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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国他乡,三年内绝不回国,不再与尹家年轻的继承人纠缠下去。 没人告诉尹承宴这件事,是他自己察觉出来的。 临时改道退出赛车场,骑着比赛用的改装机车从城西飙到东城区国际机场,还在途中发生了一场车祸。 后来,后来…… 那些画面反复在虞欢的梦里出现,不断的提醒她:别在祸害那个男人。 他很好,你不配。 * 新剧拍摄进度紧凑,有专业的老前辈带着,年轻演员的皮绷得很紧,即便哪天没戏也在镜头边守着,近距离观摩学习。 大家闺秀的姿态气度?歌舞厅头牌的眼色神韵?江湖大佬的腔调和姿态? 自己留心着揣摩拿捏,演不好就是给整个剧组拖后腿。 虞欢戏份重,不甘被比下去,更不允许谁抢了她的戏,一门心思投入进去,旁的都顾不上了。 她在表演方面有天赋,合作过的人都这么说。 这一忙,从四月辗转到了五月中。 熬过南城的雨季,阳光一天天的明媚娇艳起来,虞欢反而着了感冒,没大碍,就是吃了药容易犯困,说话声儿是哑的。 恰巧何又欣的奶奶病重,前天刚回老家。 虞欢身边没人照顾,结束早上的拍摄,导演批了一天假让她回家休息。 沉沉的一觉持续到晚饭时间,一通电话将她闹醒。 虞欢闭着眼睛从枕边摸到手机,滑开‘接听’。 “欢姐,我刚从叶城回来!”蜜杏儿精神抖擞地做汇报,稍顿了下,嘻嘻嘻地笑:“出差。” 虞欢一听这声儿,懂了:“还跟尹承宴当工具人呢?” 蜜杏儿自己都没想到会是这种的发展,“尹先生说他一时不知道上哪儿找像我这么趁手的挂件,让我暂时先挂着,全当帮他的忙。欢姐,你在睡觉啊?声音怎么哑哑的,生病了?” “小感冒而已,不妨事。”虞欢翻了个身,想坐起来,也只是想想而已。 头还很沉,像塞了一团浸过水的棉花,身体软趴趴的,使不上力。 外面天已经黑了,肚子开始打小鼓…… 外卖,约吗? 蜜杏儿还在耳边紧张:“感冒最难受了!要多睡觉,吃清淡营养的,我正好给你带了叶城特产冬虫夏草,熬粥特别补!” 虞欢忽然有个预感:“你在哪儿?” “你家门口,让我进来吧!” * 等在家门口的不止拎着大包小包的蜜杏儿,还有她的‘金主爸爸’尹承宴。 虞欢没精神招呼这对奇葩组合,开门让他们进,自己去厨房喝了一杯温开水,留下句‘你们随意’,回房继续躺着了。 生病在家的人没有待客之道。 蜜杏儿站在客厅中央,目送一个充满颓然气息的素颜爱豆上楼。 末了,看向身旁和自己落得相同境遇的男人,很懂地问:“现在这种情况,我是不是应该识相离开,给你们单独相处的机会?” “倒也不是一定要离开……”尹承宴似笑非笑的望着她,眼神内涵。 蜜杏儿:“此话怎样?” 尹承宴低首看她手里的叶城特产,再看厨房,“你会做饭吗?感冒病人吃的那种,清淡有营养的。” “……” * 卧室内门窗紧闭,虞欢抱着枕头蜷缩在床上,头昏脑胀,动也不动。 之前谁给她打来电话,她又去楼下给谁开过门,不重要了…… 不知过去多久,外面走廊上有脚步声及近,听起来四平八稳徐徐不急。 肯定不是何又欣。 心里刚下判断,门被象征性的叩了两声,而后,从外面被人打开了。 明然的灯光挤入房内,欢脱的奔跑到那张靠墙的单人床,像一只温柔的小手,轻轻覆在病人的肩头。 虞欢皱着眉,勉强睁开发涩的眼睛。 男人逆着光站在门前,身后长廊上的光馨黄柔软,勾画出他俊挺的轮廓。 第10章 独占你的野 “这个思路很特别,我喜欢…… 晚风从窗外吹进来,驱散卧室里闷了一整天的病气。 虞欢披了件棒球外套靠在床头,毛躁的长发散着,脸色苍白,精致挺巧的鼻头却泛着病怏怏的红,干得起了皮的唇瓣倔强抿起,嘴角微微向下压出厌世的弧度。 尹承宴端着一碗熬得香糯的粥坐在床边,瓷白的勺子舀起一小勺,仔细吹凉些了,送到她嘴边。 虞欢垂着微肿的眼睛审度那勺粥,以及捏着勺子的男人的手……默然不过三秒,张嘴接受‘投喂’。 只第一口,她明显愣了愣,恹恹的眸子里泛起一丝意外。 尹承宴就笑:“味道还不错?” 虞欢又去望他的脸,疑惑放在眼里,问是不可能问出来的。 尹承宴善解人意道:“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那就是蜜杏儿咯? 虞欢视线越过他,朝半开的卧房门看去,像是在看楼下,掌勺的那一位。 尹承宴继续发挥读心功能:“已经走了,说是要回去准备下周的期中考。” 蜜杏儿,期中考? 虞欢实在很难将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尤其小姑娘是自己的唯粉,而此时此刻,她用来续命的粥是人家亲手熬的,味道还不错,喂她喝粥的人是蜜杏儿名义上的金主爸爸,她的前任…… 这莫名其妙的三角关系,谁听不了不叹一句现实魔幻! 虞欢保持近乎荒唐的思想活动,一口一口吃完男人送到嘴边的粥。 全程无话。 完了,尹承宴站起来,问她要不要喝水?一副听凭差遣使唤的模样。 她摇头,缩进被窝里翻身背对,睡了。 尹承宴连句‘好好休息’的废话都没有,转身退出房间,端得四平八稳从容不迫的。 走到门口时,身后飘来个细微的声音,说:“都不知道图什么。” 堂堂南城尹先生,一个眼神能让人要生要死,至于这么纡尊降贵,对我这么无微不至么? 尹承宴斜身站在门框下,看着蜷缩在床上那一团,最终什么都没说,放轻脚步下了楼。 接着,虞欢开始竖起耳朵听。 直到楼下传来实沉的关门声,料想人走了,她心上的防备才算真正放下,舒出一口气,任由浓重的困意占据全身,闭上眼,不大会儿熟睡过去。 * 夜色渐浓。 秋家正门外,宾利静悄悄的停在老梧桐巨大的树荫下,像是谁虔诚的守护者。 这时,一辆亚光黑的卡宴从街角拐了进来,逐渐减速,亲密无间的靠在它的车屁股后。 傲湛熄火、下车,小跑上前,熟稔的拉开宾利的后座车门,钻进去,劈头问:“她什么情况?嗓子哑不哑,有没有打喷嚏?体温量过没?胃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