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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沈夫人。”刘大壮低声说,又转头对沈如诗道:“对不住,王妃……娘娘。” “没想到,竟然真的,养了头狼,哈,有意思,有意思啊——”沈如诗嘲讽地看了一眼刘大壮,便挣脱了狱卒的桎梏,过来扶我,在刘大壮的默许下,也没有人来阻止。 于是我们便这样,一步一颤地往景昱哲所在的宫殿走去。 “画儿,画儿,姐姐在呢,画儿……”耳边是沈如诗关切的声音,我听得到也知道,可我就是接受不了目前的事实。 我只是抬头凭着潜存的意识去看她,我以为我张开口能喊出来点什么,可我看到宫殿地板上那鲜红的血迹,竟然觉得喉头一甜,什么东西往上涌了出来。 “画儿!画儿你怎么了?画儿你怎么吐血了!你别吓我啊!画儿——” 哦。我又吐血了,嗯,终于要死掉了吧,太好了,死掉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真是热闹啊。” “景昱哲!”沈如诗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冷意,她依然轻轻的环着我,我却已经站不住了,拽着她陪我一起瘫坐在了地上。 “怎么,现在不叫朕哲哥了?啊?”那是一道让人恶心至极的声音,换来的是沈如诗冷到骨子里的笑声。 景昱哲似乎被这个笑声激怒了一般,竟然大声的嚎叫起来。 “沈如诗!景昱仁现在已经快死了吧?啊?哈哈哈哈,中了‘暮情’你以为他还能活多久?” 沈如诗这才抬起头去看坐在皇位上的人,呆呆的重复,“暮情?” “想必他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吧,是不是和你说了好多话?那他有没有告诉你,这个麒麟坠子打从一开始就是他的?啊?哈哈哈哈哈!” “你说……什么?”沈如诗揽着我的手臂力道轻了一些,我从失去马莉苏的疼痛中有点回过神来,接着听沈如诗又重复道:“你说什么?” “朕说,这个麒麟坠子,当年被你当做救命的谢礼的信物,其实是朕从景昱仁那儿,抢过来的!哈哈哈哈!枉你号称冰雪聪明,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认错,怎么样?不过说实话,你也并不如传说中的那么厉害,朕不过使了几个计策,你就勾结了外戚,明明可以在那时就结果了景昱仁,竟然偏偏让他逃过一劫,说来,还都是拜你所赐啊?”景昱清最后的几个字带着恨意,直直得向我袭来,“害的朕几经周折,才又把你骗至西南,本想借着流民的由头,救你一次,让你重新对朕有信任感,可你竟然偷偷混进朕要当人牲的那群杂碎里,真是不识抬举!” “哈,救我?是灭口才对吧?”沈如诗语气里带着的不屑和愤恨简直如同一柄杀气凛凛的利剑一般,“你当时在军帐中穿龙袍,让当地官员军中主将对你行帝王之礼,还虐杀反抗的军士,你以为真的瞒得住?” “瞒不住又如何?反正朕已经把他们杀了,啊对,还有那个多事的齐王!朕何时许过他要助他得天下?竟然拿这件事威胁朕!他也该死!最可笑的是景昱清也敢来插上一脚,一个贱婢生的狗东西,竟然也敢觊觎皇位?哈哈哈哈!痴心妄想!” “那你又比他好到哪里呢?你的母妃不也是当年先皇后的陪嫁侍女吗?一朝飞黄腾达,听说连伺候过先皇后的老奴们都被灭了口,你们当真很毒呀,那最后一位老妪,可是亲手把你母妃养大的呀。” “那又如何?知道朕身份的人,都不能活在这世上,朕这近三十年,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凭什么他景昱清和景昱陶能得到老皇帝的宠爱?还有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竟然也敢来和朕争,他算什么东西?还不是被朕轻轻松松挑唆几句便敢在皇祖母寿宴上逼0宫造0反?愚蠢!景昱仁更愚蠢!听到朕和那小崽子的谈话竟然还去劝那小崽子,他以为他能护得住谁?这个废物!他谁也护不住!现在他也要死了,而你,哈哈哈哈哈”他语气里全是小人得志,“朕也绝不会轻易放过!” 沈如诗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倒是吃了一惊,原来礼王造0反也是宣王撺掇的! 他看我们都没什么话,竟然癫狂的笑了起来,“最蠢的其实是你啊,沈如诗!你知不知道,你派人暗杀景昱陶和景昱清的时候,朕的人就在一边看着呢?号令武林的秘密?你说来朕听听!” “当”一声,大殿的门被人从外面猛的踹开,只见一棕色袍子的男子身边牵着一个小娃娃,那小娃娃扫了我一眼,皱了皱眉头,只听那小娃娃道:“我们武林中的事,便不劳皇帝陛下操心了吧!来人——把沈如诗带下去!” “放肆!你们一个个刁民!御林军——” “你那些御林军没一个扛揍的。”那小公子嘴角微微上挑,转头向我们俩看了过来。 他先是一惊,接着便在我们两人脸上逡巡而过,辨认半天也似乎没有结论,于是只是对着我们俩道:“南霜堂掌门人的秘密,武林盟有兴趣的很。” 南霜堂?似乎听说过,可是又记不真切了。 “可我没兴趣告诉你们。”沈如诗淡淡的道。 那小公子这才找到了目标,微微笑了下,还未开口却被打断。 “等等!齐公子……”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她身法极快,刚刚还在一群人身后,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已到了眼前,只听她道:“齐公子,我们进宫前可是商议好了的,唯邱岳山人才能知晓南霜堂的秘史,如今你竟然想出尔反尔不成?” “呵呵,想必邱岳山门主,误会了什么吧?”那小公子虽然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样子,可此话一出,在场的武林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这么说,齐公子是想黑吃黑了?” “若你邱岳山真有和我们齐家平分秋色,那在下倒不在乎分你们一杯羹,只是你们……”齐公子冷冷的提了提嘴角。 “你敢欺负到我们南霜堂头上?我们南霜堂在江湖上呼风唤雨之时,你齐家不过一个小小商贾!”那女子怒目而视,身后跟着的一众邱岳山弟子也一个个愤慨起来。 “呵,南霜堂只剩你邱岳山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我环视了一周,景昱哲已经一脸懵逼的坐在皇位上,看着堂上站着的武林人士们嘴炮,而那道声音,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我还在发愣,只见那群武林人士竟然自发让了一条路出来,来人一袭白衣,浑身散发的都是高贵冷清的气场。 这个白衣服的人,好像是那个在茶棚里见过的那个人!他什么来头,怎么让自视甚高的武林人士纷纷让路?我转头去看沈如诗,没想到她倒吸了一口气,嘴角动了动,小声喃喃:“师叔……” 我还在疑惑来的师叔是谁,那齐家的小公子已然躬身一揖,恭敬的和那白衣服的人打招呼:“晚辈齐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