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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将手上的糖葫芦喂到她唇边,笑吟吟道:“白日里,就想喂你了。” 他笑意盈盈,让商青鲤不忍心拒绝。启唇咬了口包裹着糖浆的山楂果。酸酸甜甜,像极了她此时的心情。 一串糖葫芦上五颗山楂果,商青鲤吃了两颗就再也不肯吃了。江温酒看了眼剩下的三颗,有心想要逗逗她,便从竹签上咬下一颗,含在口中,倾身压到商青鲤身上。 他手上仍拿着那串糖葫芦,竹签被削的很尖,随着他压下来的动作,恰好戳到商青鲤手上。 商青鲤皱眉推开他,冷声道:“你戳着我了。” 她这话歧义太大,江温酒一惊,整颗山楂果被他吞了下去,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江温酒难受地咳嗽了几声,没了逗商青鲤的心思,将糖葫芦远远搁在了一旁,喝了好几杯白水才咽下那颗山楂。 转头便见商青鲤正似笑非笑看着他。 他走过去倾身揽她入怀,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道:“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商青鲤心弦一颤。 良久,她一字一顿道:“卫铮铮。” ☆、四六。道路阻且长。 翌日。 商青鲤醒来时天色将明未明,入眼是江温酒敞开的领口和如雪的胸膛。她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他的手正环在她腰间,她甚至能清晰地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商青鲤将下巴搁在江温酒胸膛上,有缕缕檀香在鼻间萦绕,在他的心跳声里,微微红了脸颊。 昨夜窗外的雨一直不曾停歇。江温酒上榻拥了她在怀里,两人挤在榻上,将彼此埋在心底的那些尘梦一一吐露。交换秘密的同时,又把那些葬在过去的酸甜苦辣咸品尝了一番。 这些年里她习惯了把所有的心事憋在心头,不言不语,等着它们腐烂。纵使亲近如商逐岫、长孙冥衣,也不是所有贪嗔痴怨都能同他们分享的。 而今终于有这么一个人。 她可以心安理得把贪嗔痴怨喜怒哀乐,都毫无保留说给他听。她字字句句情真意切时,他温柔缱绻的吻落在她眼角眉梢,那些无处安放的情绪,在这些细碎的吻里尽数被他妥帖收藏。 这是商青鲤从未尝过的滋味。 却让她,欢喜的不得了。 环在商青鲤腰间的手忽地动了动,从中衣下摆探了进去,在她腰上不轻不重拧了一下。 商青鲤身子一僵,抬眼就见江温酒不知何时已醒来。那双眼尾闲闲上挑的凤眸里,没有刚睡醒时的惺忪,波光摇曳里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他开口,声音如羽毛划过心尖:“铮铮。” 铮铮。 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两个字,却在商青鲤心中掀起滔天巨浪。这熟悉的字眼对她来说恍如隔世般遥远,记忆里上一次有人这么唤她,还是在八岁那年。 “嗯。”商青鲤应道。 江温酒低笑了一声,把她整个人向上搂了楼,鼻尖挨着鼻尖道:“以后没人的时候,我便如此唤你,可好?” 商青鲤低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道:“好。” 似乎从未想过商青鲤会主动,江温酒一愣,旋即眸色一暗,道:“你玩火了。” “嗯?”商青鲤疑惑扬眉。 江温酒搂着她一翻身,将她整个人笼在身下,吻过她额头,眉心,鼻尖,慢慢落在她唇上。 “笃,笃笃。” 叩门声恰在此时响起。 “商姐姐。” 门外传来元熙轻快又充满期待的声音。 商青鲤眨了眨眼,红着脸推开了江温酒,她匆忙自榻上起身,穿衣的动作有些慌乱。 被她推开的江温酒翻身侧卧,一只手撑起头,见她此番模样,喉间漫出愉悦的轻笑。 他懒懒开口,笑道:“铮铮……莫慌。” 商青鲤充耳不闻,穿好衣服后拿梳子梳理了下头发,又随意用发带将它绑住。而后洗脸漱口,只在出门前回头瞪了一眼江温酒。 掩上房门,转身就见元熙倚在栏杆上低着头发呆。商青鲤几步走到她面前,道:“走吧。” “嗯嗯。”元熙回过神来,点点头。 下了楼在院子里寻了块空地,商青鲤开始给元熙授课。她先出招试了下元熙的身手,发现她连基本功都掌握得不是很好,只得熄了想教元熙一套掌法的念头,让元熙从最基本的扎马步开始。 这一扎马步就是一个多时辰,元熙中途好几次腿颤摔倒在地,又一声不吭的爬起来抹了抹脸上的汗继续扎。商青鲤看在眼里,心道元熙当真是很喜欢学武。 直到卿涯下楼来唤两人用早膳,商青鲤才看着汗流浃背的元熙,道:“今天先这样。” 元熙心神一松,整个人摔在地上。 卿涯忙将她扶起来,笑嘻嘻道:“来,给你叫了好吃的噢。” 元熙抹了一把汗,喘着气点了点头。 用过早膳后商青鲤独自去了宫弦的房间。 宫弦仍躺在榻上,双眼紧闭。 商青鲤站在榻前瞧了她许久,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唇上也毫无血色,整个人看上去瘦了一大圈,不由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醒了。” 榻上人睫毛颤了颤,却没有睁开眼。 商青鲤见此,又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一味的逃避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睫毛又颤了颤,眼依旧没有睁开。 商青鲤失去耐性,皱了下眉头道:“我明日一早离开,你好自为之。” 她说完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宫弦虚弱至极的一声:“谢谢。” 商青鲤没有回头。 知道宫弦醒了,是她前日熬了药喂宫弦服下时发现的。前些日子喂药十分艰难,昏迷的人毫无意识,根本不会配合着做出吞咽的动作。前日喂药时不仅很顺利,她还无意中瞥见她亲手放在榻前的绣鞋挪了位置。 她不知道宫弦为什么明明醒了还要装作昏迷的样子,也无意去探究个中原因。既然宫弦醒了,她也可以启程去雍州了,来此不过是为了知会宫弦一声。 午间阴了一早上的天终于放晴,一轮烈日挂在空中,赫赫炎炎。 卿涯不知打哪里来的兴致,买了只大木盆回来,让小二烧了水送到后面的院子里,在树荫下抱了酱油来给它洗澡。 酱油长至现在,体型已较普通家猫大了很多。身上的那条鞭痕也早就痊愈了,脱落的毛发多已长出。一眼看上去体型优美,线条流畅,像一只充满了爆发力的小豹子。 被卿涯扔进木盆里,酱油喉咙里发出低吼声,藏在肉垫里的爪钩伸出来,举着爪子恐吓似地冲卿涯扬了扬。 商青鲤在一旁见了,抬手阻止了卿涯的靠近。自己卷了袖子,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木盆旁,身手摸了摸酱油的脑袋。 “喵呜。”酱油放下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