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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错么?你没看见我脸上的五指印?你想装好人笼络人心,也得看清了对错再出来!” “人家为什么要打你?你说的那些混话,是一个大家小姐该说的么?”杭敏之完全无视纪若男脸上的红印,淡淡道,“想分个对错?好,那咱们就到纪伯伯跟前问问,言辞侮辱和急怒攻心,看看到底是谁受了谁的委屈。” “你!你少拿我爹威胁我!” 话虽这么说,可浅也发现,纪若男的气焰一下子就弱了,再没之前那么嚣张。显然,杭敏之是拿住了她的七寸。 只听杭敏之继续道,“你前阵子学人放债,被纪伯伯软禁在家,好容易出来了,大家伙儿在天香楼设宴给你压惊,你却足足迟到了两个时辰,真以为我听了你的说辞,什么都不知道?那被你抽的浑身是伤的孩子现在还躺在床上吧?你抽了他二十八鞭,孩子不省人事,百姓不让你走,当然会迟到——若再胡闹,信不信我把这件事也告诉纪伯伯?” 孩子? 抽的浑身是伤? 二十八鞭? 听到这里,浅也看纪若男的眼神愈发厌恶了。原本以为只是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却没想,竟然草菅人命至此。 却见纪若男一噎,继而辩解道,“你有本事就去告诉我爹啊……是那孩子不好,编儿歌嘲笑我是落汤鸡,丑八怪,浑身沾满泥巴……哼!本小姐何曾受过那样的侮辱!还是被那种贱民的孩子!二十八鞭都算轻的了!” 说到此处,纪若男气就不打一处来。归根结底,都怪那一对狗男女!下雨天不打伞,也不知在雨里玩什么,拦了她的路不说,那个面具男人,竟然还直接将她从马上拽下来!她这才浑身泥巴,这才会被那个孩子嘲笑,她不是故意的,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的错!是他的错他的错他的错!他叫周轮是吧?铁怀英面前的大红人是吧?哼,迟早有一天…… 纪若男突然一愣,似想到了什么,倏然看向一旁的浅也。 浅也被她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弄懵了,面无表情地回视她。 纪若男又看向杭敏之,这一回,再无先前被杭敏之抓住七寸的狼狈,甚至,她的眼中竟带了一丝难以形容的怜悯之意。鸦雀无声里,她慢慢后退了几步,挑眉,盯着在场三个女子,掷地有声道,“好,今日算我的错,敏之向来宽厚,想必也不会与我计较。三位同枝一气,是我不知趣,扰了你们的雅兴,也罢,我这就走,将此地腾给你们,你们——”她忽然深深看一眼浅也,“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什么意思? ——千万别让她失望? 浅也的心里莫名一跳。 纪若男雄纠纠气昂昂地离开了,周岸芷转身朝杭敏之道谢。二人都是大家闺秀,十足的礼仪风范,你来我往说了好一番客套话,浅浅静静在旁欣赏着她们的官家词锋。 终于,新一轮谦辞敬辞说完,杭敏之微笑告别,“周姑娘不用客气,相逢就是有缘,京都巷尾深处还有很多有趣的地方,得空欢迎你来我府上,我带你去玩。” “如此,就多谢杭小姐美意了。岸芷必当登门拜访。” “唤我敏之即可。”杭敏之亲切纠正,又转头笑看浅也,“届时,夏姑娘也务必赏光。” “自然,一定。”这是浅也跟杭敏之自遇见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待杭敏之走远,周岸芷暗暗松了口气,自嘲道,“京都小姐说话真是一套一套的,同她说话,我仿佛又回到了学堂里面对夫子的时候,紧张万分,生怕说错了什么失了礼数。” “刚认识嘛,难免的。没准儿以后你们熟悉了,会发现她比你我都疯。” “比我是一定的了。比你,”周岸芷摇头,打趣她,“我可还没发现有哪个女子比你还疏狂。” “这是什么话,我也算知书识礼的。”只不过,知的是现代的书,识的也是现代的礼。 “唉……” “你叹什么气?” “你说这话都不觉得脸红么……” 二人热热闹闹走出云心斋大门,浅也乐此不彼地跟周岸芷抬着杠,说着话,走着走着,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咦? ——她有告诉过杭敏之,自己姓夏么? 两人回府的时候,明月高悬,灯火通明,已然是晚上。 与周岸芷分开后,浅也简单用了餐,又梳洗一番,伏在窗台上欣赏月色。 今晚月亮很圆,偶尔一阵清风拂过,吹起了她及腰的长发,月光如金子般温柔洒下,染白了眼前朵朵茶花,她拨开飞到嘴鬓的一缕发丝,耳听远处传来的阵阵虫鸣,微微眯眼,仿佛一只慵懒的花猫,享受着此刻难得的惬意。 可惜,惬意总有被人打断的时刻。 她正独自赏着夜景,走廊里忽然响起了一阵错落有致的脚步声,伴随着这些脚步声,各种惊慌失措的声音也断断续续传到耳内—— “……怎么样?人找到了么……” “还没有……你们这群笨蛋光会吃饭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不快去找……” “轻点,我让你们轻点……别打扰了几位休息的主子……” 大晚上的,下人们在干什么? 找人? 她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走在阴影里的一个丫鬟,赶紧叫出来询问,“喂,怎么了?你们在找什么人?” 那绿衫丫鬟正专心寻找,骤然听到她的声音,反而被吓了一跳,回头看清楚是她,赶紧出来行礼道,“夏姑娘好。” “你在找什么人?” “奴婢是在找,找……阳一小哥。” “谁?” 丫鬟几乎要哭出来,“阳一小哥。” “怎么回事?” “今天傍晚,苏轮少爷跟阳一小哥去赴铁大人的宴会,晚上回来的时候,阳一小哥被少爷搀扶着,浑身酒气,脚步虚浮,似是被灌了不少。蔡叔(管家)赶紧着人去找解酒药,可药还没找来,阳一小哥他就、就爬上了屋檐顶,一边揭瓦,一边丢我们,又蹦又跳的……说要表演绝技给我们看……” “然后呢?”瞧这情况,阳一是在发酒疯? “这自然吓坏了我们,我们找梯子的找梯子,劝说的劝说,好容易将阳一小哥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