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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们蒙在鼓里,下场不知怎么悲惨呢。” 丘玉晴明白,她和周亚茹几年的交情算是没指望了,虽然她也曾利用周亚茹对付过丘如意等人,但到底还是有些情谊的,自然不免伤心失落,便打定主意把丘如意拉到自己这边来,也让丘若兰尝尝失去友情的滋味儿。 除此之外,丘玉晴万分好奇丘若兰到底对周亚茹说了什么。 丘若兰才不会同丘玉晴这个丫头片子一般见识,只为了一个周亚茹,就尽力讨好丘如意,她没有这么肤浅。 但她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与丘如意重修旧好,她明白就算丘如意是个傻的,于氏可是精明的很,自己先前行为,必让丘如意生了戒心,她还不想因此就失去丘如意的姐妹情谊,借着这件事正好打蛇随棍上,再说了她还想好好给丘如意说一说,她是如何取得周亚茹的友情呢。 丘如意也困惑于那件事的转折颠倒,却没打算去求着丘若兰讲出事实来,丘若兰神通广大,她使出的计谋,岂是这自己这个傻大姐所能理解明白的。 这天姐妹三人又聚在一处,丘玉晴一边卖力讨好丘如意,一边对着丘若兰冷嘲热讽,又旁敲侧击,却不能从丘若兰口中打听出一丝关于周亚茹的事情,反而被丘若兰轻描淡写几句话,气得生了一肚子气。 丘若兰眼见丘玉晴气鼓鼓地跑了,便借这个机会,对丘如意笑道:“看她那气极败坏的样儿,我就偏不告诉她,让她干着急,憋死她。姐姐如果乐意听,我倒很愿意说给姐姐听。” 丘若兰此时美目含光面有得色,丘如意便不由得被触动心中往事,先时的好奇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寡淡地说道:“还是别说了,不然丘玉晴跑来问我,我是说还是不说呢,我可不愿掺和你们姐妹二人之间的事情。” 丘若兰被打了一记闷棍,有话不能说,只憋得在旁讪讪地笑了又笑。 丘如意没在意到丘若兰的神情,她出神地看着庭院里开得红艳艳的朱砂丹桂,心中奇怪:“这桂花今年也开得太早了吧,真是怪事。” 丘若兰对待丘玉晴的态度更是让人奇怪。丘若兰是何等惠质兰心的一个人,怎肯与人结仇? 丘若兰的兄长现在还没有功名,又只有一个寡母,就算有钱,好些事上也要靠着族里帮扶,与丘氏族长的千金交好,比与县丞家那个喜怒无常的女儿交好,好处多着呢,况且她又是个能屈能伸的,为讨好人,偶尔做小伏低也是有的。 讨好丘玉晴更是简单,只要肯表示臣服,两人就能结下深厚的姐妹情。 丘若兰此时却想到,她才不去讨好丘若兰,更才没有心思讨好周亚茹。 周亚茹的性情俨然就是另一个丘如意,将来也不过是嫁给康少立为妻,便是稍有点利用价值,却不值得她过多的付出。 此时,丘若兰似与丘如意心有灵犀一般,开口笑道:“姐姐是不是觉得我不该与丘玉晴交恶?” 丘如意不置可否,说话就好好说,老是反问自己算怎么回事,难道自己不觉得,她就能不说了吗? 果然丘若兰接着说道:“其实就算是我在她跟前唯唯诺诺,唯她马首是瞻,她一样不喜欢我。” 丘如意闻言,不由转了秋波看向丘若兰。 丘若兰忙笑道:“实不相瞒,这事主因是在那府里的婶娘身上。” 丘如意不吭声,丘若兰便也不卖关子,直接解释道:“她是记恨我家买了方家的地,原本她是打了那片地的主意,只是碍着其他原因,不便立时买下。姐姐想,任谁能料到,她竟要买方家的祖业,所以这是恨我们家抢了她的,要不然丘玉晴这样和妹妹闹腾,也不见她母亲出来说一句话。” 丘如意心下细思,暗叹:这种事,宋氏还真能做得出来的。 丘若兰眼见丘如意心里活动,便笑道:“原是我家做错挡了她的道,妹妹受些委屈,只要能消了她母女的气,也值得了,谁知丘玉晴竟寻周亚茹做帮手,妹妹这才不得不与周亚茹周旋,姐姐放心,妹妹在这件事上,并没有说丘玉晴的半个不是。” 丘如意闻言,不由脱口问道:“那你是如何收服了周亚茹的?” 丘若兰正中下怀,不由粉面含笑,说道:“妹妹不过是告诉她,何为‘捧杀’罢了。” 第六十九章 暗生戒心 丘如意还是第一次听到“捧杀”这个词,不由得愣了一下。 丘若兰倒是很好心地给她普及知识:“中曾讲到:‘长吏马肥,观者快之,乘者喜其言,驰驱不已,至于死’,杀马者实则是那路边观看的。” 丘如意仍然有些不明所以,丘若兰细细解释道:“周亚茹的继母正是那路边观者。谁家生养女儿不细细教导,德、容、言、功自不必说,关键是外头的名声更是要紧。往往提起一家的女孩儿来,‘品貌端庄,性情柔顺’,也都成了通话,但周亚茹却当不起,容貌倒也罢了,关键是个‘性情古怪,飞扬跋扈’,这样的女子,前景堪忧。” 丘若兰闻言,心中颇多赞同,周亚茹的性子也确实是个讨人嫌的,如果不是因为她有个做官的父亲和善于周旋的继母,谁爱理会她呢。 丘若兰继续说道:“周亚茹性情不好,若说是继母的不是,偏她在家里颐使气指,比着继母还有脸面呢,这样一来,却越发显得她不懂事了,倒是把她继母所有的几个弟妹衬托得人人称颂。” “后母难当,管教得严了,别人会说她苛待原配之女,管得松了,她现在长成这个样子,别人又说她不会教女儿了。到头来被耽搁的,却实实在在是周亚茹本人。”丘如意满是同情地说道。 丘若兰冷笑:“世人多和姐姐一样的看法,两边各打五十大板,然后继母仍然从容做着她的官夫人,她的儿女因为姐姐的衬托,贤名远播,将来做官婚嫁便都容易的多。可是周亚茹呢,以她的性子,高嫁这条路算是她自己直接给封死了。将来只能低嫁,因为在娘家的名声。在婆家的日子必不好过,又因为她被纵得蛮横跋扈,与丈夫的关系便不好相处,将来苦一辈子的还是她。这也是她被继母捧杀的必然结果。” 丘如意听了。虽隐隐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却也由衷地认为丘若兰所言也有几分道理。 丘玉晴自小被宋氏娇惯,便是有再多的心眼,也不会把周亚茹母女往这方面想的。如今丘若兰这一席话,便是丘如意也觉得有点豁然开朗,身在局中的周亚茹怕更是茅塞顿开,如醍醐灌顶了。 丘玉晴虽与她交好,却处处拿她当枪使,使得她的名声越发不好,竟有些助纣为虐的意思了。 她二人高下立见。也怨不得周亚茹立时便拿丘若兰当亲妹妹一般,却处处冷眉横对丘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