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节
但如果夏绵绵的心里还留有余地，自然是慎重一点的好，毕竟以夏忱忱现在的身份，很明显就是去敲打的。 夏绵绵也明白了夏忱忱的意思，她很想夏忱忱给自己撑腰，但这样有可能会与婆家的关系更不好，自己毕竟还是要在薛家过日子的。 “还是算了吧。”夏绵绵有些沮丧地说。 夏忱忱看到夏绵绵的样子有些好笑，自己算是多活了快二十年，而她却还真的是个小姑娘呢。 虽然夏绵绵是姐姐，但夏忱忱的心里，却莫名地将她当成了妹妹。 这种心态，在前世是没有的。 “你放心好了，过些日子，我也得办一个宴，到时候给你下贴子。”夏忱忱说道。 “你也要办宴啊？”夏绵绵的眼里闪闪发光，她既高兴又羡慕。 在薛家，夏绵绵想自己办宴？有那个银子也不敢说这个话。 “我这也是王妃不在，所以猴子称大王，总得有个礼尚往来。”夏忱忱说的是实话，但夏绵绵依旧羡慕。 “你要请哪些人？”夏绵绵问。 “就请一些关系比较亲近的，或者性情相投的。”夏忱忱说到这里想起了翟若薇。 如果自己宴请，翟家的姑娘还真的必须要请了，尤其是这第一次宴请，否则恐怕有人说话。 而如果自己请，翟若薇肯定会来。 算了，来就来吧，也是避免不了的！ 夏绵绵正在琢磨到时候，自己会见到哪些人，不过……性情相投？ “忱忱，你还和谁性情相投啊？”夏绵绵想着她来京都才几天。 “谁知道呢。”夏忱忱笑了一下，“没有的话，便不请了。” 一听这话，夏绵绵的情绪又低落了下去。 “不过大姐你不一样，我们是姐妹，我还是可以下贴子邀请你过来玩玩，如果你乐意，还可以住几日。”夏忱忱又道。 “你是不是逗我呢，一句话分几次说。”夏绵绵有些恼了。 “我明明是说了好几句话。”夏忱忱依旧慢慢悠悠的，见夏绵绵不高兴了又道，“也可以让四爷给你家三爷发个贴子，请你们夫妻一同过来。” “真的？”夏绵绵又高兴了起来。 其实夏忱忱很早就发现夏绵绵是个挺单纯的人，甚至有点傻乎乎的，只是以前她不爱与这样的人来往，总觉得蠢人会拖累自己。 但到最后，自己却是那个最蠢的。 “大姐，三妹妹也在京都。”夏忱忱突然想起这事儿。 “真的？她跟你一起进京的吗？家里人怎么没跟我说呢。”夏绵绵想着夏茜茜这会儿能进京，估计也是嫁到京都了，因此也很是开心。 夏忱忱知道，其实夏绵绵跟夏茜茜的关系略微亲近些。 当然，这个略微亲近些，也是跟自己相比。 夏茜茜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自己是大房的，有内外之分，只是面对夏忱忱的时候，她俩才同仇敌忾，但夏绵绵如果真的做了什么，她也不会帮着甚至瞒着。 “她是进京的秀女。”夏忱忱沉默了一下，“寻常怕是不得见的。” “秀，秀女？”夏绵绵惊得都磕巴了。 夏忱忱将情况说了一下，这件事情和夏宪有关，但韩姨娘也是“功不可没”。 说起夏茜茜这事儿，姐妹俩都不说话了，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夏绵绵想到自己和夏茜茜同在京都却见不着面儿，心里还挺难受的。 “说不定，三妹妹命好，可以当上宠妃呢。”夏绵绵这么一想，又有了些期待，那样自己在薛家的日子会更好过吧。 “宠妃？哪一个宠妃的路不是踩在刀尖上走出来的。”夏忱忱看了一眼皇城的方向，“现在对于三妹妹来说，最好的，就是平平安安地出宫。” 夏绵绵怔了一下，随即也点了点头。 姐妹俩就这样随意地走着，一个小丫鬟匆匆过来朝夏忱忱行了一礼：“请问可是永平王府的四少夫人。” 夏忱忱点头：“我是！” 那小丫鬟的脸上露出笑意：“我们家五姑娘请四少夫人过去呢。” 夏忱忱没动，夏绵绵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你不是朱屠户家的女儿朱二丫吗？怎地进薛家当差来了？”碧玺突然开口道。 “啊？”朱二丫大惊失色地看着碧玺，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认识自己，但还是硬着头皮强辩道，“我被卖进府里了。” “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现在就将你捆了，送到蒋五姑娘面前去，蒋五姑娘的脾气你可是知道的。”碧玺厉声说了一句之后，又道，“你若好好表现，不定四少夫人会放过你。” 夏绵绵又看向碧玺，夏忱忱身边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厉害的丫鬟。 朱二丫已经被碧玺的话给吓住了，虽然她不知道蒋五姑娘是个什么脾气，她只是个捧香的丫鬟，但被碧玺叫破了身份，还以为和她家是有亲，或者是邻居，便信了。 “我，我是怀宁郡主身边的丫鬟，是我们郡主让我来叫四少夫人的。”朱二丫低声道。 “堂堂的郡主，竟然如此行事？我却是不信。”夏忱忱叹了口气，“走吧，去蒋五姑娘和怀宁郡主面前说清楚。” “我，我不能去，不是说四少夫人会放过我吗？”朱二丫赶紧看向碧玺。 “我说的是说不定，可没说一定。”碧玺冷冷地看了朱二丫一眼，倒也不用再叫人，她就直接拎着走了。 第338章 京都的规矩 没说一定？朱二丫傻眼了，怎么能说话不算呢？ 但朱二丫也没别的办法，夏忱忱出身再低，也是王府媳妇，不是她们这些丫鬟能够左右的人。 夏忱忱倒是颇为欣赏地看了碧玺一眼，这丫头行，对自己的脾气。 而且，力气还大。 珍珠在一旁瞧着，也颇有些惊讶，以前没看出来呢。 “不知四少夫人可知，怀宁郡主是沛王义女，颇得皇后宠爱，因此在沛王府比正经的郡主和姑娘们都有地位。”碧玺在夏忱忱耳旁说道。 夏忱忱有些意外地看着碧玺，那朱二丫还以为只是碰巧，怎么连沛王府的事儿都知道。 或许感受到了夏忱忱的目光有些复杂，碧玺小声解释了一句：“奴婢记性好。” 就这么简单吗？夏忱忱问：“有多好？” 碧玺想了一下，说：“但凡见过和听过的，都能记住。” 夏忱忱张着嘴，这不是捡到宝了吗？顿时笑眯了眼。 “走吧，既然这丫头说是蒋五姑娘要见我，那便走吧。”夏忱忱说道。 朱二丫苦着脸跟在后面，她本来以为只是传个话，传完了就走，也不碍什么事，还能拿赏金。 谁知道，竟被人认出来了，而且认出自己的这姑娘根本都不向着自己说话，莫不是和自家有仇的？ 夏忱忱一路走，一路问碧玺知不知道怀宁郡主为何会被沛王收为义女，皇后为什么又会喜欢她。 “听说怀宁郡主的父亲是救皇上没的，因沛王家的姑娘们多，与怀宁郡主又年龄相仿，因此皇后便让沛王收养了怀宁郡主。” 碧玺的话不多，但已经把夏忱忱的问题全答了。 夏忱忱也明白过来了，这位怀宁郡主瞧着风光，但心底里未必真的如此。 如果这位怀宁郡主是个脑子清楚的，便会知道，不论是皇后还是沛王，对她的宠爱都只是建立在她父亲的牺牲上头，没有感情基础的宠爱最是虚无。 蒋娴君见到夏忱忱过来本来挺高兴：“夏姐姐，我原本还想去找你呢。” 可一听到夏忱忱过来找她的缘由，都差点气炸了：“这怀宁是怎么回事，她若有事，自己便来找夏姐姐好好说，居然让丫鬟以我的名义，真是……” 夏忱忱默默地听着，觉得蒋娴君的这番话，如果以一个“呸”字结尾，就相当完美了。 以蒋娴君的身份，身边也不会空无一人，听她这样说，众人便有些尴尬。 对于怀宁郡主的做法，许多人也不大理解，但又想着，或许是瞧不上夏忱忱的身份，想示一下威。 京都的姑娘们，有几个人对这位四少夫人会有好看，只有蒋家的这位五姑娘性子古怪罢了。 不过以蒋娴君的性子，大家猜想这事儿肯定不会轻易算了。 众人正想看蒋娴君打算怎么做，便见怀宁郡主竟急急地过来了。 “怀宁郡主，你这是……”蒋娴君刚一开口，怀宁郡主便道，“都是我的不是。” 蒋娴君，夏忱忱：……这一开口就赔不是？ “是这样的，我表妹说被四少夫人斥责了一顿，我怕她得罪了四少夫人而不自知，便想请四少夫人过来问一问，但四少夫人又不知我是谁，就借了五姑娘的名义，现在想来着实冒昧了。”怀宁郡主说着还朝蒋娴君和夏忱忱行了一礼，“望两位莫怪。” 夏忱忱和蒋娴君对视一眼，她的做法是不妥当，但这样的姿态还能说什么呢。 以皇后对怀宁郡主的宠爱，就这样恐怕都会被她说受委屈了呢。 倒是有人问：“不知道怀宁郡主的表妹是哪位，怎地会被四少夫人斥责呢？” 薛娴君恼了，这不是挑事儿吗？ 但夏忱忱却不以为然，拍马屁的人哪里都有。 “是啊，我也想知道，我斥责什么了。”夏忱忱同样摆出一副不解的表情。 这倒让其他原本不想惹是非的人都好奇了，一个说斥责了，一个瞧着似乎压根儿不知道？ “六表妹，你来说说。”怀宁郡主看向一位穿着嫩黄色薄衫的姑娘。 夏忱忱怀疑怀宁郡主是真的不知实情，也是真的想给自己的表妹出个气，毕竟以她的身份，若有人对她表妹如此，着实不大给面子。 那姑娘往前走了两三，支支吾吾地说：“四少夫人说，要去查我们未婚夫，是不是够好。” 这句话一说出来，众人都面面相觑。 好好地去查别人家的未婚夫做什么，这是哪里来的规矩，就连蒋娴君也看向夏忱忱。 “我是说过，不对吗？”夏忱忱一脸懵，然后指了几个人道，“这几位姑娘在我大姐姐面前讨论我大姐夫身子是否好些，我大姐姐要不要在家里照顾，我初到京都，琢磨着大概大家都比较关心对方的夫君。” “礼尚往来嘛，我大姐姐要照顾我大姐夫无暇顾及其他，我这个当妹妹的便帮个忙也是应当的，只是这几位姑娘反倒又不乐意了，不知是何道理。” “不如哪位姑娘能给我说说，这京都的规矩，究竟是怎样的呢？”