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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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睡不着想听听你的声音。” 沈惊月今晚语气特别温柔,软得像很久很久以前,她生病的时候,沈惊月在她身边唱儿歌时哄她时候一样。 可最近真的没什么特别好的事,沈恩慈只能东拼西凑讲些身边人的趣事,不知说了多久,电话那边渐渐传来呼吸声。 沈恩慈对妈妈道晚安,并承诺一定会让她如愿。 买农庄,养小羊,她们两个人快活自在地在草原奔跑,永远不必担心第二天温饱。 挂断电话口干舌燥,随意拿起手边红酒饮尽后便开始飘忽,头一偏竟睡了过去。 沈恩慈因为心率过速惊醒,周身如同被密密麻麻的虫子爬满撕咬,僵硬发麻,熟悉的感觉。 老朋友造访。 细想应该是药加红酒催生出的恶劣反应。 好在现在是属于她的私人空间,不用担心有人闯入。心里安定不少,她应对这种情况太多次,所以此刻并不慌张。 蓦然回想这几天的屡屡碰壁,多年没拍戏加上负面新闻缠身,纵使她有着极漂亮的演艺履厉和奖项也无济于事。 用他们的话说,她属于风险艺人。做主角吧,导演和投资商整日担心受怕,既害怕她沈大小姐突然耍脾气罢演,又害怕她恋爱脑发作惹出什么丑闻。 做配角又惹目,胜过春日桃李的张扬五官,饶是与谁相比都会抢去高光。 圈里一度流传着句话。 “配角有沈恩慈,就不演。” 凡是有资格谈条件的男女明星,都不会让沈恩慈给他们做配。 镜头是最客观诚实的。 谁愿意自己做主角的时候被配角抢去风头。 所以沈其诚敢对她放权,也不全是因为景元,更多还是笃定她再也翻不出水花。 她的信用实在太差。 当然也有剧组愿意对她抛出橄榄枝。 不过都是些小成本的花瓶角色,片酬不高,故事也单薄,拍完不过是给粉丝们的视频剪辑多几段素材。 余婕说有这时间还不如多走两场红毯。 怎么可能没有压力。 陈羡她早都不抱希望了,现在就剩拍戏和陈泊宁两条路,哪边都没松动。 当然她也可以直接对陈泊宁道明两人先前的往事情谊。 可有什么情谊呢?陈泊宁走的时候她都还算是个孩子,连有可能曾经喜欢过她的这种可能性都没有。 最多有点邻居情分。 纵使陈泊宁念旧情,这段情分也只够她提一个要求。 难道要她坦白对陈泊宁说:“你可以帮我结清外债,然后再给我几千万在国外买一个农庄吗?” 他又不是慈善家。 她只能拿这段往事做保命符,为博一个出头的机会,万一没把握好分寸真惹怒他,也不至于毫无对策。 怎么办啊。 沈恩慈再次觉得无能为力,用尽全身力气起身去旁边抽屉拿规制得整整齐齐的塑料袋,短暂犹豫后,又打开旁边的木盒,拿出里面那只粉色兔子。 熟练操作,塑料袋底部开个口然后将它整个笼罩在自己头上。 按压,用力呼吸。 她尝试无数种方法后选出的,最能让她快速安定下来的方式。 几分钟后她摘下塑料袋,心率已经变得平缓。 可原本该在车上就消失殆尽,某种不可言说的隐秘渴望,毫无征兆地在此刻猛然折返。 一颗火星子坠落干枯树林,炽烈不断向上攀升盘旋。 无法阻挡的燎原之势。 有时连塑料袋都无法缓解症状时,她确实会采用这种更直接的手段。 沈恩慈拿浴缸旁的粉白兔子往水底放,在纷杂泡沫掩藏下探索着它应该去的地方。 极微妙的颤音。 她舒展眉头,试图找到更为舒适的仰躺姿势,稍微移动,浴缸里的水就开始奔腾翻涌。 紧闭双眼,只觉自己浮在浩瀚无垠的大海上,海浪撞击翻涌,呼啦哗啦,一浪接着一浪,有疏有密。 小兔子的既定程序,让这场骇浪短暂留白。 思绪飘忽上岸,刚睁开眼却涌来下一波潮汐,猛烈汹涌的浪花扑向她,层层叠加,寸寸攀升。 无辜沙砾柔弱颤动,被海浪席卷吞噬。 一粒雪花融化海里,丝毫不见踪迹。 据说潮汐是海对月亮的回应,月光牵引潮汐的起伏。 潮起来势汹汹,带来贝壳残骸作为礼物,似乎是给节节败退的人一点补偿,海沸江翻之时,沈恩慈竟想起陈泊宁的脸。 心下一惊。 以前从来都是虚悬。 浴球的甜腻桃子香姗姗来迟,终于让沈恩慈在警惕中回神,她慌乱拿起水里的兔子,不小心抬手碰到旁边的喷淋开关。 细密凉水冲刷,似突如其来的盛夏骤雨,淋湿她所有的荒诞不经。 终于褪去。 月光控制潮汐起落。 可今夜分明无月。 第22章 嫂子 临时被取消试镜, 沈恩慈终于有时间赴乔礼的约。 在陈家那次加了联系方式,之后乔礼就一直想请她吃饭。 每次邀请都极为小心翼翼,称谓事由时间地点结尾措辞, 一步不差。 只可惜这段时间沈恩慈实在太忙, 空不出时间赴约, 但乔礼还是没隔几日就问一次,时间挑在最不打扰人的下午三点。 几次三番,让沈恩慈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相比乔礼的谨慎,陆昭昭是不会管这么多的,随时随地想打电话就打电话, 查岗一样, 兴致来了就算已经是半夜两点也照打不误。 因为是临时有空,所以在答应乔礼之前她已经应了陆昭昭的约。 比皇帝还忙, 于是她跟陆昭昭说中午跟别人吃完饭再见面。 陆昭昭难得灵敏一次的雷达滴滴作响, 她在电话那头大闹着:“是谁比我还重要啊?明明你先答应了我,还要从我俩约好的时间里抽那么久出去!” “我们都多久没见了!为了这次见面我准备了好多呢!” 吵吵嚷嚷,但分明是撒娇的语气。 沈恩慈随便捡两句话就把她哄好了。 “那你吃完饭回来还爱我吗?” “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吗?” 陆昭昭故作抽泣声, 似有画外音大喊:“你这个负心汉!” 沈恩慈专业顺毛一百年, 她语气肯定道:“当然啦, 你可是我最有钱的宝贝。” 陆昭昭哼哼两声:“那我要起来多画两幅画, 多赚点钱。” “可不能让别人把我比下去了。” 说完就挂断电话,半个小时后陆昭昭发了张手拿颜料调色盘的照片给她,藕色指甲还是上个月的款式。 而且五分钟前,沈恩慈才在朋友圈刷到共同好友在酒吧照片, 图里陆昭昭与一穿马甲的男服务生凑得极近, 表情简直不要太快活。 沈恩慈故意吓她:“我在你后面卡座,过来打个招呼?” 聊天界面不停显示正在输入中, 没一会弹来视频电话,沈恩慈接了。 绚烂暗色灯光中,陆昭昭单手叉腰在嘈杂震耳的舞池里,一手举高手机,看着沈恩慈温馨的背景灯光,怒喊:“沈恩慈!你丫唬我!” “晚安。” 沈恩慈给她一个飞吻。 像陆昭昭这种出身幸福的小女孩子,从小到大几乎不为世俗侵扰,时刻无畏可诚的冲动。 有充足爱憎分明的资本。 从不过分上心别人对她们的态度。 随性自在。 而乔礼是和她们截然相反的存在。 怕说错话做错事,永远惴惴不安怕得罪人。 终日不得安宁。 因为感同身受过,所以沈恩慈难得对她独有一份耐心。 次日中午十一点半,沈恩慈准时赴约。 乔礼穿着偏正式款的白色裙子略含羞涩对她笑:“更好的餐厅需要预约,希望恩慈姐不要嫌弃。” 说完又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于是连忙找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恩慈姐值得更好的。” 其实这家西餐厅的人均消费已经在两三千以上了,可她仍然觉得自己选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