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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可查明事情真相了?” 刘太后慢慢坐在儿子身边,笑道:“你只管安心休养,这些琐事自有母亲,你不要多耗心神。” 长兴帝便叹道:“看来三舅舅果然掺和到这件事里头去了。这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思,若是外祖父和大舅舅暗自谋划,这事倒也不稀奇,真是难得三舅舅还有这样的气魄,看来这世人人人难过权利关啊。” 说到这里长兴帝不由一阵急咳,刘太后忙帮着儿子轻拍后背,宫人急忙上前跪呈上药汤,长兴帝接过一口喝干。 刘太后接过药碗,轻嗅一下药味,不由蹙眉,轻斥侍者道:“你们怎么现在才服侍皇上用药,太医按时服药的嘱托,你们都当耳边风了。” 殿内侍者宫人吓得都跪了下来,殿内静悄悄地。只除了长兴帝的咳喘。 长兴帝平静下来,勉强开口笑道:“和他们不相干,他们倒是想着按时服侍的。只是方才安国公等人在此。所以我就没让他们呈上药来,免得那些人见我药不离口的,又该生出些事非了。” 一席话说的刘太后低下了头。 在世人看来,她的儿子是天下之主,她贵为皇太后,天下最荣耀的也莫过此了,却哪里想到刘氏外戚和安氏皇族正虎视眈眈盯着儿子的龙椅呢。她母子二人不过是相依为命孤苦度日罢了。 当年她的父兄或许只是为了富贵荣华一心效忠先帝,帮着先帝打下江山。但因为先帝对刘氏的不能全然信任,导致自己在后宫步履维艰,却未免寒了父兄的心,同时。也因为父兄已经享受到人间权力的极致,心思自不免有些活动起来。 先帝时还能压制一二,如今他去了,儿子年幼体弱多病,安氏皇族子弟手中也握着一些兵权,其中自然也不乏心思活络之辈。 也亏得两方势均力敌,相互制衡,又都不肯痛负乱臣贼子的骂名,她母子才得以安刘两方的夹缝中生存。 刘太后想到这里。心里黯然,虽然儿子是个聪慧的,偏身子又不争气。三年五载怕是振作不起来,以后的路艰难着呢。 好容易有个疼她的弟弟,却眼高手低,净给她惹麻烦。 刘太后收回神思,叹道:“他也是护咱们母子心切,本身却又才能平平。所以才着了虽人的道:被劝着私自在庄子上养了几个江湖草莽。原本也成不了气候的,偏偏又不知死活地瞄上永平郡公手中的兵权。这才被人嫁祸了。说来也可笑,他竟还想着将来能取永平郡公而代之,成为咱母子的后盾和心腹。” 长兴帝却不觉得好笑,面上淡然,说道:“我倒觉得他想成为国丈的心思更切!” 刘太后面上笑容凝结,叹道:“世间上哪能有不存一点私心的人,他虽还有这个想头,但总体来说,对咱们母子还算真心,就冲着他的这点真心,还请你能放他一马。” 长兴帝看着母亲,心中一叹,人人都争权夺利,却哪里知道身在高处不胜寒,真站在最高处,便真成了孤家寡人。 长兴帝如是想着,便放缓语气,说道:“说到底他仍是参与刺杀永平郡公了,若是轻饶了他,安氏皇族怕是不答应。这事,容我再思量一下。” 刘太后便道:“只要查出真正的幕后主谋,这事就好办了。看来那人所图不小,并非只是让我还政这么简单。” 长兴帝便冷笑:“幕后主谋的事情,我们在明,他在暗,哪里说查就能查出来。我觉得这一两年似乎有些不对劲,总觉得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这里,我这里虽也有些线索,但真要找出那个人只怕不易。不过就目前来看,多半是皇室近支所为。” 刘太后闻言,倒有些埋怨儿子道:“这几年,你只一味地在在兵权上打压刘氏,让安氏众人渐渐做大,却又在京城将刘氏捧得那般高,徒让安氏憎恨刘氏,致使两方势力失衡,也怨不得让安氏子弟钻了空子。你到底是安氏血脉,先帝那般待你,你仍在心底向着安氏。” 长兴帝本还微笑地听着母亲发怨言,后听到“先帝”二字,面上一冷,说道:“我做这些与先帝无关。我既然是安氏子孙,自然要守住安氏的祖宗家业,不可能任由刘氏篡了江山去。之所以对刘氏既打压又高捧,却不仅是为了安氏社稷,难道母亲想将来刘氏因谋逆被诛满门?便是成功了,母亲了不起一个长公主,哪有现在这般自在。” 不想长兴帝因心中激动,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咳嗽,慌得刘太后急忙起身一边拍着儿子的背,一边命人去请太医过来。 长兴帝咳嗽稍缓,便摆手道:“不必了,我刚吃了药,太医来了也就这样,我稍微歇息一下就好了,母亲还是去前边处理政事要紧。” 刘太后见儿子已经平静下来,便叮嘱儿子一番,又训斥了宫人一顿,这才放心起身离去。 直到刘太后离去,长兴帝命心腹太监李全速派人去顺阳城细查,交代完后,又出了一身虚汗,李全忙带着宫人服侍长兴帝更衣。 长兴帝任由宫人服侍,眼睛贪婪地看着殿外夏日灿烂的阳光,苦笑道:“当日父皇怕刘家有了皇子外孙后,会架空算计自己,所以极力避免母亲生下儿女,拜他所赐让我有了今天这样一幅虚弱不堪的身体。如今我空守着大好江山,想到将祖宗家业发扬光大,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便是被人算计,都没精力还击。这个龙椅终久还是要成全了别支的安氏子弟,也不知先帝在天有灵,是否会感到心慰?” 事关皇家 第一五五章 怀疑世弘 当然有人不这么想。 康于氏借着西山寺提供给于氏消息的机会,又开始重新在丘家登门入室。 周县丞事发后,康于氏就到于氏跟前哭诉自家的命苦:“原本想着将来能给少立的前途借点力,后来便是借不着,好歹孙子也能有个说得过去的外家,现在倒好,全都收了监狱里去了,将来成了官奴是一定的了,万一再和方家一样,将来可怎么好呢。都是少立这个孽子,若是当日不自作主张推了亲事,哪里会有这样的祸事……” 于氏闻言早就皱起了眉头,听见又提当日拒亲的事,便打断道:“当日周县丞勾结贼寇时,就该想到不仅能得好处,将来事败后,亦会牵连到家人。你家现在这般也算好的,虽损失了一笔钱财,到底人没事,还是个完整的家。” 康于氏方才只顾着叫苦,说话没个数,此时被于氏一顿数落,头脑倒清醒了许多,知道不该说拒亲一事,戳了于氏心底的痛处,又不想被于氏太看不起,便忙又笑道:“姐姐说的是,只要人没事就好。说来,家里倒也没损失一丝一毫的钱财,反正媳妇自己手里也有不少的私房,这笔钱财她拿出来倒还没伤筋动骨,她也说了,若是官中允许将亲家买出来,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