哥。 当下她叹口气:“行了,我这心里有数,就像我对绢绢的母亲说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头上三尺有神明,你急什么,咱们还是准备接侯爷罢。” 330章 公输拓点头道:“朕……敕封夏知问为镇西王,世袭罔替。” 直至晌午,面圣之后的公输拓才回到家里。 听闻他是提着夏知问人头回来的,于是,管家薛庆自作主张,红毡铺地,并动用了响器班子,热热闹闹的把公输拓迎进门来。 公输拓戎装未卸,一脸风尘,看了看脚下,抬头对眉开眼笑躬身伺候的薛庆道:“太吵了,撤下罢。” 薛庆愣愣的不知所措,麒麟喊他:“侯爷说太吵了,都退下。” 薛庆这才一挥手,吹的拉的弹的敲的悉数停下,薛庆就凑近公输拓讨好道:“酒宴已经备好,一为给侯爷接风洗尘,二来也是庆贺侯爷凯旋。” 晌午的阳光太强,公输拓眯着眼睛,精神委顿目光凋零,懒懒道:“我还不饿,先回房歇一歇再说。” 薛庆就躬身应着。 回到倚兰苑,没进大门呢,就见兰猗同秋落并一干丫头婆子迎候在门口,夫妻久别,公输拓终于开口笑了,兰猗那里也笑了,彼此都未说话,心意已经贯通。 到了门口,兰猗屈膝施礼:“恭迎侯爷回府。” 公输拓习惯了她的伶牙俐齿,习惯了她的古灵精怪,突然她温顺了,公输拓仿佛不认识似的,挽住她的手道:“一段日子不见,怎么变得老实了。” 兰猗斟酌下,道:“侯爷心里不痛快,我不敢胡闹。” 公输拓不免动容,揽住兰猗进了大门:“知我者,贤妻也。” 待到了正房门口,公输拓牵着兰猗迈入门槛,猛地回头吩咐:“你们不用进来伺候了。” 秋落也发现公输拓神情不对,像是藏着深重的心事,就挥手屏退丫头婆子。 那些丫头婆子却偷着笑,以为侯爷同少夫人小别胜新婚,急着鱼水之欢呢。 门吱的一声关上,公输拓同兰猗进到里面,湘妃竹的门帘子刚刚落下,公输拓就急不可耐的抱住兰猗,紧紧抱着,没有只言片语。 兰猗反手抱着他的腰:“夏知问死了?” 公输拓点了下头。 兰猗又道:“侯爷杀的?” 公输拓摇了摇头。 兰猗把自己从他怀中抽离,夫妻对视,兰猗颇感蹊跷:“我猜猜看,夏知问,该不会是自杀?” 公输拓复又点头。 兰猗发现他心事重得直不起身子,就拉着他的手同去炕上坐了,又给他倒了杯茶,将茶放到他手里道:“我知道侯爷很是不舍夏知问,可是事已至此,侯爷该宽怀才对。” 公输拓接过茶杯抿了口茶水:“我明白,你放心。” 兰猗抽出帕子给他揩了下嘴角:“不如,侯爷跟我说说。” 她是想听听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可以找机会开解一下公输拓。 其实她不问,公输拓亦是会跟她说的,西北一趟,公输拓感触太深,起码从最初的报私仇,已经变成要为天下穷苦百姓推翻宇文佑的暴政,虽然西北百姓的苦夏知问有推卸不了的责任,说到底都是宇文佑昏庸无道。 夫妻对坐,提及西北之事,公输拓道:“我其实是想救老夏的,可是完全没料到他那么个自私自利、狂妄自大的人,竟然能自己砍了脑袋给我。” 事情的起因是夏知问的宝贝儿子给兰猗的几副药治好了,夏知问非常高兴,直嚷嚷兰猗是神医,然后他对公输拓道:“我不会食言,我儿子好了,我就把脑袋割了送给侯爷回京复命。” 西北多风沙,公输拓虽然经常征战在外习惯了各种天气,还是给风吹得嘴唇开裂,已经按照军医给开的方子涂抹了药膏,开裂处的疼痛减轻了很多,对于夏知问的话,他道:“我若想你死,早就热热闹闹的跟你打起来了,行了我正在想法子,你等我的消息吧。” 若说公输拓不舍夏知问是欣赏他这个人,不尽然,公输拓不想杀他是怕那些投靠自己的人寒心,很多事情是无法对所有人解释清楚的,太多人看的只是表面,夏知问反了朝廷,公输拓杀了他会让另外的人感觉公输拓摇摆不定,而他们,也就会随之摇摆不定,所以公输拓想保住夏知问的命。 可是第二天早起,麒麟慌慌张张的跑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