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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都比不上阳光正好、风清明朗的户外。 刘子厮站在其中一间病房外,透着门上的小窗往里看。 那间窄窄的病房中央搁置着一张单人床,床上坐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婴儿玩具,她轻轻摇晃着,双目无神,嘴里喃喃着古怪言语。 “刘先生。”一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病历本走过来。 “医生您好。”刘子厮收回目光,朝医生伸手。 两人短暂一握,医生说:“您姐姐的情况您现在也看到了,她目前的精神状态并不适合出院,但如果您执意要接她出院,我们医院也不会阻拦,办理好出院手续就行。” “好,谢谢医生。”刘子厮点点头,“我再看看情况,如果有必要,再来接她出院。” “有必要?”医生觉得困惑。 刘子厮并未解释,他弯着眼眸,笑意温润,轻轻颔首后转身离开医院。 - 学校,八月末,落了场绵绵阴雨,消去暑气,天气凉下来不少。 白鸣风昨天给池郁发短信后,和他约好上午放学后聊聊。 最后一节是数学课,数学老师难得没拖堂,下课铃一响就喊了下课。 白鸣风收拾好书包,去隔壁班找另外三人。 虽说今天找人是想找池郁,但白鸣风走到隔壁教室窗户后,还是下意识地往项青梧座位上看去,仿佛已经是一种类似本能的习惯。 白鸣风轻而易举地在放学后乱糟糟的教室里找到了项青梧,往常他会直接开口喊人,可今日,他却一愣。 透过明净的窗可以看见,项青梧坐在座位上,面前站着一名模样清秀可爱的女生。 女生个子不高,小小巧巧的,约莫只有一米五几,俩人不知道聊到什么话题,女生捂嘴咯咯笑了起来,项青梧也一脸得意,看得出两人相谈甚欢。 大约是白鸣风的视线太过灼热,项青梧忽然扭头看了过来,他看见白鸣风后,挥挥手喊道:“阿白,你来了就进来呗。” 白鸣风站在原地未动。 女生抬头看了白鸣风一眼,对项青梧说:“你朋友来找你了。” “是啊,你要认识一下吗?我兄弟上学期期末考了年段第一。”项青梧得意洋洋地说,好像考第一的不是白鸣风而是他。 “不用了。”女生捂嘴笑道,“年段第一谁不认识啊,那谢谢你的笔了。” “不客气,拜拜。”项青梧摆摆手,收拾好书包,背起后走出教室朝白鸣风走去,“阿白,不是让你进教室吗?反正放学了,也没关系。” “今天不找你,我找池郁。”白鸣风不冷不热·地说。 “池郁也在教室里啊。”项青梧在白鸣风面前站定,“你怎么苦着张脸,谁欺负你了?” 白鸣风立刻调整表情:“……谁苦着张脸了……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女生,挺可爱的啊。” “嗯……还行吧。”项青梧说,“怎么?嫉妒哥哥有女生找啊?” “煞笔,这有什么好嫉妒的。”白鸣风咬牙切齿地说,“她找你干什么?” “她没带笔,找我借。”项青梧笑道,“哥哥我乐于助人!” “好了好了,没兴趣知道。”白鸣风不耐烦地打断他,往教室里走,想去找池郁。 项青梧跟在他身后念念叨叨:“我靠,不是你问她找我干什么的吗?怎么突然又没兴趣知道了啊?阿白你今天好像不高兴啊,出什么事了?” 白鸣风听不见心不烦,双手捂着耳朵躲着他,结果差点撞到人。 好巧不巧,正是刚才和项青梧聊天的女生。 “哎呀。”女生后退惊呼。 “抱歉抱歉。”白鸣风也吓了一跳。 “怎么不小心点。”跟在白鸣风身后的项青梧说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担心谁。 “是我没看路,对不起。”女生缓过神来,拍拍胸膛,挽着朋友的胳膊,红着脸绕过两人赶紧离开。 白鸣风听力好,隐隐听见女生的朋友和她打趣:“他好像在担心你呢。” “别乱说。”女生羞赧,轻拍朋友。 白鸣风一口气闷在心里,吐不出只能藏着,他告诫自己别多想,快步走进教室:“池郁,聊聊。” 池郁刚收拾好书包,抬起头来,“在哪聊?” “就在教室吧,等人走完。”白鸣风坐在池郁课桌前,放下书包。 “好。”池郁点点头。 “你俩怎么天天有事聊?”付故渊单肩背着书包,走过来后,极自然地坐在池郁旁边。 “什么事啊?我能不能听啊?”项青梧挤到白鸣风身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四人就这么围坐了一圈。 白鸣风扶额:“你俩能不能哪凉快呆哪去?” “我看这就挺凉快的。”付故渊笑着,腿一伸,往后靠在椅子上。 “是啊,电风扇在这里呢。”项青梧反坐在椅子上,笑嘻嘻地指了指头上的电风扇。 白鸣风知道自己赶不走他俩,也不废口舌,等教室里的人走光后,一脸严肃地看着池郁,对他说:“池郁,我接下来和你谈的事以及问的问题,可能会让你感到不舒服,如果你觉得我冒犯了你,随时开口骂我,不用留情,在说这些事之前,我先和你道个歉。” “阿白你要说什么事啊?”见到白鸣风这样的口气、这样的神情,付故渊和项青梧惊觉不对劲,疑惑地问。 白鸣风没理他俩,继续道:“你也可以随时让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回避。” “没关系的,你想问什么?”池郁虽然不解白鸣风为什么这样,但这些日子的相处,让他发自内心地感激白鸣风,因此对他既信任又友好。 “先跟你说声对不起,因为各种各样的情况,我大致知晓你家庭如今的情况,包括你亲生父母的事。”白鸣风低头道歉,“对不起!” 付故渊和项青梧脸色一变。 不是说好了不在池郁面前提的吗! 池郁愕然,不过惊讶归惊讶,但他并没有生气:“这没什么好道歉的。” 白鸣风吁了口气,他看向池郁,问出了那个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池郁,刘子厮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舅舅吗?”池郁思索片刻,回答,“他是我养母的弟弟。” “所以他跟你并没有血缘关系。”白鸣风一下就理清了。 “对。”池郁点点头。 “为什么明明没有血缘,他却是你的监护人啊。”白鸣风问。 池郁回答:“我家没什么亲戚……我的爷爷奶奶去世得早,我爸爸没有兄弟姐妹,我妈那边……你们也知道,我一出生我妈就……” 他顿了顿,有些说不下去,忽然有人伸手,轻抚着他的背。 池郁抬头看去,见付故渊担忧地看着自己。 内心流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