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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喉咙里溢出一声娇声娇气的“唔” 稽晟倦倦掀了眼皮:“睡不着吗?” 桑汀咬住下唇,犹豫再三,还是小小声说:“大人,你要做什么,就现在做吧……天,天快亮了,不,不好。” 听这话,稽晟英挺的剑眉蹙了起来:“做什么?” 桑汀红着脸说不出话了。 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还是她意会错了啊? 那样好尴尬的。 她沉默,可是身子止不住地轻颤,稽晟把人抱紧,复又把那话仔细回味了一遍:天亮就不好做的事,换言之,夜里该做的—— “呵…”稽晟轻笑一声,揉着她头发问:“乖乖想什么呢?” “啊?”桑汀懵了,她想什么呀,明明是他先前那话……她无辜仰头看了看,正对上男人比夜色深邃的狭眸。 稽晟嗓音低低地笑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延着少女姣好的腰线滑下,忽的顿了顿。 “唔……”这个敏感的身子忽然抖了一下,只一下,陌生的情动似潮水席卷而来。 桑汀揪紧了袖子,耳畔嗡嗡的,什么都听不到了,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谁知竟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乖乖别怕。”稽晟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温和淌过,“不舒服要和我说,知道吗?” 桑汀愣了愣,眼神迷茫似还没回过神来。 直到陌生的感觉再度袭来,比方才更汹涌的,似雨打芭蕉,又似海浪拍在礁石上。 “疼……”她忽然抽泣一声,攥紧了稽晟胸前的衣襟,稽晟垂头。 轻微的疼痛被淹没殆尽,外边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雨声嘀嗒作响,黏土濡湿流出水,青石板上也溅起小水花来,烛火被风吹灭了。 不知过了多久,桑汀绵软地靠在稽晟怀里,小口喘着气儿,不忘磕磕巴巴地问:“完,完了吗?” 稽晟笑了一声,声线沙哑:“没有。” 才只是开始,小东西竟就想着结束了。 桑汀愣愣地点头,不知懂了还是没懂,思绪游离,心尖还是颤着的。 稽晟缓缓抚在她后背上:“其阿婆可有和你说过?” “说,说过了的。”桑汀慢慢回过神来了,蓦的回想起那小册子画的男女交. 合之姿,有些害怕:“我怕,会,会不会坏……” 好可怕。 可是好多事情不是她害怕就能逃避的,从父亲遭陷害入狱到现今,为了活着,她一直慢慢学着去适应。 “不会。”稽晟温和的话将那些胡思乱想打退了去,“别怕,我怎么舍得。” 可是桑汀担心呀:“那你要听我的话。” “好。” “……你要发誓。” 稽晟笑,没脾气地顺着她说:“我发誓。” 稽晟忽然脾气这么好,桑汀却有些怂了,她试探问:“那……还要继续吗?” 稽晟默了默:“眼下能应允你任何事,唯独此,尚且不能。” 桑汀神色茫然地望过去,有些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稽晟问:“待到大婚,可好?” 他想给阿汀一个盛大而隆重册封大典,在中原,闺阁女子尚未三媒六聘、未行婚嫁之礼便破了身,是失洁,是对她的不珍重。 或许在那一瞬,夷狄王蛮横掠夺来的爱,变成了克制和隐忍。 可是听了这话,桑汀才猛然顿悟另一层话意,急急推开他说:“我,我才不是那个意思!” 这话说的好似她眼巴巴地求着,压根就不是那样!她只是以为他想要才这样的! 桑汀从稽晟怀里滚出来,连带着被子一起卷到角落里,漂亮的眼睛里含了几分懊恼:“你自想去吧,我乏了,我睡了!” 冷风吹来,东启帝的神情有一丝费解,随即脸色沉了沉。 小没良心的,才给了一点甜头便想全身而退? 可是食髓知味,他已然陷进去了。 - 一夜无眠,清晨时雨停了,温暖帐内桑汀才迷糊睡下。 其阿婆担惊受怕了一晚上,待东启帝起身走后,才敢进寝屋,看到主子娘娘还好好的,可算放了心。 昨晚那样大的阵仗,莫说其阿婆,便是张玉泉和敖登大雄一干人等都吓得不轻。 所幸没出大事。 否则东启王朝便要大乱了。 桑汀睡得昏昏沉沉的,醒来时已经快要晌午,榻边空荡荡的,已经没了余温,她懵了下,回忆缓缓涌上来,她脸色一变,心慌不已。 其阿婆听到动静忙过来说:“您放心,皇上在前厅处理政务,敖大人他们都在,不会出乱子。” “这便好,这便好……”桑汀这才松了口气,她着实是担心怕了,稽晟活似炸. 弹一般,时好时坏,不知会因为什么事发疯,更不知发起疯来,还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偏偏他一点药汤都不肯喝。 药膳也极少用。 他不愿承认暴脾气是病。 可她不信他会莫名其妙的变得那样偏执,定是发生了什么。 桑汀问其阿婆:“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阿婆叹息一声,扶她下地:“老奴连夜去打听了,都说是皇上亲自审问赵逸全,赵说了几句话激怒了皇上,说的具体是什么老奴没问清楚,可大抵,多半是和您有关的。” 桑汀眉心微动。 她前后仔细想了想,问:“赵逸全是何人?” 依照东启帝的脾气,若只是一般反. 党,自有敖登和大雄去,何至于他亲自动手。 说及此,其阿婆便把打听到那赵逸全的所有,一字不落的告诉她。 听完后,桑汀顿默,恍然间明白了好多事。 草原上的一万头羊,鞭子,庶子,受人欺压…… 是她当年所见少年担下的苦痛。 其阿婆宽慰她:“娘娘,皇上许是在和自己较劲儿,昨晚不怪您的,您别自责,赵逸全是小人物,掀不起大风浪,更威胁不了皇上,您放心。” “是我回来晚了……”她闷闷说,“阿婆,那些事……别让他知晓我都知道了。” 稽晟沉默寡言不愿开口的事,便是不想她知晓。 她都明白。 这时外边来了一传话的丫鬟,说是张夫人已经安排好施粥事宜。 桑汀这才想起,昨日布施时她留了口信,布告张贴出去,今日下午会在城门施粥。因昨夜出了这样大的事,她险些忘了。 不管怎样,她还是祈求稽晟能好好的,就算没有她,就算这个世间的恶大于善。 但总有好的一面。她再努力一点,他会看到的。 然而现在桑汀不敢轻易出门了,只随那传话丫鬟去张夫人院子一趟。 那一大包袱的金银珠宝数量不小,能换的粮食布匹自也不少,江东不是灾荒最严重的地方,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城里富庶,城外百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