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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你长没长肉。” 真正如长玄真人那般一路苦修登仙,那可是一条忘情绝情的试炼末途。星然摇头道:“太难了,不可能的。武帝志在天下,他若要忘情,便跨不过天下这个坎。” “你又知道了?好好吃你的鱼丸。” 明景低头苦笑,转瞬将自己碗里的丸子全部舀给星然:“不许剩,否则今晚有惩罚。” 那么多! 他把她当猪喂吗? 星然委屈地咬牙:“你分明是惦记那根尾巴。” “嗯?什么尾巴?今晚想让我用尾巴惩罚你?”明景笑得意味深长。 正当星然要生气时,一阵喜庆的锣鼓声从远处传来。摊子上的食客纷纷起身,说要去看新郎官。 一抹喜红色在冬日里格外亮眼。星然微愣,人群已然聚在两旁,发出惊羡的欢呼声。 “想看?” 明景发觉星然眼中的羡慕之色,“我带你去。” “不去。”星然低头吃丸子:“我那么矮,看不见的。” “这有何难?” 将她面前的碗一把推开,明景起身握剑,伸手揽住星然的腰肢。 只听得一声尖叫声隐在锣鼓喧天里,街侧高楼顶,明景带星然稳稳落下。 正是最好的视野。 眼中印着长街红妆,人群笑意祝福,红色的喜纸在空中飞舞。仿若能看见一生一世,百年好合,再无别离。 一片喜纸落在怀中的小兔身上。 星然拿在手中,低声问:“明景,你总该回国都的。” “嗯?” “我……”星然的声音很轻,细细的,小心翼翼地袒露:“我想看看你的家,想见见你从小长大的地方。” “我想离你更近一些。” 星然抬眸,眼中微光闪烁,终究是说出了口。 “终于舍得嫁给我了?” 明景听见她的这句真心话,远比锣鼓声更震耳喜人。他俯身亲她,但被躲过了。 星然面色微红,点头:“嗯。但恐怕不行了。” “怎么?” 只见星然松开怀里的小兔。撩起长袖,露出苍白如雪的手腕。 血管青紫泛黑,是近似死尸的征兆。 明景眼瞳一缩。他这才想起星然一路上都抱着兔子,不停地揉,根本没法注意到她的异象。 “我快死了。”星然微微笑道:“你不想当鳏夫吧?” “昔鹿给你的双修法没用?!” 震惊中,明景越是冷静。他心头泛涩,想来也是,昔鹿从最开始就想要他的命,又怎可能为他救星然?都能踹她下悬崖,又有几分真心。 “难怪我在那迷阵中没有丝毫不适。原来是你在给我驱秽。” 明景愤愤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不是说不骗我了?” “因为我想吃耀城的梨糖。” 星然咳嗽道:“如果我告诉你半仙给的法子都没用,你肯定会御剑带我杀回长生门,求教门为我续命。那样,我就吃不到糖了。” 星然终于放开小兔子,抱住明景的脖子,“明景,你带我去吃糖好不好?我要好多好多式样的花纸,我要叠好多纸花给你。” 60.忍耐 为一颗梨糖,为漂亮花纸,执念如此? 明景眉头紧锁,愤怒却无力,“我何时亏待过你,为这么些个东西,欺瞒我至此?” 星然微微笑着,眸中清澈,在冬季的日光下平白透出一股难以言诉的哀愁。 “我想要。”她念,“我真的很想要。” 就连撒娇都要问他可不可以的小姑娘,此时这般笃定,明景也不愿再细问,低头答应。 明景带星然进京水最奢华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雅间。 “好生躺着。我要出去准备。” 给星然掖被子时,明景发觉她的肌肤白如绢帛,几乎能透过光,一丝血色也无。他的力道一轻再轻。 “要准备什么?”星然坦白说:“我余日不多,着实不想再耽搁这一夜。” “车队车夫,被褥铺盖,路上零嘴的蜜饯点心那些。” 明景见星然这副病态,又补充道:“得先开方熬药。身上疼不疼?” “我不用的。” 星然急忙抓住明景的手腕坐起来,咳嗽声后,才清嗓说:“仙丹的药力还在,不疼的,就是见不得风。雇一辆马车,跟一支商队走就是。” 明景反手将她按回被窝,严肃得近乎怒意:“闭嘴。我说要,便是要。” 这是根本就不听她说话了。星然不住地腹诽他霸道。 待到明景走后,星然也不想躺在床上。她将小兔子抱在怀里,推开窗,这房间的窗户正对街上铺子。 星然一眼就发现明景。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他那身白锦长衫太过显眼,长发冠正,饶是背影也是英俊的。陨星剑握在他手里,分不清剑是仙器,亦或人是仙人。 只是此时,他面上一惯的清冷自在没了。 一双朗目在商户间来回扫荡,手中除了那柄剑,还有一兜子糕点,一个软枕,一筐她特意嘱咐要给小兔子的干草。 星然目不转睛地看他。 明景又买了棋盘小物,而后,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星然探出头去看也看不着,她又转到另一侧窗口,发觉明景进了裁缝店,买了好些女子衣物。出来时被路人指指点点,他险些将手里的干草砸出去。 他的身影又消失了。星然左右来回换地方,却找不着,探身时险些跌出窗外。 晚膳是明景提前要的餐食,伙计送到房里吃的。还有一碗汤药,说是她相公特意嘱咐后厨熬的。 伙计收桌,看见星然还剩了半碗药,不禁心痛道:“夫人,良药苦口,这可都是顶顶好的药材!” 伙计险些说后厨将她的药渣子分了。 “我知道。”怎么也是明景的心意,星然捏着鼻子全部喝掉。 夜深。星然着实等的困倦。 躺在床上小憩时,忽然尝到好甜的滋味。 睁眼,明景修长分明的手指没有握剑,而是握着一串糖葫芦。亮晶晶的糖衣,上头撒了果仁碎屑,除了山楂还有甜果,好看又好吃。 星然咬下一颗,扭头看见屋内多了许多行李,一个包裹被塞得满满当当,漏出庙会上才有的花灯一角。 “不带我去庙会。”她顿时愁眉苦脸,“你竟然撇下我自己去。” “你身子虚,怕你吃不住闹。” 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