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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初初竟然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 冯初初没有想那么多,去哪里都无所谓,做什么都无所谓,她已经没有心情去思考了。 冯琨却不这么想,他其实更希望初初能拒绝他,至少会拒绝人的初初是有自我的,是怕疼的。 冯琨不止一次看见初初作出有自杀倾向的事情,不像刚开始戒毒的时候因为忍受不了痛苦而想要自杀那样,这个时候的初初更冷漠,更无所谓,像是没有了生存下去的意义一样,只是单纯地觉得活着和死了没有什么不同。 自从某次成功阻止拿刀架在手腕上发呆的初初之后,冯琨有时候光是见她站在窗户旁发呆,冯琨就心惊胆战,生怕她做出自寻短见的事,历史上因为同样病症而做出过类似事情的人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多一个了,至少不能再多一个初初。 他可怜的初初。 他心爱的初初。 北京这边已经不能再待了。 冯琨很快就带着人离开了北京,回到家乡。 冯琨结婚买了新房,之前住的房子,按照约定,他留给了初初,所以他带着初初回到了这里。 看着熟悉的摆设,熟悉的家具,初初忽然叹了口气。 冯琨有些感触,心想这些天的药物治疗还是有点效果的,至少她不是油盐不进、看破红尘的模样了。 转念一想,他也悠悠叹了气。 冯琨想起了往事,他还住在这里时,初初时不时来寄住,她喜欢这房子。她喜欢这里的阳台,喜欢没事就靠在阳台上看窗外的街道;她喜欢这里的沙发,喜欢裹着毯子窝在里头打游戏;她喜欢这里的位置,楼上就是天台,夏夜里总爱搬几张桌椅上去,一边吃西瓜一边看星星。 物是人非。 冯琨强打起精神,打定主意,一定要给初初找到新的目标! “初初,我给你买了手绘板,以后没事可以用电脑画画,你不是喜欢漫画吗?我还买了最近很红火的几部,等快递到了之后就看看…………恩……先,先吃饭吧!” 冯琨说着,动手收拾初初的行李。 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初初把她的所有东西都扔了。 冯琨只是把她的药物整理了一下放进了医疗箱。然后就去厨房做饭,回来的路上买了菜,全是初初爱吃的。 初初没理他,去了阳台,靠在栏杆上看窗外的人来车往。 虽然阳台上有防盗栏,冯琨还是不时从厨房门口探出身子,担心地看一眼初初。 就像医生说的,初初的病症还不到最严重的时候,她虽然对很多事情无所谓了,但是还没有放弃生存,不然她早就割腕了,不会等到现在。 她其实还没有彻底地绝望,每当自杀的念头起来时,她就会想起那个深蓝色的房间,想起梦见母亲之后轻松了不少的心情,还有冯琨轻轻拍打在她后背上的手心。 她回头看了一眼厨房,正巧碰见冯琨探出厨房门的身影,见到她回头时,冲她露出温和地笑容。 她知道,还不到那个时候。 初初回过头来,看着楼下的步行街,看着那条街上的人。有人蹲在店门前抽烟,有人坐在铺子后发呆,有人急匆匆地走,有人梦游般地晃,有老人有小孩,有读书的女孩,有上班的男人,来来往往。但更多的,是做生意的人,做买卖的人,为生存而一刻不停地努力着的人,他们之中或许也有跟她一样碰见了这辈子都不希望碰见的糟糕事情的人,或许有同样患了这倒霉的病症的人,或许也正受着煎熬,但是他们不也依然坚强地生存着吗? 初初看着那里的人生百态,觉得,这样颓废下去的人生,比没意思更没意思。 她忽然想起了之前看过的一部韩剧,剧里的男主也过着那么艰难的日子,承受着周围人施加给他的压力,一直压得他倒在了雪地里。天上飘着雪,没有人注意到路边躺着的他,更没有人会扶他一把,有那么一瞬,他想就这么默默的死去好了,但是他没有。虽然他不知道,但是至少还有女主希望他活着,希望他能好好地、快乐地活着。 “还不能死,还没有穿名贵的内裤。”他说着,自己站了起来。——出自韩剧 她的生活不比那个电视剧里的人痛苦,所以她不能这么没骨气地去死。 至少不能哭着去死,她想要快乐,她想要心满意足地死去。 冯琨不知不觉来到她的身边,看见她紧紧盯着楼下的商业街,问道。 “想要什么?我去买。” 初初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说: “我要,快乐。” 冯琨的脸上迸发了希望,他盯着初初的侧脸,笑了: “初初,加油。” “嗯。” PO18谢谢你,我爱你七 七 那之后初初自私了许多。 住在冯琨留给她的房子里,打了三个月游戏,一个游戏一个游戏地换着玩,都玩不长久。之后就开始买东西,看见喜欢的就买,也是买了用没几天就丢进了杂物间,花的都是冯琨的钱。继买东西之后,初初又迷上了吃东西,什么新鲜玩意儿都会尝一尝,也是吃一样换一样,没有特别喜欢的。 冯琨时常来看她,给她钱花,给她收拾房子。 冯琨的妻子没多久就知道了初初的存在,一开始是同情她的,也会随冯琨来探望初初,后来不知怎么,渐渐地少来了,来了几个月后就再没来过。 可能是不喜欢初初对别人满不在乎的态度,也可能是讨厌冯琨过分在乎初初的表现,总之是与初初断了来往。 冯初初根本不在乎。 她最近又迷上了看电视剧,一天天地窝在沙发里,开着二倍速,一部接一部电视剧地刷。 半年下来做了不少事情,每天都能哈哈哈地大笑,但是没有出过门。 冯琨以为初初好了。能笑能吃,应该是好了。 直到一天夜里,因为一些事情跟妻子大吵了一架,冯琨气的夺门而出,在外头晃悠了半宿,回到了原来的家。 时间是凌晨五点半,初初应该还在睡,冯琨进门之后动作很轻地往自己房间去。 意外看见初初在他的房里,正抱着枕头,蜷缩着坐在床上,不声不响地抹着眼泪。 等冯琨进来了,才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从床上爬起来,下床,越过冯琨回自己的房间。 冯琨这才醒起,即使初初每天早早上了床关了灯,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直到中午才起来吃饭,初初的黑眼圈也从来没有消退过。 她究竟有多少个夜晚,像这样蜷缩着,坐在床上抹眼泪,直到天亮?冯琨自责,骂自己太大意。 初初的病,根本就没好。 接下来几天,冯琨搬回来住了,他打电话咨询了之前的心理医生,说清楚情况,被医生骂了一顿,然后道歉,然后把医生说的办法手抄了下来,并给医生微信转账了一笔咨询费。 初初躲在房门口,看着冯琨低着头弯着腰在纸上抄写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 然后冯琨每天天一亮就带初初去跑步,下班回来吃完饭也拉着她去逛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