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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夏草、淫羊藿。更要紧的是,这木簪里,也带有淫羊藿、枸杞子、甘草、仙茅,依我多年制脂粉的经验,木簪必是在某种汤药里浸泡过的。至于这些草药的作用,侯爷自己去查罢,我虽鼻子灵,却不是大夫,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冬虫夏草常见,淫羊藿却是主治肾病的药物。而淫羊藿、枸杞子、甘草、仙茅这些,则是有催.情的作用。 魏长坤并不明白这几种药的作用,暗暗记下了药名,冲穆筠娴道了谢。 穆筠娴见他并未明白其中含义,微微松了口气,点头笑道:“侯爷可要记得今日,你把我骗来这里,欠我一人情。” 魏长坤轻松允了,他道:“姑娘若有困难之日,不论何事,来日我必定……” 不待魏长坤说完,穆筠娴便道:“等什么来日,我现在就要你还我人情。” 魏长坤微愣,道:“如何还?” 穆筠娴狡黠一笑,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他的肩头,稍稍俯下身去,轻轻嗅了一口——他的身上真的只有淡淡的草木之味,许是方才从花厅走到水榭,才沾染上的。 魏长坤一低头,便看见少女层层叠叠的发髻,中心一朵斗大的牡丹花,散发出淡淡的香味,萦绕在他鼻尖,挠的他鼻尖和心里都痒痒的。 两人保持了这个姿势有一会儿,把廊上的朱世阳都看急了,在他俩身后高声唤了两声。 穆筠娴这才退开两步,道:“好了。” 魏长坤又愣了,挑眉问她:“就这样?” 穆筠娴点头道:“就这样。”她十分确定自己没有闻错,这男人的身上干净的纤尘不染,既没有臭男人的味儿,也没有香味儿。 魏长坤不禁失笑了,这小妮子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廊上的朱世阳终究是没有忍住跑了过来,把穆筠娴挡在身后,似老母鸡护犊一般,气哼哼地对魏长坤道:“表叔!这么长时间够了吧!再磨磨唧唧,都要开午膳啦!” 魏长坤顿觉时间已经够久了,他关上了匣子,抱在怀里,道:“我送姑娘出去罢。” 穆筠娴道:“有劳。” 朱世阳牢牢地牵着穆筠娴,隔在两个大人中间。 穆筠娴暂且放下了对魏长坤家事的好奇心,转而问道:“侯爷,方才你说有姑娘在花厅外拦了你,请问你可识得是哪家姑娘?” 这些姑娘们是如何好意思说她穆筠娴如何如何娇纵不讲礼,难道光天化日之下拦着人家年轻男子不让走,就是守礼守节了? 魏长坤极力地回想了一下,皱着黑长的眉毛答道:“不大认识,只记得其中有个小脸小眼睛的姑娘。” 穆筠娴问道:“可是身穿浅青色短袄的那个?” 魏长坤点了点头。 这可不就是说的内双眼皮儿,略显眼小的郭初雪! 穆筠娴忍住笑,又道:“还有谁?” 魏长坤一脸为难道:“记不得大清了,好像还有个肤色略黄的姑娘。” 穆筠娴抿一抿唇,道:“穿红袄那个?” 魏长坤又点了点头。 这可不就是说的肤色泛黄,傅多少粉都无用的苏绿梅么! 穆筠娴终究是忍不住了,笑着打趣道:“侯爷怎么光记得人家样貌的不足之处了?” 魏长坤微扬下巴,道:“谁说的?我便不记得姑娘有何不足之处。” 朱世阳昂头得意道:“那是因为我小姨长的没有不足之处!” 魏长坤在脑子里回想了方才穆筠娴嗅父亲遗物的时候——这姑娘长的确实没什么不足之处。他沉默着,似是默认了朱世阳的观点。 穆筠娴不自觉地红了脸,加快了步伐。 出了水榭,绕过假山,魏长坤便在岔路上道:“姑娘随我丫鬟一道去花厅里准备用膳就是,我带着啾啾从另一边出去,放好了匣子,便去前院陪客,不会给姑娘惹上麻烦。” 穆筠娴点点头,魏长坤看着她头上的娇花,夸了一句道:“牡丹好看,想必很是费心养的。” 穆筠娴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魏长坤道:“这是假花……” 魏长坤瞪着眼,似是不信,穆筠娴继续道:“用通草做的,还洒了香水,是不是以假乱真了?” 魏长坤:…… 朱世阳拉着穆筠娴,笑着催道:“表叔懂什么花。小姨快去吧,仔细脚下哦,可别摔着了。” 穆筠娴跟着一个垂手而立的丫鬟一起走到花厅去了。 魏长坤目送穆筠娴走远了,才带着朱世阳从另一条路走到前院去。 路上朱世阳叽叽喳喳个没完,魏长坤有种和朱煦对话的错觉,这父子俩真是一个德行,到哪儿多有说不完的话。 朱世阳蹦蹦跳跳的,从崇拜表叔到期待春猎,末了又说到了方才骗穆筠娴过来的时候,“小姨和何家小娘子正说话,好似在议论表叔你呢。” 魏长坤终于有了点回应,道:“议论我什么?” 朱世阳挠挠头,皱巴着小脸道:“什么‘形貌毅力’,什么‘松下风,高而’,我不大记得住了。” 魏长坤抿了个难以察觉的笑容出来,他怎么也想不到,穆筠娴会这般形容他——形貌昳丽,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这样高的评价,真是令人愉悦。 作者有话要说: 啾啾:小姨最美! 魏长坤:附议。 谢谢营养液,(^3^)╱~~ ☆、【已修】第 18 章 第十八章 穆筠娴回到花厅里便被何敏青捉住了。 何敏青指了指西次间里,低声道:“我方才听见苏绿梅在里边说你呢,估计这会子还没消停!” 穆筠娴冷哼一声,道:“她还有脸背后说人坏话,难道她自己就行为端正了?” 何敏青愤懑道:“可不是么!你走的之后我才听说,原来她们将才在花厅外边拦的人是侯爷呢!郭初雪自诩清高,如今怎么也不矜持了?我贯讨厌她那副做作模样,好像谁都比她粗俗似的。” 在郭初雪看来,高个心粗的何敏青还真就是一个粗人,她虽未明说过,神色里的不屑却是掩饰不住。 姑娘家的再单纯,在感知同性的恶意上,永远敏感。何敏青就能感觉到郭初雪有多么的看不起她,以及穆筠娴。 何敏青愤怒的很,穆筠娴还没来得及搭腔,她还在道:“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苏绿梅老是跟我顶嘴,我却不是最讨厌她,我总觉着郭初雪这样的人更让人厌恶,或者说,更让人恐惧。” 愈发压低了声音,何敏青拳着手在穆筠娴耳边道:“仙仙,你觉不觉得,郭初雪迟早有一天会反咬苏绿梅一口呀?” 穆筠娴冲何敏青笑笑,道:“谁说咱们青青不聪明来着?这不是挺聪明嘛,都明白‘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了。” 何敏青轻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