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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他太意气用事。 两人都没有理智。 那天,乐忧上楼,他正在书房工作。她敲门,他头也不抬:“请进。” 乐忧说:“我们毕业典礼,你会来吗?很多家长会过来,在学校为孩子拍毕业照。” 阳庭放下笔:“如果有时间,我会考虑。” 乐忧要走:“那不打扰了。”她客客气气的,没有一点以往的俏皮。 “等下。”他打开抽屉,取出一个礼盒,“你的成年礼物。” 乐忧要打开,阳庭说:“回房再看。” 她退出书房,轻轻地合上门。急忙回到房间,打开,是一瓶EL的香水,还有一枚素戒。 她看了看戒指,里面俗气地刻着她的名字缩写及生日。 她泪流满面。 母亲希望她一生无忧,她却为情所困。 * 不出所料,毕业典礼那天,只有阳阳到了。 可明知结果如此,当初仍抱了希望,如今落空,便觉难忍。 两人走在校园里。阳光从树叶缝隙里漏出。 阳阳穿牛仔裤,白T恤。乐忧借此,在脑中描摹阳庭年轻时的模样。司机在阳庭身边待了多年,他也说他们相像。 阳阳说:“他没来,你是不是挺遗憾的?” 乐忧说:“小孩子,不要太早熟。” 阳阳翻个白眼:“是你太明显。”他话锋一转,说,“他们快要结婚了。” “嗯。”乐忧一时无言。和阳阳相识这么多年,早习惯他的一针见血。 “你今天很漂亮。” “不都是校服吗?”黑白运动外套,穿不出花样,顶多在里面穿件好看的衣裳。 难得说一句真心实意的夸赞,竟然还不被领情。 “不一样。他没看见,才会遗憾。”他笑,存心打趣。 “谢谢你的夸奖。”她也笑,忽然有点轻松。 可能是期待他来,故而让自己保持着最好的状态吧。 爱情让人青春永驻。 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跑来。他额头上尽是汗。西装革履却不乱。 看样子,他像是刚从公司赶过来。 “不好意思,来晚了。”阳庭说。 “没关系。”乐忧喜出望外。 阳阳说:“那我先走了。” 她将自己的水递给他:“累吗?” “有点。学校不准外来车进入,我担心结束了,就跑得急了点。” 结果还是没赶上。 阳庭叹口气:“到底年纪大了。” 她微笑。 怎么会大呢?四十岁,还是男人最好的年纪。男人四十一枝花,四十豆腐渣的是女人。阳庭身材保持很好,也很健康。只是工作常常使他疲惫。 只要他来就好。 迟到一点,又何妨? 期待的人姗姗来迟,才让等待的人觉得有意义。 她挽上他的手臂,他稍微僵了下,又松懈——是觉得即将结婚,所以她死了那份心吧?又或许只是因为这天特殊。 他们像对普通父女,走在校园里。 即便不久就将分开,她也十足开心。他能为她来到这一次,她生而无憾。 “乐忧。”阳庭忽然停下脚步,郑重地叫她的名字。 “嗯?” “你也成年了,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你妈妈,在你十一岁那年,因病去世了。我没告诉你,是怕影响你学习。” 十一岁,她刚到阳家那一年。 乐忧垂下眸:“阳叔叔,我早猜到了。” 她十一岁来阳家,而今十八岁,整整七年。这么多年, 但凡是活着,妈妈就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一直没问,既是怕知道结果,也是不敢问阳庭。 仔细想想,当年妈妈给她写的那封短信,更像是遗书。只是那时她尚小,竭力瞒住她罢了。 看着她这个样子,阳庭忽然很想,像她小时候那样,摸摸她的头发。 但握了握拳,终究忍住了。 * 阳庭和钢琴家在她去上大学前举行婚礼。 乐忧端着笑颜,虚伪地祝福他们。 的背景音中,钢琴家缓缓伸出手来,他替她戴上戒指。不愧是弹钢琴家的,修长白皙。两人的手摆在一块,十分养眼。 乐忧眼睛一酸。她的那枚,却是她自己戴上的。 手藏在桌上,悄悄将戒指摘下,收入兜内。 全场响起掌声。 她想起里,在热闹的日子凄凉死去的祥林嫂。 她心在流泪。 七月的夜晚,风仍是燥热的。 乐忧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双腿一荡一荡的,仰着脸,望着星空,不知在想什么。 阳阳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她,便走出别墅。果不其然,她在。 其实,就连乐忧自己也没发觉,她心情烦闷时,就喜欢坐在花园里。 阳阳走过去,酸里酸气地吟诗:“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是啊,他们正洞房,而她只能“立中宵”。 乐忧强颜欢笑:“学的诗还不少。” 阳阳也坐上秋千,地方不大,乐忧给他挪了挪位置。 他耸了耸肩:“女生写来的情书里的。恰好看到这一句。” “不错啊。有人追你了。”她语气低落。 “你呢?大千世界,什么男人没有。走出去看看,也给我带个姐夫回来呗。”他坐在她旁边。 乐忧笑出来声:“你倒承认我是你姐,以前还说讨厌我。其实我宁肯你叫我后妈。”话说到后面,越来越小。 阳阳耳朵灵,自然听见了,没好气地白她一眼:“还做白日梦?” 他说:“你跟我说,你是‘乐以忘忧’的乐忧。但你现在一点都不开心。” “你还记得?” 她还以为,那个时候,他对她充满敌意,是听不进她说的任何话的。 “是。” “那就好。”她站起来伸个懒腰,“有人把我挂在心上就好。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 “别说了,女孩都喜欢这句子,多俗气。”阳阳说,“其实,他也不是不关心你。至少他对你,比对我好。哎,你知道我的身世吗……” 乐忧打断他,对他笑:“我不用知道。你是阳庭的儿子,是我疼爱的弟弟。这就可以了。” 阳阳也笑:“对。” 他又问:“那盆发财树,带走吗?” 乐忧并不太会养盆栽,最初带来的枯了,是她亲手丢掉的。她那天一整天没和别人说话。 她是念旧的人,但更多的,是觉得对不起妈妈。 也没哭,就是难过。吃饭吃了两口,就放了筷子,回房了。 得知这件事,阳庭晚上回来,捧了盆新的发财树。 再怎么样,也不是当初那盆了。可到底是他送的,她悉心呵护着,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