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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早,大约是急着告知她们好消息,施傅兴几人走的慢,落后一些。 王家小厮回答:“施公子和我家公子他们去聚缘楼了。” “聚缘楼?”碧落插话,她虽是王家的丫鬟,但在聚缘楼干活,向来心直口快,“那施娘子的汤岂不是白煲了?” “这个……”小厮哪里清楚几个公子的想法,但他会说话,当即笑嘻嘻道,“肯定是施公子舍不得让施娘子下厨呢,这么好的日子,合该一起轻轻松松地庆祝一番。” “哎呀,你说的没错,”碧落转头对邬颜说,“施公子真是疼娘子呢。” 邬颜笑了笑,她知道碧落这是把他们两人的冷战看在眼里,故意帮男人说好话。 “也不算白煲,既然是在聚缘楼,就把汤带过去吧。” 女人声音柔柔,她平时说话会压着嗓子,也不是刻意,只是习惯了而已。 做饭对她来说虽然是兴趣,但她不喜欢做了的东西,白白浪费。 碧落点头,利索地去厨房打包了。 邬颜坐上马车,路上,她把那张带血的纸条拿出来,沾血的地方已经撕掉,只剩下后面几个蝇头小楷——聚缘楼。 女人不由得皱眉,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胆子大到,主动约自己去聚缘楼相聚? 因为是放榜日,聚缘楼比之前还要热闹,一大群新鲜出炉的举人聚在那儿,几个人凑一桌,鹿鸣宴还没开始,这些人已经开始互相结交,拉拢人脉。 见状,邬颜暗自摇头。 当然,不是说会交际不好,相反,如果进入朝廷,比起施傅兴那种愣头青,八面玲珑的人更容易往上爬。 只不过刚过乡试,这些人就开始飘飘然,很难让人觉得他会走到最后。 目光轻轻掠过,这一掠,居然看见了好几个熟人。 比如之前茶楼里说自己必会蟾宫折桂的穷书生,以及那天喝醉酒胡言乱语的人…… 目光停到后者身上,邬颜眉头轻蹙,因为和施傅兴吵架,那件事情便一直没有机会说起,如今乡试成绩已出,坊间并未传出任何消息,应该是醉酒之言吧? 邬颜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深思,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安。 “让我们敬兄台一杯,乡试第四名,以后还请多多照顾一下愚弟。” “呵呵,好说好说。”愤青的穷书生蟾宫折桂,居然也能考了第四名,邬颜看着对方得意地表情,不得不感慨,成绩和人品无关。 她不再关注几人,收回视线,由王家的小厮领着去往二楼。 也就不知道,在她走后没多久,有人提起前些日的事情:“裴兄不是说有人知道题目吗?怎么至今没有动静?莫不是酒后胡言?” 他看不惯对方考得比自己好,说出的话也夹带着冷箭。 哼,如果消息是假的,那私下散布这种谣言,难道不应该抓起来吗?凭什么还能上榜! 被叫裴兄的那位,也就是醉酒的书生,起身对着众人拱手:“愚弟也是听来的消息,做不得真,只是听说乡试前,有考生总是往城外的农田跑,所以才有此怀疑。” 参加过乡试的人都知,此次策论便是从农事出发,所以当时的他才忍不住怀疑,并借着酒劲说了出口。 他顿了顿,“并非是故意谣言,只是提出自己的疑惑,至于真相如何,想必考官们自有定论。” …… 厚厚的鞋底,踩在木质的楼梯上,留下沉重的响声。 比起大堂的热闹,二楼清静了些许,但还是在靠近之时,就听到了雅间里女人黄鹂似的笑声。 邬颜脚步一顿,王家的小厮没有注意到,上前殷勤地推开雅间门:“来,施娘子请进。” 打开门,里面的琴声和笑声更加明显,邬颜提着煲好的汤走进去,一眼便看到了对着自己的施傅兴。 对方面容冷肃,正从怜人那儿接过一杯酒水,动作潇洒,一口饮尽。 也不知道考上解元后是不是更傲了,旁边的宁邵和他说话,他都“不屑”于搭理。 邬颜嘲讽地勾起嘴角,将目光移到怜人身上,大秋天,那怜人穿着飘逸的衣裳,胸前的皮肤都要遮不住,邬颜看着看着,忽然想起施傅兴嫌弃自己穿着打扮的时候,觉得有点儿可笑。 对面,施傅兴一杯尽了,抬头,居然发现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动作一顿,他承认,那一刻,自己心中不可忽视地升起欢喜,想着既然邬颜已经退步,那他作为男人,何必再斤斤计较? “颜娘…我……”施傅兴站起来,想要和女人分享自己考上解元的消息,话刚出口,身边的怜人以为他要离开,赶紧抱住他的胳膊,“公子,再喝一口吧。” 女人身上的香味冲得人鼻子发痒,施傅兴吓了一跳,立刻退后一步,他终于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再一抬头,门口的人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地上放着一个饭盒,盖子开了一半,里面香喷喷的汤撒出来,弄了一地油渍。 第92章 …… 邬颜把煲好的汤喂了“地”。 看见施傅兴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的那一刻, 她立刻就转身走了。 对于男人这种生物,邬颜一向信奉:可以吃醋,可以耍小性子, 但不可以和别的女人有关系。 尤其是在他们冷战的时候, 他不仅不悔改,居然跑出来听怜人唱曲? 呵呵,既然这样, 邬颜觉得, 她也没有必要天天在家里看施三郎的臭脸吧?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离开, 一时间,房间里的几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施傅兴脸色铁青地盯着空荡荡的门口, 半晌,听见旁边王麟心虚的声音:“施娘子是不是不喜欢在下叫怜人?” 这话说出来都心虚, 有哪个妻子喜欢自己丈夫在外和别的女人玩乐?咳,当然他们只是单纯的听听小曲, 可没有做别的事情。 “那位娘子是不是误会了奴家?奴家可是清怜,卖艺不卖身。” 这时候,似乎察觉不到空气中的尴尬,刚才被施傅兴躲开的怜人掐着娇滴滴的嗓子开口,明明比邬颜撒娇时候还嗲,偏而前者让施傅兴觉得可爱,后者只听得浑身冒鸡皮疙瘩, 男人皱眉:“你能不能别说话?” 怜人:“?” 脸上的笑容差点儿没有撑住:“呵, 呵呵,公子的意思是嫌奴家吵吗?” 闻言,施傅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自从邬颜说他对女人太凶之后, 施傅兴便很少怼女人,但此刻是怜人自己猜出来的,施三郎心想,怪不得他吧? 怜人:“......” 一时间,怜人只觉得满脸臊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原本看这位长的最好,又听着其他两位一口一个的“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