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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错,朕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太子年幼,很是重情,索额图犯下如此错事,他指不定会偷偷地哭,明儿朕得好好地安慰他。” 若说康熙从前对太子是疼爱,经历太子被冤枉一事,又亲眼见他流泪,心痛不已,疼爱差不多变为溺爱了。 他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送到毓庆宫去! 云琇轻轻点头,忍住笑,“皇上合该如此。” 有道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太子不但躲过了攻讦,还洗去了索额图刻下的印记,赚足了皇上的怜惜,是她也没有料想到的。 康熙高兴,云琇又何尝不高兴?她笑意盈盈的,满意地想,自己离贵太妃之位又近了一步。 ……皇帝可不知道云琇在想什么东西,要是知道了,非得气晕过去不可。 眼下气氛正浓,鼻尖萦绕着女子发间的清淡香气,他的凤眼深深,正欲俯身亲上她的唇,还没得逞,就被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 “万岁爷,娘娘,九阿哥怎么也不肯喝奶,手脚一个劲地往外蹬,奴婢怎么也哄不好……”瑞珠压低声音,小声道,“奶嬷嬷都说,阿哥是想娘娘了!娘娘快去看看吧。” 康熙:“……” 见云琇面色一红,就要起身,康熙霎时怒了。 臭小子,这个月第几回了? 他沉着脸,面色比来时更难看了几分! 梁九功原先在帘外候着,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早在里头气氛不对的时候,他就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哎哟喂,那等牙酸的场面,见不得,见不得。 他还在笑呢,忽然发现宜主子往暖阁去了,没过一会,万岁爷浑身黑气地跟了上去。 “万——” 梁九功话还没出口,康熙沉沉扫了他一眼,怒火更加高涨了。 狗奴才,整天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不修仪态,罚俸两月!”冷冷撂下这句,皇帝负着手,大步走了。 梁九功:“……” 康熙敢肯定,胤禟这臭小子生来就是同他作对的,一点也没有太子乖巧。 别说太子了,他亲哥胤祺正是活泼的年纪,却比不上小九的万分之一。 打不得、骂不得,怎一个憋屈了得! 偷香不成的皇帝恨恨地抱着云琇进入梦乡,翌日早早地起驾太子的毓庆宫——因着心疼,康熙特地给胤礽批了一天假,想着让他好好休息,调养好心情。 至于嘀咕太子逃学的大阿哥,被康熙以“散播谣言”的罪名狠狠地骂了一顿,又让他跪了半个时辰,并表示你二弟的假是朕批准的,你可有异议? 胤禔摇头简直摇出了残影,康熙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声,这糟心儿子。 糟心儿子还不止一个,小九才是最糟心的…… 还是太子惹人疼。 皇帝心力憔悴,却满怀怜惜地踏进毓庆宫,神情微微凝重。 他想,若保成见了朕泪眼汪汪,朕该说些什么? 还没进书房呢,康熙就听到了一声嚎哭,他的脸色霎时变了。 保成私下里竟伤心到这个地步?! 嚎哭继续,胤祺的哽咽响彻书房:“呜呜呜,二哥!我不想写了……大这个字好难写……” 为什么要有气势,为什么要铺满整张纸啊! 都第二天了,换个字行不行? 紧接着,太子清亮的声音响起,带着丝丝冷酷:“这怎么可以?练字不可半途而废,哭着也要写完!” 他咳了咳,循循善诱:“写满整张纸呢,是锻炼臂力的好方法,要是皇阿玛看见了,定会欣慰之至的。” 第64章 “哦?做什么朕会欣慰之至?” 一道突兀低沉的声音响起,惊得太子险些跳了起来。 紧接着,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映入眼帘,这不就是他随口一说的皇阿玛吗! 太子:“……” 心、心想事成都没这么快的。 康熙表情复杂,内心也满是复杂,原以为嚎哭的是保成,没想到里头还有一个小五。 亲眼得见兄友弟恭的场景,他先是觉得欣慰,丝丝骄傲自心底蔓延出来,暗暗想着,太子终究是坚强的,不为外物所扰,真是一派储君风范。 胤祺同样值得褒扬,小小年纪就勤学向善,皇额娘教的好,琇琇教的好啊! 但,太子说的那席话,细细听去,怎么这么像忽悠呢? 胤祺泪眼汪汪地攥着笔,闻言黑眼睛大亮,像是找到救星似的,委委屈屈地喊了声皇阿玛,期期艾艾地哭诉:“皇阿玛,我不想学写字了……练臂力好难……” 康熙琢磨了一小会,回过味来了。 他摆摆手,让梁九功他们离得远了些,随即上前一步,挑眉问:“哪个字要写满整张纸?” 太子有了翻车的不妙预感,下一瞬,胤祺献宝似的拿起一张描红,小胖手指着那个蔚为壮观、大得爹妈都不认的“大”,努努嘴,“二哥说,写字不仅要写漂亮,还要形象有气势。不铺满纸张的‘大’字,就不是‘大’字了!” 说着,他又指了指缩在右下角、蚂蚁一样的“小”字,“这样对比才鲜明嘛!还可以锻炼臂力。可写字好难……” 太子悄悄挪了挪步子,颇有些咬牙切齿,这坑哥的糟心弟弟。 嚎哭声再现,想到日后的悲惨生活,胤祺鼻子都抽噎红了,“大小之分就这么可怕,以后还有粗细,长短,这可怎么办才好?” 康熙霎那间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他的嘴角抽搐了下,斜眼看向撇开头、装作无事发生的太子。 谁家练字是这样的?他怎么不知道? 嗯,太子年幼有玩心,皇帝没什么意见,甚至还松了口气——若是愁眉不展、眼眶通红,他才要担忧呢。 可玩弟弟也要有个限度。小五淘气,教训教训就够了,看把这孩子吓得! 虽说这练字的惩罚算不上惩罚,但不到六岁的孩子,被灌输了满肚子歪理,抬手写满整张纸得多累啊。 康熙登时就心疼了。 面对最疼爱的嫡子,他骂又骂不出口,只得暗道了声糟心儿子,而后牵过胤祺,轻哄了好一会儿。 “你二哥统共让你写了几张?” “六张。” “……今日呢?” “两、两张。” 康熙沉默了。 只听乖巧的五儿子抹着眼泪,希冀万分地问他:“皇阿玛,儿子能像二哥一样逃学吗?过了年,儿子不想读书了。” 闻言,太子立马低下头,肩膀抖了抖,遏制住喷薄而出的笑意。 康熙:“……” “逃学”“不想读书”两个词,精准地戳在了皇帝的肺管子上。他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小五是琇琇生的,且小五方才哭过,比不得老大皮糙肉厚,打不得,骂不得。 康熙险些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